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刚刚听阿笛说季言他今天要回来是吧?”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提着菜篮从屋外走进来,对着正好不惬意的斜靠在躺椅上的一脸慵懒的品着茶的老人说道。
只见躺椅上的老人慢慢的抬起头,一脸淡淡的瞥了一眼满脸喜悦的中年妇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从他那微微抿紧的嘴唇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像妇人的心情那样美好。
“怎么不说话?”妇人将手上的东西拧进厨房放好,随后为她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柚子茶,也走到了品茶老人身旁的竹椅上坐好。
“没有话想说。”老人轻抿了一口茶杯中他专门请人从产茶名地茗市带来了的上好碧螺春。今天这茶的味道怎么感觉没有昨天的好喝,难道是他今天将泡茶的水煮的太过于沸腾了吗?
妇人的喝茶的动作一顿,眼中一丝无奈快速闪过,看来老头子的心里还是没有放下当初发生的事情啊。只是,季言这孩子马上就要回家了,这下怕是麻烦了。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十分潮流的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两坛酒快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大哥,大嫂,今天季言回来,我特地从我的酒庄抱了两坛十年的女儿红回来,等一下那小子可是大有口福了。”中年男人将手中酒放到了老人面前的茶几上,拍了拍手,一脸笑意的说道。
“阿笛,麻烦你了,要知道季言以前在家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大半夜的对着月亮小酌几杯你亲手酿制的女儿红了。只是,只是,一晃十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然而他却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不知道他的这一爱好变了没?”说到这里,坐在竹椅上的中年妇人竟生生逼红了她的双眼,随后将手里茶杯的放下,用手抹了抹她眼睛的泪水。
“大嫂,你也别难过了。我们大家都知道当初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意外,季言那孩子只是一时间想不通无法接受罢了。你看时间自会悄无声息的抹平一切的,他今天不是就已经答应过会回来的吗。”那个叫阿笛的中年伸手扯了几张在茶几上放着的纸巾,随后慢慢的走到脸伤一感的中年妇人面前递给她。
“哼,永远别回来才好。”原本斜靠在躺椅上的老人不知道何时身子竟已经坐正,将手中端着的紫砂茶杯狠狠的往茶几上一摔,面色倏地冷了下来。
“老头子,你——”中年妇人一脸气急的用手指着老人。他为什就不能主动的往后退一步呢?事情都已经过去拿么久了,却还一直小心眼的记在心中,熟不知,他这样既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别人。她真的就想不明白了,都说父子无隔夜仇,可是他家的老公和儿子为嘛就不是这样的呢?
最后看了一眼脸上各种冷冽之色的老人,中年妇人慢慢的放下了她的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她不管行不行,你们爷俩爱好不好。她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看住俩人,不让他们打起来免得使事情变得更加的难以收拾。
“大嫂,你今天肯定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吧?我的肚子有些饿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先吃点先?”见老人和中年妇人之间的氛围好像有一些不太对劲,叫阿笛的中年男人眼睛珠子转了转,随后立刻一脸馋猫的样对着中年妇人转移话题道。
“阿笛,今天你可不能偷吃,要知道这些可是我为季言那孩子准备的,你要是忍不住的胃口大开,一口气将我做的点心什么全给吃了,我待会找谁哭去。”中年妇人一脸紧张快速挡在阿笛的面前,像守护什么珍贵的宝物的女战士一样挡在了他的面前。
见中年妇人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了,阿笛的眼中一丝笑意快速闪过。
但是,就在此时,门外一声突兀的刹车声打破了小竹屋好不容易得来的寂静和祥和。
“是谁?”一道强有力的吼声从竹屋内传到了刚刚从车上下来的骆季言,夏祁诺和随行的两个萌宝的耳中。于是,三人准备前行的脚步被打断。
“骆季言你确定这里面住着的是你的父母吗?”夏祁诺强忍住心中的不适,一脸疑惑的对站在她身旁的骆季言说道。刚刚那人的吼声中竟参杂着少许灵力,没有做任何防备的夏祁诺,被他刚刚的那一吼给震得不清。看来这小小的简陋竹屋中也是卧虎藏龙啊。
