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宫院中。
无量宫的弟子们,都被这个‘小若’姑娘过人身手,看得惊呆了,若是换成宫主周密,怕是也得忌惮那‘无量八卦剑阵’几分。
而无量八士却未曾伤及小若姑娘分毫。
若换成自己这些人,还不得被那‘剑阵’削成肉酱。
看着那些被弟子们相继扶去疗伤的‘无量八士’背影,周密深感台阶下,正凝视自己的小若姑娘不简单。
可真的就将这无量宫宫主的位置,就那么让给童家了么,自己好不容易得来,岂能拱手让回去!
他心里甚是不甘。
周密眼中狠厉一闪而过,脸色一阵阴晴变幻后,忽地仰面疯笑。
这老小子笑个甚,李燕云哼道:“先别顾着笑,你到底比还是不比呢,不比的话,就等于你弃权认输了!”
身旁的童清湫点了点头,认同夫君的话,道了声:“没错!”
二人夫唱妇随,一唱一和。
周密并未理会李燕云。
目光瞅向童震,说道:“童震啊,没料到你竟然收得如此资质过人的弟子,无量七劫,几百年啦,无人学会!——在本门看来,乃是一本无用废典,没料到本宫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睹有人将之融会贯通,并在本宫门前展示,本宫也不枉此生了。”
他的话让童震颇有所见略同之感,童震对般若也是佩服万分,有人天生就对某种事物极有天赋,没办法,这是天生的。
而李燕云却隐隐觉得周密些许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李燕云一时也说不上来。
站于台阶的周密飞身一跃,在般若的面前不远处立稳身子。
他面色略挂笑意,朝般若面前走去道:“小若姑娘,不知你从师童震多久了,怎地本宫从未听过他徒弟中还有个叫小若的?”
谎称是童震的徒弟,本就是来时说好的,他突然冷不丁的一问,般若不知如何回答,说了一个字‘我’便语塞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这老小子怎地突然还拉起家常了?莫不是在打什么主意?李燕云很是奇怪。
童震朝前一步,急急道:“我收般若好些年了,只不过从未对外公布过。周密,你少废话,比还是不比?”
周密哈哈一笑,并未搭理童震的话。
走至般若面前两步的距离:“无量七劫,功法盖世,本宫岂是你地对手,唉——”降低般若戒心之后,周密叹气,转目看向身后无量大殿:“本宫在这住好些年了,这里就好比是本宫的家,说真的,真是舍不得啊!”
说话间,周密眸子乱转观察般若。
当见般若水汪汪的大眼睛朝那无量大殿看去,他心里一喜。
趁她走神,他面色狰狞起来,牙齿一咬,顺势抬手急出一掌朝般若打去,当即般若眼前出现一阵红雾,诡异万分。
“小心!”李燕云与童清湫、童震、童清江几乎同时出声大叫,可为时已晚,般若胸口还是中了一掌,她闷哼一声,感觉如同被大锤击中,娇躯由于惯性后退好几步。
顿感胸口隐痛,却感觉并不致命。
她玉手捂着胸口,美眸凶瞪哈哈大笑的周密。
不明情况李燕云感觉自己的心,犹若被尖刀狠狠刺了一下,他双目大睁,虎躯狂颤。
童震怒急道:“周密,你卑鄙!——竟然使出五毒门的五毒掌?还用这种歪门邪道的功夫,你竟然对付一个小姑娘!”
说好只用无量派的功法,很明显周密坏了规矩,且据童震说,此掌法剧毒无比。
中者,半盏茶间便会全身经脉溃烂,最后致命,很显然,他是想将般若置于死地。
越听越心惊。
李燕云当即看着立在那捂着胸口的般若,问她是否有恙,般若凝神屏气,双手合十并未说话,就连忧心忡忡的童震也奇怪了,这个般若怎地此刻一点事都没。
倒是那周密狂笑道:“无量七劫又如何?想必童老头,也只有她会,你根本不会吧,除掉这个小若,你们能奈我何?”
这心思,倒和他名字一样周密。
简直狡猾万分。
“你无耻!”李燕云大怒,正要自怀里掏出手枪,妈地,自个找死,阎王爷也拦不住你。
“我无碍——”般若淡淡道。
这都没事?李燕云动作一僵,当即想起在拒客岛,常无德曾说起过,般若百毒不侵,说起这个,倒与那‘经络百解经’有关系,心里也稍安,松了口气。
在童清湫和童家父子茫然和担忧中。
李燕云忽地冷笑:“周密,怕是让你失望了,你的五毒掌对她来说,根本不起作用,般若乃是百毒不侵之人——般若,”李燕云怒道:“此人心肠歹毒,乃是一个败类,取他狗命!”
