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
李燕云凶巴巴地样子,让陆双双有些惊惧,她莲脚微动,不自觉地退后两步,眼眸中泪水直打转,望着李燕云。
“皇上……请恕民女不能顺从旨意,皇上,你倒不如杀了民女,民女也就解脱了——”
她眉眼低垂,泫然欲泣,委屈之下,眸子中晶莹地泪珠儿还是不争气地滴落下来,楚楚可怜,甚是凄楚。
眼泪的攻势果然奏效,李燕云暗叹,真是服了你了,要不是念在你有一副善良心肠的份上,老子才懒得管你呢。
昔日在金陵,正是她哥哥陆常年在酒楼上,要她给自己下毒,也正是这个陆双双,在知道是他哥哥作恶之后,便下楼对李燕云与柳如是表示歉意。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那三个家丁打扮地人,本来要将她卖到青楼,被李燕云撞见,李燕云都要杀了那三人,结果也正是陆双双,说是佛门圣地,不可杀生,李燕云才放过那三人。
由此可见,这个女子,甚是单纯善良,唯一错的就是,不该生在陆府,被她那意欲谋反的老爹陆居,给连累至此。
看她不住地抹泪,李燕云叹了声道:“你在佛面前忏悔你父亲的罪过,也不是不可,可你这丫头,这地方是不能在待下去了,此处甚是危险,难保那三个人不会前来报复。这样好了,听朕的,换个地方忏悔便是……唉,这可是最大的限度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哦!”
见李燕云态度坚决,陆双双只能含泪,膝盖一弯给李燕云行了一礼,轻嗯一声:“民女,谨遵皇上旨意。”
“嗯,这还差不多,走吧,随朕出发——”
那林夫人的风湿性关节炎,还真跟天气预报似的,极为准确,当李燕云出来,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蒙蒙细雨。
在外面候着的周朗人等,他们的发丝上已然沾着雨丝,见皇上出来,一个个忙忙抱拳作揖。
陆双双因灰袍被扯破,一侧修长白皙的腿显露着,看她模样极为扭捏,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默默在李燕云身侧后慢慢走着,李燕云眼角一撇,暗暗一笑,深知这丫头定是在这些锦衣卫面前很是难为情。
露个腿算啥,前世那些个女模特还穿着泳装走T台呢,要给这个时代的女子知道,指不定羞成什么样呢。
李燕云边走边跟周朗,笑道:“周朗啊,本公子坐轿坐的腰酸背痛的,也想陪你们多多走走路,活动活动筋骨……嗯,这小雨下的,舒服!”
周朗猴精猴精的,很是配合道:“公子,那轿子无人坐,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是哦——”李燕云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陆双双,“唉?就她吧,陆双双,去坐轿去!”
陆双双粉唇一张,面色微惊,旋即明白李燕云的良苦用心,心里感动之余,脸上遮染一层红霞,忙怯生生地低头应道:“是!”
枫林小路上,陆双双进了轿子,轿夫们抬着小轿子,一摇一晃的跟在李燕云,和周朗人等身后。
答应过这丫头,要给她换个地方忏悔,可换哪里好呢,李燕云忽地眼眸一亮。
月如弯钩,细雨蒙蒙,借着月色一行人等在枫林中朝京城而去,李燕云也是性情中人,一路上欣赏与周朗聊着天开开玩笑,浑然没有皇上的架子,聊到有趣之处,一行锦衣卫也是畅快的大声朗笑。
每次听到李燕云的笑声,轿内的陆双双唇瓣微弯,也忍不住秀脸浮现丝丝微笑,内心也略微好奇,他要将自己带向何处呢?
一炷香的功夫,轿子在春满楼落下,李燕云缓缓掀开轿帘,轿内穿着灰色袍子的陆双双似在那茅草屋中太过凄苦,这冷不丁地在轿中已昏昏欲睡。
“别睡了,到了!”
见李燕云略带微笑地自己,陆双双脸一红:“公子这是哪?”
“青楼!”
