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欢叹息着点了点头,独孤驰砚沉着一张脸,开口说道,“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姬如欢转头瞪了一眼九皇叔,斥道,“胡说什么呢?我干嘛不乐意,只是你也知道,这吴越轩……”
独孤驰砚道,“既然你没有不乐意,那不是挺好,这吴越轩人倒是也不错,比京都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纨绔子弟强多了,他年纪也不小,是该说亲了。”
姬如欢叹道,“我也知道吴越轩不错,我就是担心晓佳嫁给他,会受委屈。”
独孤驰砚自己夸吴越轩可以,听得姬如欢夸吴越轩,便又有些不乐意了,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既然觉得吴越轩不错,晓佳嫁给他还委屈什么?还是你心里不乐意?”
姬如欢很是无语的看向九皇叔,忍不住伸手去揉九皇叔那张板着的冷脸,边揉边开口说道,“酸死了酸死了,这都能吃醋,您是醋缸里泡大的么?”
独孤驰砚冷哼一声,面上表情倒是好了不少,也任由姬如欢的小手在他脸上作乱。
待姬如欢揉够了,独孤驰砚才开口说道,“吴越轩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的亲事他自己会斟酌,若是真的跟晓佳成了,他自然是不会委屈了晓佳,不然便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姬如欢应道,“也是,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儿,我在这儿瞎操个什么心呢。”
独孤驰砚满意的伸手刮了刮姬如欢的鼻子,面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意,唇角微翘开口说道,“就是,有这闲心,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这伤患。”
姬如欢听得独孤驰砚的欢,便一脸担心的去查看独孤驰砚肩上的伤口,边担心的开口说道,“可是伤口裂开了?我看看。”
总算是将姬如欢的注意力全部拉到了姬如欢的身上,独孤驰砚趁机继续装可怜,开口应道,“没有裂开,就是有些痒,你替我挠挠。”
姬如欢皱眉应道,“那可不行,您得忍着点,我问过大夫,伤口愈合的时候肯定有些痒的。”
独孤驰砚可怜兮兮的看着姬如欢,“可是好痒,我忍不住,你得帮帮我。”
姬如欢抿唇拒绝,“还不容易在愈合了,现在可不能碰伤口。”
独孤驰砚眨了眨眼睛,开口应道,“谁说要碰伤口了?你就帮我转移一下注意力,我就感觉不到痒了。”
姬如欢一脸疑惑,“要怎么转移?”
独孤驰砚面上浮起一丝得逞的坏笑,低笑着应道,“当然是这样……”
说完独孤驰砚便伸手完好的右手将姬如欢捞进了自己的怀里,之后便闪电般俯身低下头覆上了姬如欢的粉唇。
两人在马车上一通胡闹,很快就到了贤王府,姬如欢不满的瞪了一眼九皇叔,打理好了两人的仪容,才相携下了马车。
好在外面就春晓冬雪几个在旁伺候着,没有旁人,姬如欢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在诸多下人面前丢人。
回去了府里,差不多已经傍晚,独孤云宁跟着风长止却还在等着他们。
知道两人肯定是有事要跟他们商量,姬如欢便让人准备晚饭,打算边吃饭边聊。
因为独孤驰砚在,独孤云宁明显比平时收敛了不少,倒是像个乖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风长止身边。
姬如欢看着独孤云宁这样,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没想到独孤云宁在九皇叔面前居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跟在自己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在自己面前,这个小孩儿明显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风长止跟独孤驰砚姬如欢他们都熟悉的很了,倒是一点不客气,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吃着饭,边吃饭边开口说道,“小屁孩儿画了个地图给我,倒是有模有样,我已经派人去查探了,若消息属实,咱们便打算明日行动。”
姬如欢点了点头,应道,“你们自己小心一点,看着他,别让他耍诈。”
独孤云宁听得独孤驰砚的话,很是委屈的开口,“九皇叔,您还怀疑我。”
独孤驰砚看了一眼独孤云宁,便继续吃饭了,并不打算搭理独独云宁。
姬如欢看着独孤云宁一改之前面对自己的态度,在九皇叔面前这般委屈兮兮的模样,便忍不住开口说道,“他手臂都还伤着不能动,不怀疑你怀疑谁?想让他相信你,就证明给他看呗。”
