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发生了很多,恨离别只知道在醒来时,床上莫名多了许多银两与丹药,还有不少的内功心法,供恨离别选择。
他多么希望那一刻就是永久,年少的恨离别体验过爱情的滋味,对于墨倾城的不告而别有些失望,相信她一定有不可明说的苦衷,并对下一次的见面充满希望,因为这是墨倾城专为他购买的房产。
恨离别现在不知道的是,下次见面时的场面非但不会温馨,反而是生死相向,而他也要经历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
知道一切的安明,开始同情起恨离别,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那么多的辛酸苦辣,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理解。
相比之下出身名门的安明实在好上太多,只不过他也会为自己的狂妄与托大买单,这才有了现在的安明。
既然恨离别愿意说这些给自己听,那就代表着他愿意交流,就有请他帮助的机会,安明燃起一丝信心。若是成功,配合醉潇湘,恐怕三罡之劫,也不是那么难解。
接下来的事情安明估计要等到今天的午夜恨离别才愿意说出来,明明是很亲密的一对,为什么下次见面变成死仇。
恨离别无所谓,他伤痕累累的内心早就麻木,痛也好爱也罢,都已经和他没有关系。
不久之前,百碎山上,风起云涌,三位金丹高手,竟在围攻一位只有金丹初期修为的人。
“创轮回,这次你死劫难逃了。”围攻三人中的一人这般说道,出手很辣,招招式式不留情,一幅要把他置于死地的样子。
“就凭你们?”创轮回以一敌三,狂态不减,纵然受伤,也要施展更凌厉的反击。
“哼,得罪了阴阳宗还想走?受死吧!”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全力发出一击,打破创轮回护体气罩,又是第二招继续进攻。
“好好好,身为正道门派行事却如此霸道,创轮回今日不死,未来必是你们阴阳宗覆灭之日。”创轮回受伤越发严重,他一个金丹初期,即使根基深厚,也不足抹平人数上的差距。
“大言不惭,受死吧。”阴阳宗的又一个金丹高手,看创轮回接连受挫,杀心又盛几分。
创轮回终于承受不住攻击,整个人撞碎山壁,陷入进去,生死不知。
“好机会,大家一起用最强招式解决这个威胁。”也许是被创轮回的骁勇吓到,他们一路追杀至此,有些打得怕了,于是避免临死反扑,都打算用自己最强的一招彻底埋葬狂人。
“巨木穿刺!”
“阴阳两仪掌!”
“崩天碎石拳!”
三道磅礴劲气一同袭向创轮回,似乎是避无可避,可偏偏是这个时候,创轮回笑了,他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再创轮回。”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三道金丹最强一击,在创轮回双手合成的掌心中,不断破碎重铸,最终以两倍威力,以一个他们躲闪不掉的速度回弹。
“额啊。”
“噗……”
漫天鲜血挥洒,三位金丹高手护体气罩破碎,修为最低的一人当场死亡,剩下两个人也都是奄奄一息,若是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就唯有布上那人前尘。
“怪就怪在你们惹了我吧,阴阳宗吗,我创轮回不惧任何挑战,哪怕是元婴也要杀给你看。”创轮回在濒死的两人面前说完这句话后,他们的脖子都被瞬间扭断,而创轮回也拖着重伤的身躯,寻找地方疗伤。
白天。
一直都是恨离别在说关于自己的故事,趁着他白天不愿说话时,安明也和他分享自己的出生于过去,那已经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当时这片大陆还没有庆国,而是数个分裂的国家,其中安明就出生在一个只有几千万人口的弹丸小国内,这里在大陆偏南部一点,紧挨着风雪帝国,是明面意义上的苦寒之地,常年遭受战乱。
出生在皇室的安明非但没有受到过任何物质上的享受,反正要吃下比所有人都要多的苦,因为十二位皇子中,主动只有一位能够登上皇位。而那位皇子登上皇位之时,就是所有兄弟遭殃的一刻,每个人都不敢松懈,兢兢业业地去学习帝王之术,刻苦努力不想成为被杀的对象。
而安明在一众皇子中排行第四,少年的他天资聪颖,无论是文武都能迅速掌握并精通,只是唯一的代价就是失去了自由。
少年的安明从小就被锁在狭窄的庭院内,作为皇位的继承人,一起被各种老师强制灌输着各种的知识,得不到一点自由。
少年安明最喜欢的动物是鸟,他认为自己应该和那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不受任何拘束,逃离这里的想法也越来越重。
一直到安明十六岁的时候,他的修为达到筑基,已经是实力不俗。也就是在这一年,风雪帝国大举入侵,攻破了安明所在国家的首都,父亲战死,其他兄弟死的死被俘的俘。
安明在卫兵与工匠的带领下逃了出来,变成了亡国皇子,世上之大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从这开始,安明就感觉自己的身上蒙上一层复国的宿命,他想要的自由再也得不到了。
少年安明也想过逃避一切,只有自己摆脱小国皇室残酷的宿命,自由了就好,大不了远走高飞。
但是当他看见风雪帝国大军攻破首都后,不断烧杀抢掠,往日繁华的宫殿只剩下残垣断壁,父皇与其他皇子悉数战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安明跪在废墟面前,默默流泪,他不知道自己的臣民做错了什么,年少的他只知道有责任保护他们,对抗风雪帝国的入侵。
互相知道过去的两个人,在平原上,肩并肩走着,相默无言。直到恨离别停下脚步,对安明说出简短的一个字:“走。”
成功拉拢恨离别,安明知道,距离和三罡决战的日子不远了,现在的胜负还在五五之数,他必须找到新的破局之法,来摆脱自己手上红花会印记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