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慈宁宫花园主建筑慈恩楼,伴随着上官皇后痛苦的凄呼娇叫,不时有宫女进出,来回穿梭的忙碌着,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万分。
上官皇后的声音,自慈恩楼内而出,萦绕在慈恩楼前,传入正在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太后耳中,她也深深为上官皇后捏了把汗,一脸的担忧。
同为女子的太后,深知女子生娃,那就跟过关没什么两样。
“皇上,坏胚子,啊——”
太后听闻皇后悲娇喊着,太后顾不得上什么,忙不迭吩咐一个路过的宫女:“你,快去禀报皇帝,就说皇后要生了……哎呀,都这会儿了,就别行礼了,快去,快!”
“是——”
宫女应声忙不迭的跑去。
自康福那走了盏茶的功夫,才到前宫弘德殿,坐在龙椅上的李燕云,早已让小张子找来一个干净,且精美的雕花盒子,将天陨剑,放入盒中,又小心隐隐的藏入柜中。
天陨剑别说在这时代乃是神兵利刃,哪怕在前世怕也是无价之宝。
此处乃是皇宫大内,前来打扫卫生,清洁的太监或宫女皆是固定的,当值名单都有纪录,他们自是不敢偷盗,再者又有太监轮班值守,自是不用担心。
须臾,在小张子的伺候下,刚换掉太监服,穿上绣着五爪龙的银白锦袍时,李燕云疑惑道:“真是奇怪,朕这左眼皮老跳,是为何?”
小张子小心翼翼为皇上头顶的发髻戴上金冠,便将龙头金簪从中穿插,笑嘻嘻道:“回禀皇上,左眼跳乃是乃是好事啊。”
“嘿嘿,借你吉言!”李燕云道。
恰如此时,皇上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宫女焦急的禀报:“皇上,皇上——皇后要生了!”
此言听之李燕云一脸震惊,忙不迭地跑出门外,又惊又喜地让宫女重复一遍,宫女跪下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本来在慈宁宫与太后在花园亭子中说话,岂料身子突然不适,如今正在慈宁宫的慈恩楼——”
小张子眉飞色舞道:“皇上,奴才没说错吧。”
太好了,太好了!朕又要做爹了,大喜之下,刹然间他微笑不由一僵,蓦然担心起雨兮来,他心中一沉,一阵风似地朝慈宁宫方向跑去,小张子手一挥,带着宫女和太监们在后面追着。
一路上宫女或是太监,路过皇上无不下跪行礼。
这个季节慈宁宫花园的花,开的甚是娇艳,百媚千娇,争奇斗艳的花,由绿叶的陪衬之下,美丽万分。
透过花园中的树影婆娑和花花草草,依稀可见矗立的亭台楼阁,亭子前的阿刚,听闻一阵阵细碎地脚步声,他不由举眸望去,奈何距离太远,没有看清,他只能再次低下头,心里可谓是紧张无比。
适才皇后娘娘突感不适,紧急之时,太后令苏月儿与其他宫女一起帮忙,将皇后娘娘扶进就近的慈恩楼了,而阿刚自己,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远远就听见慈恩楼传来上官雨兮的娇呼声,李燕云心情如当初皇贵妃魏灵容生皇子时一样的激动和紧张,他气喘吁吁的在慈恩楼前停下脚步。
见到皇帝,太后朝前一步,责怪道:“哎呀,皇帝,你去哪了?怎地才来——你的皇后都要生了。”
“母后,儿臣……”
还没说完,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彻于慈宁宫的慈恩楼内,李燕云惊的双目圆睁,与太后同时多看一眼,几乎同时欣喜道:“生出来了?”
很快,那个苏月儿跑出来报喜,面上堆笑跪下道:“是皇子,是皇子,恭喜皇上得皇子,恭喜太后得皇孙。”
太好了,雨兮给朕生了个儿子!欢喜之余李燕云好奇苏月儿为何再此,但来不及细问苏月儿,他诧异道:“就,就一个?”
太后立时明白他话中之意,呸的一声,脸上一红,蔑他一眼道:“傻皇帝,你当谁都是皇贵妃,一怀就怀了两个龙凤胎?在哀家这说说就罢了,一会你可休要在皇后面前如此说!”