明明不是小孩子了,还在九皇叔面前装可怜,她可不觉得独孤云宁这般脆弱。
独孤云宁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姬如欢,才开口应道,“我自会证明,我绝不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这句话说得异常坚决,让人听着都会自觉忽略了孩子稚嫩的声音,让人毫不怀疑,他绝对会按他所说的去做。
风长止开口说道,“若还是之前那班人马,咱们风满楼的人出动少了怕是不容易拿下,出动的太多恐怕会引起骚动,毕竟如今这京都可是不少人盯着咱们风满楼的。”
独孤驰砚应道,“不用出动太多风满楼的人,你先打探清楚具体的情况,我再派人给你。”
风长止闻言松了一口气,实在是他们风满楼的人这两人损伤太严重了,高手都已经损耗了一半,若是再遇见之前那一班武功高强的人,他怕风满楼又要折损不少在他们手里。
毕竟都是跟他同甘共苦的兄弟,看着他们一个个去了,他心里也难过。
虽然他们风满楼高手也不少,但是见识过了日月神教的人的伸手,风长止也不得不说一句,他们的人跟日月神教的人还是有些差距,他们的人身手还是明显赶不上人家的。
而少主所说的派人给他们,多半也是日月神教的人,风长止当然高兴,吃过了饭,就高高兴兴的带着一直很是拘谨的独孤云宁离开了。
风长止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精似的小屁孩儿,居然怕他们少主。
眼看着年关将近,刚好陪着九皇叔在家里养伤,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办也不需要他们操心,没什么事儿,姬如欢便跟着邱妈妈一起开始张罗置办年货。
有时候也跟着九皇叔一起出去转转,不过出门时两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易了容,就跟大街上普通的小夫妻没什么两样,倒也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春晓跟冬雪他们便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这天两个人正在街上逛着,独孤驰砚却发现姬如欢突然顿住了脚步。
独孤驰砚不得不跟着停下,后退两步站到了姬如欢身边,边顺着姬如欢的目光往小巷子里看去,边开口问道,“怎么不走了?看什么呢?”
随即独孤驰砚便看到了小巷子里的情况,一个中年妇人正双手叉腰,大骂着坐在地上的一个年轻妇人,那年轻妇人面容麻木的坐在地上,仍由那中年妇人谩骂,也不敢回嘴。
那个人不是别人,真是嫁给了姬家侍卫的慧宁县主,而那个骂她的中年妇人,想必就是慧宁县主那个彪悍的卖猪肉的屠夫婆婆了。
赶巧了,今天这侍卫王铁柱刚好跟小金赶着马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自从这慧宁县主嫁人之后,姬如欢便也没再过问慧宁县主的事情,加上自己也有忙不完的事情,自是将这事儿抛之脑后了,不想今日居然会在大街上遇见。
那些经过了人,大多看上两眼就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显然是已经见怪不怪。
冬雪看着自家夫人一直看着小巷子里的人,便聪明的拦住了其中一个经过的妇人,笑着开口询问道,“大娘,那里面是怎么回事呢?”
这妇人大多都有个八卦的通病,听得冬雪询问,便津津乐道了给冬雪先普及了一遍郡主下嫁屠夫的事儿,之后才说起里面的情况。
“别看着里面上演的是婆婆虐待媳妇的戏码,其实还真怪不得王大嫂,实在是她那儿媳妇太能作了,肚子里好好的孩子被她给作没了,好好的大孙子没了王大嫂能不气?偏还是先皇赐婚都不能休,也真的作孽。”
在这些妇人眼里,不能生孩子传宗接代,那便是做媳妇的天大的罪过,何况是把孩子给折腾没了,那更是罪人了。
姬如欢看着慧宁县主那般模样,便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慧宁县主也不是省油的等,能忍受她婆婆这般谩骂?”
妇人叹息一声,“所以说啊,她这是自己作孽,孩子作没了估计自己也后悔了,原本还能跟婆婆打的鸡飞狗跳,自从没了孩子就变得傻愣愣的,不管她婆婆怎么骂,都这副模样。”
同样失去过一个孩子的姬如欢,看到如此模样的慧宁县主,突然就有些心软了,打发了那妇人,便开口对冬雪说道,“你去叫王铁柱过来看看,让他劝劝他娘,别做的太过了。”
冬雪应下便往后去叫了王铁柱过来,王铁柱先是过来跟姬如欢他们见礼,不过视线却忍不住往小巷子里瞄。
姬如欢开口说道,“放你一天假,去看看吧。”
王铁柱施礼应下便转身离开,快步往小巷子去了。
让姬如欢诧异的是,那一脸麻木坐在地上挨骂的慧宁县主在见到了王铁柱之后,面上居然有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