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卫撤走的当天,姬如欢便叫了小金子过来,单独吩咐了他不少事情,让他去办。
小金子单独见过姬如欢之后,刚打算离开便被邱妈妈堵住了去路。
小金子无奈开口,“娘可是有事?小姐吩咐了我出去办事呢,您有事也等儿子回来再说。”
邱妈妈开口问道,“小姐让你出去办什么事?”
小金子正准备开口,突然想起小姐的吩咐,便开口应道,“一点小事,娘就别问了。”
说完便打算绕开邱妈妈离开,不想邱妈妈却再次拦住了小金子的去路,站在了小金子面前,一副小金子不说,她便不让的架势。
小金子一脸的为难,看着面前固执的妇人,“娘,您干啥呢?”
邱妈妈再次开口,“说吧,小姐吩咐你办什么事?”
邱妈妈刚问完,便听得身后传来了自家小姐的声音,“邱妈妈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便是,就不要拦着小金了。”
姬如欢披着白色狐皮披风,手里抱着暖炉站在门口,面上带着笑意看着邱妈妈。
邱妈妈看到那笑容,却不自觉的跪了下来,出声道,“小姐……,奴婢……”
却是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金子看着自己母亲这般,也有些手足无措,看看自家小姐,又看看娘,想伸手去扶娘又不敢,便干脆在自家娘的身边也跟着跪了下来。
姬如欢叹息一声,开口说道,“这大冷的天,跪着做甚,起来吧,小金,你去办事吧,邱妈妈,你跟我进屋说话。”
说完便自己转身,先一步进了屋。
小金子过去扶起地上的邱妈妈,担心的道,“娘……”
邱妈妈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说道,“不用担心,快去办事吧。”
说完便转身往屋里去了。
姬如欢端端正正的坐在首位上,阻止想要跪下的邱妈妈,“邱妈妈还是站的说话吧。”
邱妈妈却是坚持跪了下去,“小姐,对不起,是将军交代奴婢的,奴婢也是为了您好。”
姬如欢心里早有了猜测,甚至邱妈妈一直将自己的事情汇报给父亲,她都清楚,虽心有不满,却也知道邱妈妈的用心,是真的为了自己好,并无异心。
叹息一声,过去亲手扶了邱妈妈起来,开口说道,“我知道,邱妈妈都是为了我好,可是邱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任何事情都还要依赖父亲。”
邱妈妈伸手抹了抹眼角,应道,“奴婢也是怕了,担心。”
姬如欢扶着邱妈妈过去一边椅子上坐下,开口说道,“即便再怕,该来的还是会来,就比如之前的刺杀。”
邱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将军说若是让小姐继续追查此事,小姐会更加危险的,奴婢也是担心小姐,才答应了将军。”
姬如欢应道,“邱妈妈,若是不追查,都不知道是何人在背后所为,无从防备,不是更危险?”
邱妈妈道,“这不是有将军么,将军这般疼爱小姐,会保护小姐的,怎会让小姐出事。”
姬如欢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这府里所有人的眼里,父亲似乎就是无所不能的,只要父亲在,便能给他们撑起一整片天。
但是她父亲也是人,会受伤,会伤心难过,会有自己的无奈,他并非无所不能。
或许父亲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才想把她小心收纳在他的羽翼之下,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殊不知有些事情,早已经脱离了掌控,会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最终会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有过一世的经历,她只有了解所有的真相源头,才能尽可能阻止事态的发展。
虽然这一世,因为自己的改变,让事态的变化跟前世有些出入,但是那些大的事情,还是如期发生了。
北境大战,父亲受伤,兵权被夺。
想起父亲的郁郁而终,两位哥哥的战死沙场,她的心便如同刀绞一般。
这一世即便自己没有离开姬家,没有跟父亲决裂,难道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她害怕,不敢赌,北境一事她明明就清楚,可是她却没能阻止仍旧如期发生,她心里便更加担心焦虑了。
“小姐,您没事吧?”
姬如欢回过神来,叹息应道,“邱妈妈,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就比如这许管事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明明有参与刺杀事件其中,爹爹却让他如什么事没有一般,仍呆在府里当库房管事。”
邱妈妈吃惊的看着姬如欢,“你是说许管事?怎么会?若许管事真跟这事儿有关,将军他不会放过许管事的。”
姬如欢应道,“所以我要查探这许管事的身份,因为我觉得父亲并不是不想动他,而是不能动他。”
如今身边没有得用的人,知道邱妈妈是真心对自己好,姬如欢便也没打算隐瞒邱妈妈,只怕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邱妈妈帮忙去做。
邱妈妈似是有些消化不了这些消息,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小姐,这人要是将军都不敢动,咱们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姬如欢应道,“我没想要动他,我只是想要知道,这许管事究竟是什么人,若下次再有事,也好有个防备。”
邱妈妈被姬如欢说的有些意动,点了点头,“小姐说的倒是也有道理。”
姬如欢抿唇应道,“那邱妈妈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许管事的事情了么?”
邱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奴婢在做小姐的奶娘之前,本是在庄子上做事,关于许管事的事情,奴婢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许管事似是很得将军的器重,时常召见,偶尔还会带着许管事出门,在将军面前很是得脸。”
姬如欢越听越迷糊,微微皱眉,“那邱妈妈可知道这许管事何时进的府?”
邱妈妈摇了摇头,“奴婢进府给小姐当奶娘时,这许管事便已经是库房管事了,不过有一点有些奇怪,那便是许管事不是咱府里的家奴,并非奴籍,好像是跟自己的妻儿住在府外。”
“奴婢当时听说后,也因为好奇打听过,却也没打听出来什么,大多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