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中,剑眉星眸的李燕云,他脸色微怒,目含愤懑之火,刺在孔茗那精雕玉琢般的面孔上,虽不懂武功,李燕云却丝毫未有惧意,气势上就压了孔茗一大截。
加上适才对他有愧,孔茗玉面羞赧。
可不得不说,经历适才那般,当下的孔茗更加美艳万分,如出水芙蓉,嫩面如涂丹红,媚人万分。
她玉拳紧握,娇瞪李燕云思虑他的话。
他说的的确没错,他有皇帝御赐的‘如朕亲临’的金牌,定然是御差,如若对他下手,那定是公然的与朝廷作对,如此对百花宫极为不利。
有了之前的旖旎,孔茗不敢看他,心神不安的转过身去:“你是怀疑,孩子是我掳来的?”
“怎么?难不成真的是你生的?”李燕云略感好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很难想象,适才自己竟然模糊间被她用强,失身于她,李燕云心里颇为不是个滋味。
孔茗淡淡道:“如果,我说她是我救来的,你信么?”
李燕云快步朝前,盯着她正脸,好奇道:“救来的?”
看着他剑眉下的星眸,她澈目低垂,芳心急跳几下,忙忙撇过头去,点了点头。
“如何救的?从哪救的?”李燕云急道。
在李燕云的追问下,孔茗这才说出实情。
几日前,她带着百花宫的女弟子们,曾去其他郡城物色小女孩,并收留充当日后百花宫的弟子,岂料在金陵城,遇见了一个神色匆忙的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婴儿。
包裹婴儿所用的绸缎锦布,一看便是不凡,与那青袍男子浑身穿着极为不符。
她好奇之下带着女弟子跟了上去,没想到那人最终发现了他被跟踪了,最终他放下孩子,自背上的二胡中,抽出剑来……
在穹窿山,那纪邈可说过,那些人乃是青峰派的,并且掌门为乔楚,当下李燕云猜透了几分。
难不成那个人,乃是在京城调查了一番,想用婴儿威胁,换取天陨剑,好啊,那帮狗贼,简直是贼心不死!
李燕云确认道:“背着二胡?藏剑于二胡之中?你说的莫非是青峰派的?”
孔茗道:“你认识?”
妈地,朕太认识他们了!李燕云拳头握紧,脸色骇人道:“然后呢?”
孔茗继续道:“那人不是我对手,被我一掌击伤,败逃而走!——可怜的小婴儿啼哭不停,我看着很是欢喜,便有想将收留在百花宫,收留她的决定。”
“只因我们百花宫的女子,都是如此来的,要么是收留,要么是从人贩子手中赎来。”
“若有失散者的亲人寻亲,都会前来我们百花宫瞧上一眼,如今相认的不在少数,本宫便会特许她们离开百花宫,与亲人团聚。”
“当然,也有慕名而前来百花宫,拜师学艺的。”
“但是,本门有这么个规矩——若达不到条件者,便不可离宫行嫁娶之事,你不知道,当时我抱起那个婴儿,她对着我笑,就好像与我似曾相识般。”
孔茗说着,一向玉面冰冷的她,想到那个婴儿,她难得浮现出一抹宠溺般的笑容,似母爱泛滥。
合着这个百花宫与前世的福利院差不多,思量几分,李燕云倒是有些感激这个孔茗了,正如她所言,是她救了自己的二公主。
李燕云正想着,孔茗忽然问道:“你们来此是何目的?难不成是途经此处,前去渝州城赴武林大会?”
经她这一打岔,李燕云回过神来,抬头道:“没错,你们百花宫难不成也要去?”
孔茗冷道:“那是我们百花宫的事,与你无关!”
说话间,她面红耳赤。
言下之意,似要跟离开分清界限似的。
李燕云哭笑不得,这事还真是奇了,她睡了朕,竟然就想这么算了。
她又恢复的冷若冰霜的模样,美眸看了一眼李燕云:“还有,那个婴儿,在没有亲人寻来之前,我不能让她落入任何人手中!”
靠,她亲爹我就在这,李燕云急道:“你可知,她乃是当今苗妃所出的李静玄二公主?”
孔茗倔强道:“凭什么信你?就凭你有如朕亲临的金牌?”
“既然是皇上的二公主,那就让皇上奏写一个批文,派人将之接走,看到玉玺之印,我才能相信,否则恕不奉陪,更别怪我不客气,为了不让她落入坏人手中,得罪了!”
