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要不跟我去一趟镇里,买点东西?”
趁天色还早,许闲叫上打酱油的林聪,让他开着车去镇里采购一番。
“好的,许师兄,以后有事你尽管吩咐……”
林聪一口答应,还满心欢喜,似乎被许神医使唤都是一种幸运。
请许师兄不要怜惜我,使劲使唤!
使唤多了,再向神医师兄求教点什么,那不就自然而然了?
“小林,不错的!”许闲看到小伙子这么积极,就夸了一句。
这次下乡,林聪就是专职司机,当然要人尽其才。
许闲这一趟,打算将几天后变更就诊点的设备之类,都采购回来,到时就在何寡妇家晒谷坪接待村民就医了。
现在土屋这边还是简陋了,连遮阳伞、大风扇都不够。
瞧胡丽丽大美女,吹惯空调的,刚才就那么一会功夫,已经香汗淋漓了。
眼力实在太好的许闲,就像长了一双透视眼似的,看到微微打湿的裙衣下面,那动人的如雪的风光。
胡美女,皮肤还是非常好的,细滑如玉,就是那略有点平。
嗯,是本神医着相了。
哪能动不动就以相当夸张的何寡妇来做参照物呢!
许家土屋这边热闹依旧,日进斗金。
现在场子摆得更大了,还多了三个帮手!
又羡慕嫉妒了一天的莽龙村村民,简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我们还压得住许家?”
“哎,许家算是翻身了,恐怕以后要彻底骑在我们头上了!”
“呸!莽龙村是我们李氏的村子,什么时候轮到许家摆威风!”
“还是找黑爷和村长几个商量一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
“那一家不都是软蛋吗,能硬怼许家?”
“前几天我们两口子去县医院看过病了,也吃了这几天的药,感觉没啥用,我都想去排队试试,看那小子是不是真有那么灵!”
“细叔你可千万别去,那不是送上门去,让那许黑心杀猪吗!”
“对,即便生病,也要骨气!宁愿找马大炮,也不去找许黑心……”
眼红的莽龙村村民,看到许闲与林聪要开车出去,顿时有人起坏心,要搞些名堂。
“师兄,你就看我的车技吧,不是我吹牛,乡野之间,也是如履平地……”
车子刚发动起来,林聪就开始吹牛了,想给神医师兄多留下一些好印象。
许闲微笑着,看着林聪一顿操作猛如虎,车速有点快了。
但刚开出两三分钟,在前面一个弯坡,林聪就突然猛踩刹车,吓出一身虚汗。
“我去!老乡,你要吓死我了,我要是开快点,就要撞到你了!”
只见缓坡转弯处,头发花白的村民李冬发,背着一筐芋头还有其他东西,慢腾腾地从侧面走了出来。
“开得快死得快!有车了不起啊,撞到我,就让你们赔到倾家荡产……”
李冬发眼神怨毒,满脸不屑,对着车子就重重地“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
他大咧咧地走在路中间,半天挪一步,没有一点人让车的意思。
五十多岁的人了,摆烂耍无赖,也毫无压力。
许闲眼神淡冷,看着李冬发这个老恶棍。
心想着之前还是太委婉了,让你个老棒槌还敢这么蹦跶!
他前些天,给李冬发派发了小幸运,加了点料的肝病。
过段时间,李冬发肝炎就会慢慢转为肝硬化。
许闲没想到,老棒槌的骨头这么硬,竟然硬挺着不去医院看看。
当然,更大可能是舍不得花钱。
毕竟连儿子瘌痢头李春江,都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了,都心疼花钱,不让人去上医院看。
算起来,李冬发家也是莽龙村的底层之一,也就仗着李姓,都是一个宗族的,才没有沦落到许闲家这个人尽可欺的地步。
但经济情况,比之前的许家,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李冬发老婆天生体弱,干不了重活,儿子瘌痢头更是村里的二流子,跟着李二狗混的,哪里有出息。
他还有一个女儿,刚满十八岁就被李冬发嫁出去了,就贪图那几万块钱。
那时候庆隆县的彩礼,远没有现在动辄二三十万这么夸张,李冬发自以为女儿嫁了个好价钱,当时他要的礼金,比市面上还贵了两万块。
这两万块,是老棒槌认定女婿有点“脑残”,也即有点傻,多要两万块钱,对方家庭也不得不接受。
李冬发是多“赚”了两万块钱,但却把女儿推进了苦难的深渊。
那时,李冬发还经常在村里炫耀,他多么明智,多嫁了两万块!
但没有想到,两三年后,庆隆县这边彩礼连续暴涨,一下子就到了二十多万!
李冬发心中有多后悔,又可想而知。
现在他家,绝对拿不出给儿子瘌痢头二婚娶媳妇的钱了。
就这么苦逼的一家,偏偏对许闲、对许家各种欺凌,非常的过分。
在打压许家的事情上,李冬发往往冲击在第一线,似乎想通过打压许家,来提升他在村里的地位。
现在,李冬发这老棒槌,在许家土屋日进斗金之际,嫉妒怨毒在内心熊熊燃烧,当听到村民说要搞事,他又一次冲荡先锋,挺身而出!
“哼,要说对付许家大小狗两只,还得是我!”
李冬发背后竹筐,满不在乎地霸占着村道中间,在弯坡这里,车子让都没地方让,过不去!
竹筐里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刚挖的两三株芋头,连芋头与苗一起丢在那里。
这么一点东西,偏偏李冬发就像背负万斤巨石一样,半天挪一下,然后又倒退半步。
把许闲与林聪的车子,堵了个结结实实。
李冬发对自己发难的选址,那是相当得意的。
嘟嘟!
林聪有些急了,终于忍不住,连按了两声喇叭。
他从主驾驶窗探出头来,赔笑地说:“大爷,能不让一让啊,谢谢你了!”
结果,李冬发被喇叭一催,反而更来劲了,干脆松下竹筐,自己也一屁股坐在路中央。
他还好整以暇地卷了一根烟,吧唧吧唧地抽了起来。
那眼都不带看林聪的,完全就是无视!
许闲看出这老棒槌,今天是铁了心要搞事了。
他脸色一寒,下车朝李冬发走去,站在李冬发前面,淡淡地问:
“给你两百块钱,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