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晓北父母的世界里,只有中年丧子的悲痛。
带着各种情绪拜堂之后,接下来就是送入洞房了,小青扶着柳如眉上前一步,把柳如眉的胳膊递到陈晓北的手中,接着便往回一退。
那边杨春和柳元文对视一眼,则站起身来,出门招呼众人,准备吃酒宴。
为了省点力气,柳元文直接把他们该请的酒席,放到了这边来,这样,所有的事情,今天晚上就结束了。
院子里开始准备酒宴,而陈晓北和柳如眉两人,则在洞房里相对而坐。
不等陈晓北动手,柳如眉自己就直接把红盖头给掀了。
陈晓北赶紧说道,“别急,时辰还没到呢。”
柳如眉笑了笑了,“我没那么多讲究,晓北哥,好久不见你了,咱俩先说会儿话。”
“最近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什么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
“我想啊跟你回河头村,平平淡淡过完此生,至于其他的不用去多想了。”
陈晓北不明白,为什么柳如眉的心境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但从她的言语中不免透露出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和绝望,或许皇上的所作所为让他彻底地寒心了吧。
“如眉啊,你跟我不一样,等到太子集会之后你还得回来,想办法帮侯爷平反。”
柳如眉微微摇了摇头,“那又怎样?即便是平反了,也不过是一个虚名,又有什么用呢?”
“我柳家世代忠良,为大沧国不说立下不世功劳,但至少也无愧于心,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话说到这陈晓北知道这种事不能强劝,越劝越起反作用。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敲门声,接着是小青的声音传来,“姑爷该出来敬酒了。”
哪知道听了这话,柳如眉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晓北哥我跟你一块儿去。”
陈晓北吓了一跳,按照他看的电视里面的情景,按理说这种时候新娘子不应该在洞房里乖乖地等着吗?
可不像自己前世的时候,要夫妻俩一起去给来宾敬酒的。
转念一想,柳如眉竟然都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了,自己何必讲究呢,毕竟自己是穿越来的,爱咋咋吧。
而当陈晓北走出来,看到这满院子里的宾客,他才明白,柳如眉出来敬酒,是绝对正确的选择,因为在场这几十桌客人他几乎都不认识。
毕竟来的那都是京城各家王府里的代表,虽然都是些管家,世子之流,但人家后面代表的可是官场。
这些人对于陈晓北来说,那跟路人甲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柳如眉就不一样了,这些人他或多或少都熟悉,虽然有自己的大哥在,但自己出来敬杯酒跟相熟的说几句家常话。这看起来也算是人之常情,一时间这大院里热热闹闹,人声鼎沸。
当然了,柳如眉嫁人的消息自然是今天万年城柳的热门话题,很快就会被顶到了热搜头条。
晚饭过后,萧安依旧是倒背双手,听着小顺子给他汇报今天来的一些趣闻,聊作谈资。
说着说着自然就提到了柳如眉和陈晓北。
“皇上,听说陈晓北花了二百两银子租下了房老丞相的府邸,用来大摆酒宴招待今晚的宾客。”
听了这句话,萧安转过头,看了看小顺子,眼中已经隐隐有了笑意。
“哦,房征还要银子?”
“是啊,皇上听说要了二百两呢,这个消息现在都传遍了。”
嗯嗯,哈哈大笑,“这个房征真有一套。”
“不过嘛,这也能理解。”
“他已经回老家了,这宅子闲着也是闲着嘛。”
小顺子赶紧躬身一礼,“是啊,皇上或许也只是他下面那些家人们自作主张吧。”
萧安摆了摆手。
“到底是谁做的主张不要紧,只要让城里的百姓知道他房征府上收了银子就行了。”
说到这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自己不但要赶房征走,还要让他声明扫地,而这次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此时房征的府邸,柳如眉敬酒已经接近了尾声,他正在跟几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却看到小丫头气鼓鼓地走过来,拽了拽陈晓北的胳膊,“晓北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陈晓北不明就里,是谁不长眼,得罪了这位小祖宗呀,但也只好跟柳如眉做个手势,随着小丫头走向旁边。
两人来到角落里,小丫头一叉腰,“我好心好意把我们的府宅借给你娶亲,你却坏我爷爷名声,说我爷爷收了你二百两银子,你说你这是作何居心。”
听了这话,陈晓北摊了摊手,“这个这个不是我的主意,是如眉安排我这么说的,至于到底为什么你得去问她。”
“行吧,你就不要跟我假惺惺了,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你给我家交了二百两银子,你说我几时收过你一文钱!”
陈晓北知道这事儿,再不请柳如眉过来,自己肯定解释不清了。
“小丫头你别急,这样你先到那边房间里等着,我带如眉过来,让她亲自向你解释。”
小丫头虽心有不甘,但还是顺从地走向旁边的房间。
陈晓北赶紧掉头去找柳如眉。
见到柳如眉,说明了缘由,柳如眉点了点头,“这件事怪我没有早跟小丫头说明,我现在去跟他讲。”
柳如眉快步来到房间。看到小丫头正坐在那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她笑了笑走上前来。
“小丫头你不要生气,这件事呢,是我让人去传的。”
“姐姐,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家可不差你们这二百两银子。”
“我知道,小丫头,你听我讲,我这么做呢。是为了保护你爷爷,保护大家。”
“你爷爷为官多年,官场上门生众多,虽然已经不做丞相,可人家遇到大事小情总会来找你,也请教一番可对。”
听了这话小丫头一脸的自豪,“那可不,我爷爷呀,就是咱们大沧国的定海神针,好多学生遇到难决之事都来问他。”
柳如眉看了看小丫头,微微叹了口气,“这正是皇上所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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