也是,也是,一胎两个的几率太小了,李燕云干干一笑,苏月儿以及其他宫女玉手覆唇偷笑。
须臾与太后一同进入慈恩楼中,房中躺在红木榻,身上盖着绸缎薄被的上官皇后,她绝丽地面孔上尽是汗珠,发丝贴在俏额,一旁的宫女正给她擦拭着脸。
当见皇上和太后进来她身子动了动,见她要起来,太后忙摆手道:“哎呀皇后,切莫起身,好生歇息——让哀家瞧瞧皇孙。”
太后笑呵呵的自宫女怀中,抱过裹着黄布哭的哇哇叫的皇孙,太后笑,襁褓中的皇孙哭,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在场的宫女和医婆脸上尽是微笑。
高兴之下,太后更是说在场忙碌的人皆赏。
“雨兮!”李燕云坐在榻前,摸着她的手,将她的手附在自己的脸上,用脸庞摩挲了几下,他脸上挂笑眸子含泪道:“真是苦了你了,一定很疼吧,你疼,朕的心也跟着疼。”
那还不是你害的?眉目间有些疲惫的雨兮,她俏脸发烫,见他这幅模样,偏偏他这番话,雨兮听得心里一柔,洁白晶莹地素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珠,安慰道:“傻子,我乃是习武之人,这点疼怕个什么?”
“哎哟哟,这小家伙,生的真俊,水灵灵的,简直太像他母后了。”太后抱着小皇孙眉开眼笑道:“皇后,哀家是怎地也没料到,你竟然是在慈宁宫诞下皇子,那就暂且在慈宁宫坐月子,待月子期一过——皇帝,不如就让皇后搬去坤宁宫住吧,按照规矩,坤宁宫才是皇后该住的地儿。”
乾为天,坤为地,预示天父地母,乾清宫乃是皇帝之寝殿,坤宁宫自然是后宫之主皇后的居处,两宫都在紫禁城的中轴线上。
皇后诞下皇子,太后大喜之下,此番建议,李燕云当即应声点头。
在李燕云和雨兮看来,在哪住都是住,而且怎地说也是太后好心,又怎能拒绝,俩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笑。
见李燕云同意,清丽的面容有些惨白的雨兮道:“是,臣妾谨遵太后懿旨!——太后,可以让臣妾瞧瞧他么?”
“这话说的,你是他娘亲,怎能不能瞧——你们说说话,哀家派人去置办一些月子期补品。”
对皇子爱不释手,正在逗小皇子的太后笑嘻嘻地将小皇子递给李燕云后,与一众宫女走了出去。
一瞧小皇子漆黑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胎发紧贴在脑门,皮肤白皙,一脸胶原蛋白,肥嘟嘟的小脸可爱至极,刚一看到李燕云,咧着小嘴哇声哭了起来。
“嚯?这小宝宝,看到朕哭个甚!”李燕云脸上一黑,地将襁褓中的小皇子放置雨兮身旁:“别哭了别哭了,让你娘亲好生瞧瞧你。”
“兴许以为你这父皇是个坏父皇!”上官雨兮美眸风情万种嗔白他一眼,母性的柔美而显:“才这么点不许凶他——你将我衣服解开,宝宝定是饿了。”
“好,小家伙吃一边,我吃另一边!——互不干涉!”
“呸——”
一语说来,惹地这慈恩楼中的宫女一阵偷笑,不得不说当有奶吃,小家伙倒也老实了,哭声戛然而止,嘬着奶水的同时,另只小手不忘盖着另一个,似听到父皇的话,很是忌惮父皇的挣抢似的,霸道十足。
瞧见李燕云一脸震愕的样子,雨兮噗地轻笑,玉面含羞,忙将绝色倾城的脸撇向一旁,将薄被朝身上拉了拉,刚好遮住美好的风景,心中又羞又喜,道:“讨厌死了,不许看!——你打算给他起什么名字?”
一拍脑袋,是哦,高兴激动之下,竟然忘记要给小家伙取名字了,李燕云思虑了一会,瞟目瞅见阳光自门外飘洒而进,登时灵感顿生。
李燕云笑道:“有了,既然在慈宁宫花园的慈恩楼生的,不如就叫‘李昭’吧,左为日右为召,乃指阳光明亮之意,且也指上官家,被平反昭雪让朕的儿子,永远记住这段往事——雨兮,你意下如何?”
与雨兮相识到相知,也正是因为上官家的冤案,促成了这段姻缘,想起往事,上官雨兮眼眶微红,唇瓣嗫嚅呢喃念了几句‘李昭’后,转过头来,亮莹莹地澈眸看着李燕云,她清丽脱俗的面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皇上,就依你,咱们就叫他李昭——大皇子李初,二皇子李昭,长公主李佼——”她玉手摸着李燕云的大手:“都是一家人。”
是啊,真快,转眼间朕都两个皇子一个公主了,其中几个还在苗小婉、林诗音、安梦涵、柳如是她们肚子里!李燕云感动的点了点头,在这一世,有这么多貌美如花的老婆,还有儿有女的,夫复何求。
与皇后说了些话之后,想起那个康福的老太监赠予自己的天陨剑,李燕云心中一动,大手摩挲着雨兮柔滑如绸缎般的素手道:“雨兮,你可曾听闻过天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