“青,青楼?”陆双双很是慌张。
看她慌张如兔子般的眼神,李燕云嘿嘿一笑,道:“没错,这么如花似玉的陆家小姐,可不能让那三个贼人捷足先登,这银子可不能入了他人口袋——倒不如本公子自己赚银子,啧啧啧,瞧这模样,最起码得能卖个几十两银子吧。”
外面锦衣卫听得憋着笑,看着李燕云的坏笑,陆双双心惊胆颤地出了轿。
出来一看,的确是青楼不假,可这春满楼地大门,早已被封条贴着,夜幕中正走过去俩名锦衣卫,去撕那封条。
见此,她这才松口气,原来皇上是在逗自己,这青楼早已查封,更别提将她卖给这家青楼了。
这查封的缘故,自然是当初刺客在这要刺杀李燕云,被李燕云责令查封,而那些刺客在诏狱中,早已被李燕云宣令杀了。
“周朗啊……这丫头非要忏悔,这样吧,明天去令人雕个菩萨像,送到这春满楼来,给她好生忏悔……哦对了,再安排两名锦衣卫轮班在楼下好生保护!你这丫头快些上去吧,这春满楼楼上楼下好些房子,随便住!唉,朕累了,回宫吧——”
意识到自己误会皇上,她脸蛋一红,忙低着头,一股温暖之意涌上心头。
“臣遵旨!”周朗作揖。
“等,等一下!”
李燕云转身欲走,听见陆双双叫自己,他好奇转头,皱着剑眉道:“嗯?何事?——哎呀,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占朕便宜……周朗,以后安排一些豆腐青菜,送给她,切记不能给她吃肉,哼,朕要好好惩罚她——记住,多个肉丝都不行!”
陆双双跑到李燕云面前,粉唇在他脸庞轻啄一下,心里羞怩之下,玉手捂着发烫的俏脸,朝春满楼内小跑而去。
本就在菩萨面前忏悔,定然是吃斋的,皇上此举嘴上说的硬气,实则也是默默的关心,周朗等着憋着笑意。
“是,臣遵旨!”周朗笑着,小声道:“皇上,以微臣之见,青菜豆腐是不是太简单了点,要不在加点豆芽白菜之物?如此惩罚力度才相当之残忍!”
不错,这小子上道!李燕云满意看着周朗嗯了一声,这才上轿,心里暗叹也难怪公主能看上他,心思够细腻,不错,朕欣赏你!不过,这小子被公主看上还不知道,唉,你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乃是朕大宗的驸马爷呀。
……
“你是说,公主看上了周大哥?”
紫禁城的延禧宫中,此刻好不热闹,上官雨兮、圣姑白若洁、柳如是、魏灵容、就连那储秀宫刚刚改了称号不久的令贵妃,也在雨兮的这延禧宫中,每一个都是着华丽的锦衣霞帔,身段袅娜,各个百媚千娇。
皇贵妃魏灵容与令贵妃,以及圣姑白妃,柳如是柳妃,四个女子在旁边谈魏灵容腹中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几个女子有说有笑,娇笑不断。
似乎几人也不在那么忌惮令贵妃了,她们如此融洽,也有李燕云的功劳,是李燕云让她们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不必拘礼,本就是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样才有家的味道嘛。
皇后雨兮,穿着锦衣凤袍端坐在正在用膳的李燕云身旁,雨兮早已听圣姑说过庆云公主相亲之事,此时听李燕云说起此事,她绝色俏脸上含着微笑,望着李燕云。
将手中早已啃完的鸡腿骨放下,雨兮玉手拿着丝绢,温柔地为李燕云擦了擦嘴,李燕云嘿嘿笑道:“是啊,皇后宝贝,这有何不可么?”
雨兮轻轻一笑道:“这能有什么不可?只是表弟也是一表人才,马战也是不凡,为何庆云公主,却看上了臣妾的义兄周朗呢?”
李燕云神秘一笑道:“雨兮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朕来问你——你知道女人喜欢男人什么名大,什么粗?什么硬?”
雨兮妙眸圆睁,绝丽不凡娇美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嘟着红唇想了半天,似想到什么,她脸一红,呸了一声,羞怒之下雨兮才不会给他面子:“你这坏胚子,怎地问出这种话来?”
李燕云发誓,自己绝对纯洁如白纸,心里更是大呼冤枉,忙忙道:“是,财大气粗腰杆硬,须知财朕可以给周朗……可这气粗腰杆硬,是别人给予不了的,兴许是周朗跟朕整天鞍前马后的,关系不错,被朕的一身正气所熏染,且又跟朕一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庆云公主看上他,却也在意料之中!”
他话中处处是机关,无意又中了这个坏胚子话中的圈套。
雨兮听他把自己夸的没边了,心里好气又好笑,不由拿筷子夹起肉圆子朝他嘴里塞去:“还堵不住你的嘴!”
圣姑、魏灵容、柳如是、令妃、几个女子见这边如此,皆是不由好奇含笑走过来,见皇后娘娘又羞又恼的表情,当听皇后娘娘说起方才皇上之言,几个女子则是羞红了脸颊,羞嗔薄怒,嬉笑嗔怨甚是热闹,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