说罢孔茗迈动莲足,走了几步,李燕云则是无奈一笑,不过当下也不担心了。
至少这个孔茗对二公主并无恶意,心里一块悬着的石头,终是放了下来。
也轻松了不少。
哪知她刚走几步,旋即又是一停。
提醒李燕云千万别将适才二人之间,发生的男女之事,说出去,更不许透露半个字。
看着她脸色红艳如火娇美的模样,李燕云故作委屈叹道:
“你这话说的,是我失身于你,我若说出去,我还怎么活,清白都被你玷污了!——孔宫主,你最起码要对我负责才是。”
“你!你还说?!”孔茗俏脸如火烧,幽瞪他一眼,这人脸皮怎地如此之厚。
看着她走出去的倩影,李燕云微微一笑,但回味适才的滋味,还是略觉得别扭几分,叹声气跟于她身后走了出去。
外面媚阳酥暖,万里无云,天气晴朗无比。
庭院中,百花宫的女子见宫主出来,各个皆是迎了上来,孔茗羞恼的询问这些百花宫的女子:“你们适才喝了茶,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一干百花宫的女子茫然地摇了摇头,当即孔茗狐疑地看向穆红缨。
一身火红长裙,丰胸翘臀,妖娆的穆红缨,瞟了一眼孔茗身后不远处的李燕云,李燕云也在瞪着她,穆红缨忍不住咯咯直乐,自李燕云脸上移开目光,望向孔茗。
“哟——孔宫主!”穆红缨走上前来,妩媚笑道:“人家正要和你说呢,其实你不知,我适才也浑身发热,唉——我这个人,喜欢研制些稀奇古怪的药,兴许是不慎落入茶水之中了,真是对不住。”
穆红缨故作奇怪道:“对了,孔宫主你没事吧——还有,你与我小哥哥在里面这么久,应该没怎么样吧?”
李燕云暗笑,穆红缨你倒是聪明,这个孔宫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定羞于说出实情,你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招,着实高啊!
还‘不慎’,我看你就是诚心!李燕云有些小恼,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果然,孔茗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略微紧张道:“当,当然什么都没发生!”
正说着话,那员外抱着襁褓走了过来,笑着道:“二位你们总算出来了,这孩子已经吃的饱饱的,刚刚睡着了。”
说着,员外想将襁褓中熟睡的二公主递给孔茗,毕竟来时就是她抱着的,李燕云刚想上去接着自己的女儿,却被孔茗抢了个先,孔茗瞪他一眼。
生怕若用强伤着孩子,李燕云只得放弃,顺手自袖子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入员外手中:“多谢了!”
银票入手,员外顺便客套道:“你们俩夫妻生的这个孩子,当真是漂亮,长大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
面上一红的孔茗,冲员外娇叱:“你胡说什么?!谁,谁跟他的孩子?——”她忍不住瞧了一脸淡笑的李燕云一眼,她气势顿时蔫了几分,羞赧地低着小脑袋,眉目嫣红地跟百花宫的女弟子轻们道:“我们走!”
抱着襁褓的她恨不得赶紧离开此地。
原地的李燕云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员外肩膀,笑道:“少说话,这个女子脾气不太好!”
员外忙应是,躲的远远的。
穆红缨扭着翘臀媚笑地走上前来,凑近李燕云身前,玉手搭在李燕云肩膀,嗲道:“怎么样小哥哥?那女子滋味如何?说罢,如何感谢我呢?”
感谢你?一提这茬,李燕云就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侮辱,手一挥,带着锦衣卫朝走去的孔茗跟去。
同时,李燕云跟一旁跟随的穆红缨轻声道:“滋味个屁,老子什么都没瞧着——不对,你为何这般做?这就是你所为的帮?”
穆红缨掩唇前仰后合娇笑了一番后,美眸凝视前方七八步之距,气质冰冷无比的孔茗,她窈窕修长的身形落在穆红缨眼中,穆红缨媚然一笑,道:
“你瞧她故作冷傲的姿态,与我秦师妹多像——我就看不惯这种模样的,故弄玄虚。适才还不是跟上瘾了似的,叫的多欢实,咯咯……让小哥哥捣烂她,捅烂,撕破她故作姿态的面具,才爽快!”
靠!李燕云听得冷汗涔涔,心惊肉跳,你怕是说的不止是‘面具’吧?
恍然一明,穆红缨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理解,别看她外向活泼,实则心中还隐藏着当年师傅,对秦师妹的种种关怀备至……她不甘心,如今遇见同样类型的女子,她依然有一种报复的冲动。
而且,穆红缨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可惜了,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做了场梦似的,李燕云脸色一正,干咳道:“小姐姐,你这种行为是不对地,她可不是秦芷彤啊。”
穆红缨笑道:“那是,这个孔宫主虽美,和我秦师妹相比,我秦师妹可比她多了几分仙气——”
“再说了,她那般夺别人孩子,她的做法就妥了么?”
“真是的——我本以为她与你那般之后,至少能认你做郎君,岂料,这孔宫主,最终还是没将孩子还给你!——不过,看样子,她对你的二公主没恶意,倒是真跟娘亲似的。”
说到二公主,穆红缨还真冤枉了孔茗,当即李燕云将事情原委,与穆红缨说来,穆红缨这才恍然大悟。
可她却笑道:“无妨,即便冤枉了她,那她也不吃亏,我倒觉得她适才很舒适!”
不愧是穆红缨,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见她掩唇娇笑的模样,李燕云当真是佩服,忽地,蔑见锦衣卫似有少人。
穆红缨看出他的疑惑,认真道:“适才我在外头,让锦衣卫去通知客栈的般若她们了,让她们带着锦衣卫前去百花宫与我们汇合!”
“——小哥哥,这乃是我为你留的后手,以防这女子不还孩子,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了!”
若有般若在,何须如此麻烦,李燕云感动涕零,穆红缨总算做了一回正事。
他与穆红缨说话之际,一行人早已出了员外家的庭院,走至巷子中。
前方的百花宫的女弟子朝前一步,跟孔茗抱拳道:“孔宫主,那些人又跟来了——”
抱着襁褓的孔茗淡淡道:“那就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