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曾经和自己欢愉相伴的女人们有危险，范敏凯的醉意都消散了大半。
他不但提供了手机上的定位软件线索，还主动催促起了余哲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找她们？现在就走吗？走吗？”
“把你手机借我，你就别去了。”余哲森对他的态度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范敏凯不同意，举着被铐住的双手对余哲森说：“别啊！老同学！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余哲森一边拿钥匙给他解手铐一边问：“你戴什么罪？”
“我擅自给苏拉装定位，算危害安全局专员吗？”
余哲森想了想：“算。”
“那我必须得立功赎罪！”
“机车带人骑不快，我骑自己的车来的。”余哲森找借口拒绝他。
范敏凯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开我的车去！别看我的车很破，跑起来很爽的！”
余哲森被他折服了，他以为范敏凯这样的轻浮浪子不会对女人有什么真感情，但这次似乎是动真格的。
两分钟后，二人在车内坐定，余哲森拧转钥匙点火发动，起步前提醒副驾驶的范敏凯系好安全带。
“唉知道知道，走你的就完事了。”范敏凯不耐烦地催促道。
余哲森把蓝牙耳机打开，和夷光保持通讯：“帮我联系交通局，案情特殊需要，给这辆车开通临时特权，如果我驾驶违规了请不要派人拦截。”
“夷光收到，不过请专员A2909尽量避免在市区内危险驾驶。”夷光答复道。
“我尽量避免。”余哲森说话的同时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范敏凯手机上的定位软件每隔30秒会显示一次苏拉的位置，通过间隔期间定位的变化可以看出她的移动速度并不慢，至少是机车的移动速度。
“她们快到龙门社区了。”范敏凯给负责驾驶的余哲森充当人肉导航，持续播报苏拉的位置。
“龙门社区？”余哲森心里咯噔一下，吴小洺给小炎住的那套房子就在龙门社区，而简依然的住所则是在附近的另一个小区。
他立即拨通了简依然的电话。
“小简，你现在在哪儿？”
“前辈，我刚调查过商厦对面的那家西餐厅，洁西卡小姐和苏拉小姐留了两束鲜花在餐厅里，花束我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异常。”
“其他呢？没有什么发现吗？”余哲森有些小失望。
“有发现，西餐厅店内的监控录像显示，洁西卡小姐和苏拉小姐在离开之间进行过一段长达五分钟的电子脑连接。而且在电子脑连接之前，苏拉小姐的表现很不对劲，像是短暂失去过意识。”
这么看来她们的电子脑果然出了问题，余哲森赶紧追问苏拉异常表现的细节。
“她在座位上瘫倒了一阵，随后又自行恢复过来，和洁西卡进行了数据连接。”简依然说，“相关的录像我已经拷贝下来了，接下来我准备按照前辈你的安排去调查沿路的店铺私人监控设备。”
“这些先不用做了，我已经锁定她们的位置。”余哲森改变了计划，“小简你到路边来等着，我过来带你一起过去。”
在他和简依然沟通的这短短几分钟内，红线软件上苏拉的位置又有了变化，定位显示她已经从龙门社区经过了，此时已经进入简依然的家所在的小区。
余哲森驱车赶到西餐厅门前，接上了等候在此的简依然。
简依然钻进后座，吸了吸鼻子嗅到一股浓重的酒气，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她扶着驾驶座椅背凑上前先闻了闻余哲森，然后转头朝范敏凯的方向闻了闻，这才松了口气。
“范敏凯，我的同窗老友，洁西卡和苏拉的前男友。”余哲森没等她发问就先开口解释了范敏凯的身份。
“哦哦哦……诶？什么？”简依然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从后面盯着范敏凯：“洁西卡小姐和苏拉小姐共同的前男友？等等，都铁穹时代了还有这种事吗？”
范敏凯厚颜无耻地回应道：“你是余哲森的下属吗？新人？不懂了吧，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身边总是不乏女人众星拱月般环绕的。”
简依然拿着手机调出了夷光系统，冷不丁对着范敏凯的公民手环扫了一下。
她望着跳出来的范敏凯的个人档案念道：“范先生，您的学历是中等专科职业学校肄业，无正当工作，无社保缴纳记录，有过四次记录在案的交通违规处罚。您确定，这叫优秀？”
“我说的是余哲森，行了吧行了吧？”被揭光老底的范敏凯不气反笑。
“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么没有羞耻心的人。”简依然悻悻地把手机放回兜里，转头问余哲森：“前辈带着他干什么？他看着既不能打也没有脑子。”
“咳咳……小简你睡醒了攻击性有点强啊，好歹现在是在征用他的车，稍微客气点吧。”余哲森随口和稀泥。
但范敏凯本人根本不在意简依然的奚落和嘲讽，他大方地回应道：“我无所谓我无所谓，哈哈哈……余哲森你手下这位小姑娘说话还挺可爱的，而且看起来很精明能干。”
简依然抱着起鸡皮疙瘩的双臂手掌上下摩擦：“前辈，他一直都这么油嘴滑舌吗？不是想泡我吧？”
“我……其实和他不熟。”余哲森撇清关系。
“老同学你这就有点过分了，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咱们可是在天堂之岛共患难过来的。”
余哲森敷衍地笑笑，不动声色地闯了一个红灯。
“新人妹妹你也不用紧张，你不是我的菜啦。”范敏凯见余哲森不理自己，又和后头的简依然胡扯了起来，“我喜欢成熟性感的那种，身材丰满最好，如果是异国异族就更加分啦。”
范敏凯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
简依然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眼角闪过一抹自卑之色。
根据范敏凯的描述她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阿丽塔诺娃，过了半分钟才恍过神来意识到范敏凯说的其实是洁西卡和苏拉。
好巧不巧地，她放回口袋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简依然瞅了一眼来电号码，顿时紧张得后背开始冒汗。
这个号码是她帮阿丽塔诺娃和旻渊二人办的，放在一部低价收来的二手旧手机上，用来满足平时彼此联系的需求。
为了避免暴露，她要求那二人在工作时间不得随便联络自己，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报告商量。
难道家里出事了？简依然眼睛左转右转，始终不敢接这个电话。
她知道余哲森的听力极好，自己的手机又是当初图便宜买的质量一般的款式，打起电话来漏音严重。
如果打过来的人是旻渊还好，要是阿丽塔诺娃那绝对一秒露馅，曾经当过歌剧演员的她的声音实在太有特色了，余哲森不可能认不出来。
“你的电话在响，不接吗？”范敏凯好奇地回过头来问道。
简依然主动挂掉了来电，故作镇定地说：“广告骚扰电话罢了，不接也没事。”
她通过后视镜悄悄观察余哲森，见他全神贯注在驾驶上丝毫没有对自己起疑，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电话没打通的阿丽塔诺娃随后用微聊软件发过来了信息，信息内容让简依然的心情像是在坐过山车，一下子不安又高高悬起。
丽塔说有两个自称安全局专员的人找上门来了，什么情况？我被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