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道考验,只要通过,你们就能获得我的宝物,保护万啸宗不倒,如果失败的话……顺便说一句,不要试着对我使用暴力,我绝对会把你们两人都轻松碾死。”话说完,清河上人的残魂凝视着他们,仿佛要看穿两人灵魂。
安明直面清河上人,评估对方的实力。能建立偌大宗派,传承功法,清河上人生前必定是婴元镜中的佼佼者。即使过去五百多年的时光,面对一缕残魂,他也没有把握能赢过清河上人。
清河上人也料想到安明不会动手,不然他要解决安明和天玄念两人,恐怕自身也维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所以老实说出第三次考验的内容。
“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不然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还不等安明两人反应,清河上人的残魂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任凭怎样寻找都无法找到一丝踪迹,整个空间再次陷入死寂。
“顺便说一声,一旦你们攻击建筑,我就会全力出手击杀你们,好好掂量着看吧。”
令人恼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同时一道强劲的能量保护住四周,清河上人不是在开玩笑,他确实是想看着两人自相残杀,只活一个人。
“做的还真彻底啊。”安明手指一扬,奇虹剑在身后时刻准备出鞘。
天玄念看着安明的动作,眼神里只有惊慌,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说到头来,他们两个人根本也没有多么熟悉,只是恰好在野外遇上,帮他解决掉一个小麻烦而已。分别后又在万啸宗内碰面,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所以天玄念不了解安明的为人,或者说不了解真正的安明。
“天玄念。”安明轻轻念一声他的名字,由于背对着他,天玄念看不出安明的表情是什么样子,随后安明又开口说话了:“你觉得我会出手吗?”
“我不知道。”天玄念慌忙摇摇头,他实在是没有想过第三道考验是这样进行,所以在给想办法:“其实我们不一定非要自相残杀吧?那个叫清河上人的老头说不定只是想试探我们,我们两个加在一起让他忌惮了,要是只剩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他会干出点什么事情,不如我们联手,拼他一个你死我活。”
听完天玄念紧张又坚定的话,安明暂时放下心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点点的杀意,这番话只不过是为了看看天玄念的想法。既然他也不想顺着清河上人的话走,那么二人能走的路就只有一条了,那就是,硬闯出一条路来。
天玄念也没有什么底气,就算他有着天玄剑在,不过刚才已经爆发一次,连续两次解开封印,不但自己身体无法负荷,就连威力也会大打折扣。修为根基上的差距不是外物可以掩盖,说到底打铁还是要看自身硬。
看着两人闭目凝神,迟迟没有动手,清河上人的声音再次从四周传来:“怎么?还不动手吗?我可是说到做到,如果你们只剩下一个人,我就会把宝物交给你们,毕竟我已经死了,没必要再留恋人世间,生前的传承若是能延续下去,不乏是一件好事。”
“那你让我们自相残杀的目的是什么?”安明继续闭目,问出这个问题来。
“目的?当然是考验了,自己的性命就只有一条吧,若是只有杀掉别人才能拯救自己,我想每一个人都会想好怎样去做,修仙本就是自私的道路,或者你们中有人打算牺牲自己去拯救另外的生命?这种高尚的事情也算是通过考验啊,桀桀桀桀。”清河上人语气中含着满满的认真,接着就不再说话,不管天玄念如何呼喊,他都像蒸发了一样的消失。
“安明,我们有胜算吗?”天玄念不再抱有与清河上人和谈的希望,转头问向安明,在他看来,自相残杀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唯有突破这个困境,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很少,这个人生前至少是婴元镜后期,看情况我们要是反抗,没有办法挡得住他,结果只能是被杀。”安明摇摇头,他和天玄念就在原地不动,互相交流。
现在以他的才智,也在犹豫该怎么做,究竟是硬碰硬,还是暂时休息,等待清河上人态度出现转变。这种生命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感觉,让安明很是厌恶。
万啸宗正面临强敌,自己还陷入危机当中。看清河上人的意思,他们中不死一个,是绝对无法离开这里,余生就只能在此地等死。到时候万啸宗、凌云山,都会被鬼手门灭掉,他所认识的人会一一惨死,就因为他没有成功救援。
“你是说,我们会死吗。”天玄念听完安明的分析,呆呆愣在原地,他只活了十九岁,完全没有想过死这个字,以前即使遇见了危机,无论是野兽还是追杀,都可以靠着这把宝剑解决,现在这是他第一次感到什么叫无能为力,死亡的阴影近在眼前。
“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吗。”天玄念握紧拳头,咬紧牙,对于带他进来的安明没有产生任何怨恨。因为他也不希望鬼手门攻破万啸宗,帮助过他的朋友和老师都会丧生。好不容易弱小的自己能有被需要的机会,有能做的事情,天玄念怎么可能会拒绝。
满脑子朋友家人的天玄念,感觉呼吸都沉重了许多,心脏也有些不寻常的悸动。可能是感应到主人强烈的情绪波动,天玄剑也不再平静,在剑鞘里挣扎着要出来。
安明拍拍天玄念的肩膀,似乎是想安慰一下,让他暂时不要多想,对他说办法总会有的,两人不可能在这里被困一辈子,还有人在等他们回去。
听完安明的话,天玄念沉默不已良久,面对着安明,似乎是在内心中做下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把拔出腰间的天玄剑,剑锋直指向安明。
“我们之间属你的实力最强,你要是想动手,我绝对没有还手的可能,但是你没有,足以证明你的内心并不是伪君子,如果我的死真能拯救大家的话,我愿意这么做。”天玄念刚开始的语气还不是太坚定,但随着话越说越多,语速逐渐加快,似乎离动手不远了。
“所以啊,我的家人就拜托你照顾了,请告诉他们,儿郎是为别人牺牲的。”天玄念告诉完安明老家的地址后,把剑收回来,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准备自刎于此。
“不用这么做,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重量,我们等。”安明思考一下,做出决定。让天玄念暂时放下自刎的念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静静等待,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