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周全带来的这消息还不如没有消息,没有消息,还有一份期盼,可周全带来的这消息,让人听得窒息和绝望。
陈晓北回到自己的房间,黄莺关切地端了一碗茶水过来,“晓北哥,你先喝杯茶润润嗓子,遇事不要这么着急嘛。”
陈晓北喝了一口茶水,微微叹息一声,“唉,小月姑娘真是个苦命的人”
听到陈晓北的这句话,黄莺心思一动,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陈晓北同情冯小月,这可以理解,可自己毕竟是陈晓北的二房,已经跟崔红羽分享了这个男人。
黄莺可不希望再来一个人。而越是这样,黄莺越是打定了主意,把房征的消息给捂住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说出来。
想到这黄莺再次倒了一杯茶,递给陈晓北,“晓北哥喝点茶,你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陈晓北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可是他心里当然明白,会有办法吗?恐怕很难。
此时,周全也回到了太子府,把见到房俊和冯小月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了周全的汇报,萧景云的神色也是十分的凝重,“没想到房老爱卿已经为了冯鹏举之事,竟然苦苦追查了这么多年,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周全微微一欠身,“可是殿下。现在房老丞相也失踪了,高兴的下落更是无从找起,我们该咋办呢?”
萧景云缓缓站起身来,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走动,沉思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看也得找准时机把寻人启事贴出去,让百姓们帮忙查找这房老爱卿的下落!”
“可是殿下,现在……”周全话说一半,欲言又止,萧景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万年城里,并不安稳,百姓们谣言四起,四门外鱼群聚集,而且看起来没有消退的意思。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张贴一份寻找老丞相的启事,未免显得太生不逢时了吧,这必定会引起更大的骚动。
萧景云当然也明白周全的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等请到高僧做法,破解了四门的邪祟,到时候我们再重新张榜,寻找房老爱卿的下落。”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守在皇榜周围的军卒,整整站了一天,却没有一个人来揭榜,周全只能返回太子府,向萧景云汇报。
听了汇报,萧景云满是酸楚之意。
他看了看周全,周全也是一脸无奈,“殿下,照这样看来明天我们还得接着守。”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了,杨春终于来信了,再有两天崔红羽他们就能到京城来了,陈晓北终于可以出手了。
这天早上,日上三竿,守在皇榜周围的军卒们斜靠在墙角,有些心不在焉,守了好几天,没有任何的进展,没有一个人过来接揭榜。
城里的谣言却是越来越烈。各种说法层出不穷,有的说是水妖,有的说是河怪。
也有人说是上苍显灵,甚至还有人说这是前几天在水中死去的那些鸡鸭牛羊回来报复。
当然了,各种谣言中有一种极具杀伤力,那就是跟柳向南有关。
说这预示着柳向南带给大沧国的只有灾祸。
而且这种论调有成为主流的趋势,所以陈晓北更是不能再等了。
而此时看热闹的人群早就挤在了环保面前,不说围得水泄不通,那也是摩肩接踵,看热闹的人,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看告示,要看看旁边角落里值守的军卒,然后议论一番,听到的各种谣言各种版本,互通有无之后,这才心有不甘的离开。
陈晓北挤开人群往前走了几步。
一看到他出来,远处一名军卒立刻高声喊道,“看热闹就往后退,不要碰到了皇榜,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陈晓北淡然一笑,冲着几人一抱拳朗声说道,“各位军爷,我不识字,请问这榜单上都写的啥呀?”
他这几句话,没把这看守的军卒给气死,不识字你跑来做什么?你这不是捣乱吗?
可是转念一下,一连几天了,这皇榜连个问地都没有,他们也在这闲的无聊,倒不如那陈晓北消遣消遣。
想到这,其中一人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对着皇榜一抱拳,接着才大声的说道,“你啊,既然不识字,那我也不用照着给你读了,我就跟你说一句话,这榜单乃是太子下的,要寻找得道之人镇压这东南西北四门的鱼群聚集,你懂了吧!”
陈晓北点了点头,冲着这人一抱拳,“好啊,那我就相信你!”
“太子殿下可是要有人能够解除东南西北四门的妖邪?”
这军卒点了点头。
“上面还说谁要是能消除了这妖邪之法,赏银五千两,嘿,兄弟,你大字都不识一个,我看你还是消停点吧。”
不得不说,这军卒对自己也算是一份忠告,可是陈晓北只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大踏步上前,伸手抓住了皇榜的一角,刺啦。
皇榜整个就被陈晓北揭了下来。
陈晓北把皇榜拿在手里,仔细地卷起来,重新交到右手往空中列举。
“各位,我陈晓北今日就揭了这皇榜。”
“五日之内必定让各种异象消散,让大家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听了陈晓北的这句话,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接着众人开始后退解散。
毕竟对现场的很多百姓来说,陈晓北是个陌生人彻彻底底的陌生人,而且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看他这把年纪可以倒推出来,就算是他在娘胎肚子里开始学法术,那学的时间也不过十几年,真的能够降妖辟邪吗?
守在旁边的军卒走上前来对着陈晓北抱拳一礼。
“这位小哥请了,既然你揭了皇榜,我就得先跟你说清楚,如果你能镇压这异象,那自然领赏,可是如果你办不到,那你就是欺君之罪,这可是要诛杀九族的,你要明白这后果的严重。”
陈晓北叹了口气,对于这个政策他当然是知道的,他叹气是因为他感觉这种不合理,本来自己来是帮你的,可如果我帮不成你却要砍我的脑袋,你说这种事儿我去哪说理?
但很显然,去哪说理都行,唯独对着这几名军卒说没啥用。
这几名军卒带着陈晓北,兴冲冲地赶奔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