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老爸嫌弃带坏妹妹,在家又不好好学习天天只知道睡觉,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夏坤觉得很不爽,所以初六就打算回红梅县,美其名曰提前准备新学期的复习工作。
同美眸含泪、叫苦不迭的妹妹夏珂挥手道别以后,夏坤踏上了前往红梅县的旅程。
年后接连下了几场小雪,今年冬天比以往时候都要寒冷,路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层,雪层上还残留着爆竹礼炮的碎屑,路上行人不多,远远听得清卷帘门被狠狠敲打的声音。
夏坤转过路口,发现林安然家的超市门前,站着几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和一辆面包车,其中两个汉子蹲在路口抽烟,见敲门无果,一个汉子拿出喷漆,正打算往卷帘门上喷东西,被夏坤给制止了。
“你们在干什么?”
壮汉们的视线落在夏坤身上。
“小伙计,你是这家说的人吗?”
“不是,”夏坤道,“我是他们家租客。”
“能联系到他们家人吗?”
夏坤摇摇头,“有什么事跟我说。”
汉子们纷纷笑了起来,为首的一人挽起袖子,露出一部分狰狞的纹身,他拍着夏坤的肩膀,“这户人家欠钱不还,跟你说?你帮他们还?”
夏坤任由对方揪着自己的衣领,左手紧紧攥紧了拳头,但拳头又缓缓松开了。
“你们放开他,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林安然怀里抱着一沓纸袋,她身后站着面露忧色、看上去苍老不少的母亲。
虽然相隔距离很远,但夏坤能够感受的出来,林安然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不止,要站住身子已经是很勉强的事情了。
“哟,哪来的小美人?”为首的汉子撇开夏坤,上下打量着林安然,
“你们就是这家的住户?一看就应该明白吧?我们是替人讨债来的,这几天一直找你们找不到,你们竟然没跑路啊?”
“为、为什么要跑……我们就是去取钱了。”
林安然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纸袋递了过去,“你们自己数吧,十万加上三分的利息,总共是十三万,一分不少。”
其中一个抽烟的汉子扔了烟头,从林安然手里接过纸袋,几个汉子蹲在地上数了数钱,向为首的汉子点了点头。
“钱没少对吧?那就把欠条给我们。”
“等等等等——”
为首的纹身壮汉挥手制止了林安然,“钱不对,你们晚交了七天,本来应该是年前钱到的。”
“七天也要算?!好,应该是——”
“别算了,多交一万滞纳金就行了。”纹身壮汉摆摆手。
“一万?你们抢钱是吧?!”林安然气得身子都在打颤,“哪有这种规定!”
“你可以不交啊,那欠条也别想要了——”纹身壮汉掏出欠条,在林安然面前显摆了一下,林安然气急、当即就要上去抢夺欠条,结果扑了个空被对方戏耍,壮汉们当即发出哂笑的声音。
“算了算了,看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再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之后把一万交出来,我们就把欠条还你,否则的话,咱们就只能去找法院仲裁了,我看你们家这房子不错,应该能卖个——”
撕拉——
纹身壮汉正在那侃侃而谈,被夏坤夺过欠条撕烂,那几乎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夏坤让欠条变成碎屑粉末。
“我们法律有规定,超过36以上的利息会被视为高利贷,而且欠条上写的也是30的利息,所以你们多要的这一万——”
“找打是吧!”
纹身壮汉怒不可遏,挥着碗口粗的拳头就向夏坤砸了去,林安然惊呼失声,千钧一发之际,夏坤灵巧地闪过了拳头,并顺势扼住了对方的手腕。
这实在是在众人看来,难以想象的事情。
身材相对瘦小的夏坤,竟然把他们的头儿龙哥,摁在了地上。
“你他妈艹了个劳资的——”龙哥满口脏话,胡乱地抓着夏坤的胳膊,发现夏坤下盘极稳,不动如山,俨然是个练家子。
“你们倒是帮忙啊!”
旁边的几个混混如梦初醒,纷纷上前去帮忙,林安然也没傻站着,她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不放,大声嚷嚷着叫人来——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这是夏坤第一次一对多打架,虽然在梦里开过不少挂,但始终没有经历过实战,而这些市井混混是专业讨债打手,虽然没有专门练过,但打架经验相当丰富,乱拳打下去,夏坤几乎避无可避,挨了不少拳打脚踢。
但练过+开挂的始终是不一样,挨了许多打的夏坤在拳雨里狠下心来,右手拨开龙哥的拳头,左手一掌推开龙哥,在使其身子后仰的一瞬间,右腿像弹簧一样踢中对方小腿,再顺势勾住,迫使对方倒地,夏坤整个人也跟着压了上去,紧接着用胳膊肘勒住对方的咽喉。
这正是岳氏散手的必杀绝技之一【黑虎剪尾】,是能体现擒拿术之奥妙的精华所在。
眼见龙哥被夏坤勒地发不出声音,四处挣扎着哭爹喊娘,其它人有的人揍夏坤,有的人拉夏坤,但夏坤就是岿然不动,就这样坚持了一分多钟,终于等到了警笛声的传来。
夏坤早在制止对方喷漆前就打了电话叫来了警察,可这大过年的,到处都有纠纷,红梅县出警速度是相当慢。
混混们见势头不妙,纷纷撤向面包车,夏坤也没难为龙哥,蓦地一松手,龙哥拔腿起身,踉踉跄跄地又摔倒在雪地上,末了才站起身来,接了一句反派经典台词【你给劳资等着】,便灰不溜秋地窜进了面包车。
林安然没能追住混混,但又不肯让他们就这么逃之夭夭,于是便掏出手机,准备朝着面包车的方向拍下车牌号,但手臂却因为紧张一直拿不住手机,最后竟然颤抖着让手机落了下来。
这时候夏坤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将手机拾起,递到林安然的手中,笑了笑说道,“汉jh。”
简单包扎的夏坤陪着母女俩一起去派出所做完了笔录,把情况解释地清清楚楚。
安然妈妈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让她带夏坤去医院好好检查伤口。
她出身大家闺秀,对于这些事情很多时候也是第一次见到,有的时候甚至不如女儿果断,这是很正常的。
林安然点点头,与母亲道别后,偷偷抹了抹眼泪,抽了下鼻子,看到夏坤坐在派出所外面的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别在这里睡!会、会着凉的。”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碎碎的,“今天真的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把你牵涉进我家那档子烂事里……”
“没关系,反正我能开挂。”夏坤微笑道,“咱们先回家吧,不然阿姨一会儿会催的。”
本来回家以后夏坤打算用陀螺自我催眠入睡,但林安然执意给要给他做膝枕。
最后综合感觉下来,夏坤觉得还是膝枕比较靠谱,能比陀螺更快进入造梦空间。
当然了,还远比陀螺催眠要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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