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不过被破坏了的房子倒是需要花一些时间来修缮。
这边云芸回了自己的院落，另一边鞠祺也带着鞠染意回到了停靠在江边的船只上。
月光穿破了黑云，照在了江面上。
江边波光粼粼的，月亮的倒影被风一吹，便歪歪斜斜的被打散了，但是又很快的聚拢了。
“叔父，你今天的举动太过于冒进了。”鞠祺与鞠染意回到了船舱，船很快就往江中心驶去。
“今晚是千载难逢的时机，错过了就没有下一次了，白马书院易守难攻的地形，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强攻进去。”
鞠染意咳嗽了几声，从船舱的窗户看着离得越来越远岸边，目光有些深沉，“辛苦你了，等回京城我一定会将这些事禀告给圣上。”
“不用了，叔父，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鞠祺眼睑半垂，脸上的神色有些淡，声音也有些低沉。
“胜衣，你知道这蓝芸是怎么到的白马书院吗？蓝家不是说过要将她沉入嘉陵江的，没想到竟然没有还活着到了白马书院，这蓝家做事也太不靠谱了。”
鞠染意伸手摸着脸颊的伤口，面沉如水，声音带着杀意。
鞠祺抬眸，看着舒服脸颊的伤口，随即将目光落在了江面被船破开所起的涟漪上，声音有些淡，“据说是敲响了白马书院的那口钟。”
至于是他亲眼见到的，他没有说。
以前跟叔父无话不谈，但是现在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蓝芸有那个本事？看来蓝家瞒着我们的事情有些多啊。”鞠染意声音带着一丝凉意，伸手给鞠祺倒了一杯茶，也看向了窗外。
“这个我不知，倒是雷霆已经有了身孕这个事着实出乎我的意料。”鞠祺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桌面上的茶杯上，看着茶杯里面橙黄色的茶，思绪有些乱。
鞠染意听到鞠祺这话，也将视线收了回来，落在鞠祺的脸上，叹了一口气，“幸好你当时拒绝了我的提议，不然你要是跟云泽公主在一起了，那我才是无愧于列祖列宗了。”
“等这次回京都，你领了职务，便可以说亲了，至于蓝家，我还得想个办法去彻查一下，蓝芸竟然在白马书院，啧啧，不可思议。”
鞠染意闭着眼睛靠在了窗边，嘴里有些呢喃，“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鞠祺弯了弯腰，看了鞠染意一眼，说了一句告退，便退下了。
站在案板上，吹着风，鞠祺嘴角忍不住勾出了一抹冷笑。
大家都在装，谈不上谁辜负谁。
但即便这样想，鞠祺还是觉得心中异常烦躁。
脑海中时不时闪过云芸的面孔。
见鬼了，明明就相处过一天，他凭什么就忘不掉她！
昨天之所以下午来见到乌篷船便过来，就是想着是他叔父传递消息的船只，没想到却遇到了蓝芸。
下午去禁地，也是因为他叔父喂了一只海东青，那个时候正好是他们约定传送消息的时间。
为了不让云芸发现漏洞，他才谎称她是喜欢她而准备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