适才略微运气调息片刻,胸口震痛已消失。
般若眼睛睁开,取之而来的乃是眼睛猩红,面色煞白如纸,唇红似血,这幅模样让周密吓了一跳,同时,也为她没有中毒而感到震惊。
他简直不敢相信。
可下一刻,般若玉掌疾速般的拍在周密头顶,他先是感觉全身冰寒万分,接着四肢如冻僵了般不听使唤,而在旁人看来,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成冰人。
立时,脸色如鬼魅似的般若自他身体穿过,一刹那周密身子碎裂成无数道冰块炸开,碎屑飞舞,犹若小石头般咚咚落在地面发出轻响。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
众人惊呆了。
须臾,反应过来的无量宫的一些弟子,相继慌张的丢下兵器,朝童震抱拳:“拜见宫主!”
这时候,傻子才跟童氏硬碰硬。
童震自问,自己根本不是周密的对手,而起了杀意的般若,对周密出手,他竟然连般若一招都顶不住,若是换成自己,岂不是对般若来说,那简直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童氏在般若帮助下,顺利接管无量宫。
至于一些琐事,李燕云懒的过问。
当与童氏一族解释过般若为何没中毒后,他们和童清湫前去大殿中与无量宫弟子们商量派中要事,在特种锦衣卫簇拥下的李燕云,走上几步,一把上前抱住了般若的娇躯。
“般若,吓死朕了,还好你没事!”李燕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脑勺,下巴抵在她头顶,他泪水在眼中直打转,颤声道:“朕的好宝贝好般若!”
他这般肉麻的称呼,听得般若脸颊发烫。
却又很喜欢听他如此称自己。
不知怎地,似感受到好老虎哥哥哭了,般若也在他怀中轻泣起来,然而心里却是甜蜜的,她感觉的出,好老虎哥哥很关心自己。
她很少哭,话也很少,但俩人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有些像兄妹之间的关系,又有些像情侣,又有主仆的关系,总之,俩人也说不清楚。
般若扬起小脸,泪眼婆娑的看着李燕云道:“好老虎哥哥我真没事,我死不了的,我们说过,还要一起去找秦师妹呢。”
李燕云感动涕零,重重点了点头。
“对!”李燕云抹掉她眼角的泪水,正经道:“般若啊,你切记,日后一定要多留个心眼,江湖险恶,正如适才,那个周密简直就是阴险狡诈之人——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般若!”
般若将李燕云的话谨记于心,她挂着泪珠的睫毛扑烁俩下,问道:“好老虎哥哥,连你,我也要防着么?比如我们现在——”
俩人姿势颇为暧昧的相拥在一起,偏偏好老虎哥哥的手有些不老实,从自己腰上摩挲滑下。她有些害羞地忌惮那些特锦衣,有他人在场她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可特种锦衣卫张叁谛他们倒也知趣,一个个故作东张西望的样子,佯装没看这里。
她脸上微红,偏偏她此刻她很是认真的模样。
这妮子小臀真软乎,李燕云嘿嘿一笑,补充道:“这……当然除了朕嘛,好比现在也是纯洁的拥抱。般若,走,我们去逛逛这无量宫。”
“好!”般若羞涩一笑,被李燕云牵着小手跟在身旁,身后那一大帮的特种锦衣卫寸步不离,保持六七步的距离,跟着前方的般若和皇上二人。
按说这无量宫比起紫禁城的三宫六院,规模虽不如皇宫,却也壮丽非凡,占地面积也不小,宫院中古松随处可见,映入眼中的皆是古松,和一排排的厢房。
俩人说说笑笑,在无量宫宫院中走了好一会。
正与般若逛着,身穿百褶长裙的童清湫,追了上来:“夫君,夫君!”
当追到近前,生怕童姐姐吃醋。
般若红着小脸,想从李燕云手中抽回小手,李燕云却紧紧攥着,冲她微笑示意无碍。
李燕云笑嘻嘻道:“娘子,怎么了?”
童清湫走上前来,拉着李燕云另只手道:“夫君,适才二叔说,让你我在这无量宫举办一场婚事。”
“嗯?”李燕云郁闷道:“在京城我们不是在花剑坊举办过了,为何又举办一次?”
童清湫点头:“我也是如此与二叔解释,可二叔说,非要热热闹闹地给我们俩举办一场婚事才可。”
当下童震和童清江,根本不知李燕云乃是当真圣上,可童清湫却清楚的很,只不过她没告诉童氏一族。
这老小子,朕如此忙哪有什么时间成亲玩。
再者说了,如今飘儿在马关一带正带领着大宗兵士,与南越国的兵马对峙,战争一触即发,很显然若国事与之婚事比起来,自当是国事更重要。
“娘子,那你如何看待的?”李燕云笑着反问童清湫。
童清湫面上一红,看了一眼身旁的般若,有些羞涩的低头道:“婚事本就是个过程,我与夫君天地为媒,日月为证,何须如此大费周折的举办婚事?夫君,你如何想,便如何做,我都依你。”
“娘子,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朕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感动之下,李燕云一把将童清湫搂进怀里,顺势没待般若反应过来,连带般若一起搂进怀里。
左拥右抱的感觉甚好,直让特种锦衣卫们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