骆季言伸出右手不动声色的在夏祁诺和两个宝宝的周边施下了一个结界,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当然。”
可是不知道为何,夏祁诺总感觉今天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事情的骆季言,此刻的心中肯定是藏着各种事情。
“老头子,你干嘛那么凶,要是吓跑了季言,我他么跟你丫的没完。”原本看起来外表清秀矜持的中年妇人,此时也再也无法再继续淡定下去了。要知道阔别十年已久的儿子,她今天终于要见到了。他可知道,她每天夜里梦见最多次数的人就是他了。所以,她一定不能让这次宝贵的机会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大门没有锁,外面的人进来吧。”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中年妇人一脸期盼的冲屋外站着的骆季言众人大声喊道。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希望来人真的是季言才好。
与此同时,原本坐在躺椅上的老人也微微握紧了双拳,目不斜视的盯着大门,生怕错过一丝来人的信息。
门外的骆季言此刻的心中也是百味杂陈的,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应该面对他已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的父母了,是想念吗?还是憎恨?抑或者没有任何感觉?慢慢的推开虚掩的木门,骆季言用眼神示意两个宝宝先行进入,然后一把拉住夏祁诺的手,带着她紧随其后。
“妈,我回来了。”骆季言两眼定定的看向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了的中年妇人。想不到,只是十年的时间,她竟然苍老得这么快了。要不是骆季言知道,他家里只会有他的母亲季月一个女人,说不定他都已经认不出现在的她就是以前那个貌美如花的她了。
“季言真的是你吗?”中年妇人,也是就是骆季言的妈妈季月,一脸激动的小跑到骆季言的面前,颤抖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满眼皆是不可置信和各种欣喜。当初只有那么青涩懵懂的儿子,现在转眼间已经变成了一个超级有魅力的成熟男人了。
因为不习惯陌生女人的触碰,当季月的手触摸骆季言的脸时,他的手微微紧了紧,但是他努力的克制住了心中的不快,对着眼睛里面已经蓄满泪水的季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妈,我是季言,我回来了。”
“嗯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季月一脸慈祥的对着骆季言点了点头。真好,她终于见到她想念已久的儿子了。真希望他这次回来以后,千万不要再走了。这样想着,季月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哈哈,你小子就是季言吧。我是你小叔骆笛,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一脸笑嘻嘻的中年男人也是骆笛这时也走到了骆季言的身旁站定,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不错,真是不错。不愧是他们骆家的男人,这面容,这身材,这气场简直就和他一样,都是一等一的好。
骆季言偏头看了一眼骆笛,沉默了一小会,随后面无表情的对着他说道:“小叔酿的女儿红还是不错的。”
在一旁等了许久还以为骆季言在心里酝酿好了什么好话要对他说的骆笛顿时一口老血就想喷了出来,想不到骆季言这死小子的嘴还是如十年前一样的毒舌。初次见面,他就不能说点什么好话给他这个做长辈的人听吗?
与此同时,夏祁诺实在是憋不住笑的出声道:“噗——骆季言你真逗。”
“你高兴就好了。”骆季言一脸宠溺的看向夏祁诺说道。
夏祁诺想也不想的就直接丢给骆季言一个白眼。她算是发现了,骆季言这死男人最近是真的太不正常了,只要她一和他讲话,他就对她发射各种糖衣炮弹。这几天她真是受够了。说实话,现在的她还是挺想念那个高冷闷骚的骆季言的。
“季言,这位小姐是?”因为,夏祁诺是背对着季月,所以季月根本没有机会看清她的脸。季月看着自己儿子和夏祁诺之间的互动,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深刻了。看样子,她儿子怕是正在追求人家姑娘吧。
“我的妻子。”骆季言快速将一连紧张的夏祁诺的身子扳正,对着站在他面前的季月和骆笛两人大声的介绍道。为何是大声的呢?因为,闷骚的骆季言生怕坐在距离他最远的那个一脸别扭的老人听不到。
只是,当骆季言的话一落,在场其他众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是你?”
“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