俩天的时间,那范清贤派的人也该到了金陵了吧?李燕云想着,暂且先解决那个陆居,陆居掌握着江苏的兵权,威胁太大。
如果他和八王爷一起造反,那将是不得了的事情,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八王爷的左膀右臂,那老子就先砍他一臂!
吴修一听,忙叩头:“微臣,遵旨!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李燕云好奇道。
“只不过皇上能否给下官点银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那飘香楼乃高档酒家,微臣,微臣年俸都被那厮给贪了去大半,余银勉强度日——”
靠,这个总督当的是真憋屈,李燕云给周朗使了个眼神,周朗会意,从腰间掏出些银两,送给了吴修。
又和吴修聊了一会,李燕云才得知,陆居那厮竟然用尽办法搜刮一些银子,就连钱谦益的案子也是如此,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两,那还不是看在柳如是是青楼歌伎头牌,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不过先与八王爷贪污那八十万俩,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搜刮银子,是何目的,摆明了就是敛财,当造反之日那银子可就有大用处了,毕竟打仗打的就是钱。
这深深一分析,李燕云才明白那八王爷和陆居真是胆大包天,明中收敛钱财,暗中收编人马,也就是白莲教,到造反之时,白莲教的天下教众,只要拿起武器,那可都是兵啊!
河畔柳如是正焦急地等待着,约莫小半个时辰,才见李燕云周朗人等出来,而且还多了一个人,正是钱谦益。
钱谦益纳闷,这龙二一究竟何许人也,竟然能轻松的将自己从牢房中放出。当看清不远处的柳如是他明显一愣。
“柳姑娘?柳姑娘!”
柳如是正一筹莫展之际,转身一看,见李燕云一干人等,她忙喊道:“龙郎,龙郎!”
登时,她娇躯一颤,急急朝李燕云那边跑去,待跑到李燕云面前,她玉面含笑,抓住李燕云的手,道:“龙郎,你吓死妾身了,妾身生怕他们会对你怎么样!”
这小妞,你跟本公子如此亲密,又是喊着龙郎又是担心我的,你就不能给点面子给钱谦益?李燕云笑着:“娘子我没事……这位是钱谦益,你不认得了?”
钱谦益一愣,见他俩如胶似漆恩爱之模样,心里一痛。
柳如是侧目看来,见钱谦益披头散发,衣衫破烂,一副窘迫地样子,一开始竟没认出来。
她小嘴轻张,眼眸泛红,面带微笑:“钱大哥,你终于出来了。”
钱谦益点了点头,眼眶发红,嘴唇颤抖道:“柳姑娘,你真与他……”他话未说完,牙一咬,忙抹泪。
嘿嘿,这下你信了吧?在牢房中不是不信嘛!李燕云笑道:“你俩好生说说话,娘子我在那边等你!”
怎么说人家以前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应该给人家一些说话的机会。不然这钱谦益得多伤心,唉,老子还是太善良了,得改掉这个缺点才是。
李燕云此举,让柳如是心里一暖,这是多大的信任,才会做出如此行为。
柳如是轻嗯一声道:“放心吧龙郎!”
看着李燕云带着周朗走远,钱谦益道:“你真的与这个泼皮无赖,在一起了么?”
柳如是点了点头:“钱大哥,你切莫这么说我家龙郎,他看似痞里痞气的,实则很有正义感,而且他怎么说他救你出来,也是你的恩人,你怎能如此说他?”
柳如是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一样扎在钱谦益心里。
“钱大哥,你对我的情我已还你,我在青楼卖唱也是为了救你,我受过很多屈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救你——如今能如愿以偿,我很开心,我也自由了,我曾对他说过,只要能救你出来,我便是他的女人……”
在不远处地李燕云看着自己的娘子,与那旧相好的,不知在说些啥,李燕云颇感头疼道:“周朗,你懂不懂唇语?”
正在解马绳的周朗听闻,“啊”了一声,道:“公子,我,我不会啊!”
“可惜了,奶奶的!”李燕云叹了口气,装比装过头了,看自己娘子与旧相好的说话,心里还真他妈不爽。
周朗顿觉好笑,皇上刚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合着是装出来的?
约半柱香的功夫,柳如是才笑意盈盈地款款走来,显得很是轻松,而钱谦益则在那站着,迟迟不愿离去。
“哎呀,娘子!”李燕云忙走了过来,牵住柳如是地小手,在她俏额上亲了一口道:“娘子,终于来了,我们走吧。”
柳如是脸一红,龙郎真是的,他属下都看着呢,动不动就亲的,见他无所谓的样子,柳如是疑惑道:“龙郎,你就不好奇,我跟钱大哥说了些什么么?”
李燕云牵着马,笑道:“不在意,不在意,毕竟你是我的娘子嘛,娘子做任何事,夫君我岂有不信任之理。所以也就不好奇你跟他说了什么。”
身侧的周朗听了,没憋住嘴里发出“噗——”的一声。
“嗯?周朗?你怎么了?”李燕云看着周朗,面色龇牙咧嘴一副凶像。
“啊,没事,没事!”周朗忙一缩脖。
柳如是笑道:“妾身与钱大哥彻底说白了,说开了,妾身告诉他,你龙二一是我相公,以后妾身便死心塌地跟着龙郎你,该还他的我都还了,龙郎,妾身现在觉得我一身轻松。”
“嘿嘿,如此甚好,”李燕云道:“对了,他有那些打算?”哎呀,那厮咋说也算个人才,要能为我所用最好。
把人家的相好的抢了来,还要人家帮他,恐怕如此无耻的想法,也只有李燕云想得出来。
柳如是哪里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她笑了笑道:“妾身让他考个功名什么的,再不济也能做个县令什么的,可他说几年未碰诗书,哪里还考得上。”说着柳如是摇了摇头:“他说,他会尽力去考,无论中不中就看缘分吧。”
哼哼,他中不中只有朕说了算,哪怕他考个倒数第一名,朕只要想让他做状元,就点名了要他是状元,那些官也不敢不为!怕就怕那厮没那个本事做官,那我岂不成用人不善的昏君?李燕云笑道:“那娘子,你没暴露我地身份吧?”
柳如是莞尔一笑,道:“那自然是没有,不然那些官兵抓你进牢的时候,妾身就暴露你身份了。”
“娘子的心愿已了,钱谦益写诗骂官的案子已被夫君我给解决了,李燕云将她朝怀里搂,脸上挂着银笑,道:“那娘子,我们是不是可以洞房了?”
呀,坏龙郎讨厌死了!柳如是脸上一红,朝四周看了看,见周朗几人皆是没听到的样子,她才放心,看了看李燕云一眼,便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见她脸颊耳垂间尽是羞红,这番看上去美艳万分,李燕云喉结动了动,心中禽兽的想法冒了出来,要不然待解决雨兮家的家仇一事,与她和雨兮一起洞房?嘿嘿!
“咦?那头毛驴是何人所骑?”见那门口拴着一头毛驴李燕云甚是好奇。
当时,柳如是在门口等着,见一个红衣官服的老头骑着毛驴的事情,跟李燕云一说,李燕云才明白过来,那红衣官服的人,可不就正那个总督吴修?看来这吴修当真是两袖清风,竟然穷的只骑头毛驴。
当到了玄武湖畔的住处,上官雨兮打开门,见是李燕云回来了,她绝色的俏脸上尽是欣喜,她轻开粉唇,忙道:“你怎地才回来?对了,刚才你安排在驿站的锦衣卫来报——范清贤派的人到了驿站,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魏灵容妹妹,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