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衙西部大牢,专门看押一些市井混混,这些人大都没有犯下什么大的过错,不过这些人只要被放出去后,很快就会又对一方安定产生了不利的影响。
也正是因为如此,能来大牢里吃牢饭的,基本上都是常客,而且这些犯人还多以吃牢饭感到光荣,吃的牢饭多,同时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光荣事迹’,威望自然也会更高。
此时,正是中午饭点,大牢之中所有的犯人都是翘首以待,等着牢卫送来餐饭。
“怎么还不送饭来!?他么的,饿死老子了!”
一声不耐烦的怒骂声从人群里面传出,而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名半躺在床板上的大胡子男子。
再细瞧去,该男子其眉尾挑起,脸上也有一道凸起的刀疤,面相凶狠,寻常之人,光是看上一眼便会止不住的打个寒颤。
“赶紧进去!”
牢门打开,两名牢卫将一名身材略显瘦弱的蓝衣男子推进了牢内。
看到这一幕,众人不由发出一阵唏嘘声,毕竟不是来送饭的。
“妈的,这每天的饭量都是有限的,又多一个小子,饿死他得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话语,传入蓝衣男子耳中,直叫其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在那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黄二哥捶捶背去,等着找打啊?”
旁边一名满脸横肉的男子话语中却是抬起了脚掌,一脚踹在了蓝衣男子后腰之上,只将其踹得几个颠簸,险些直接爬到地上。
蓝衣男子捂着腰直起身来,头不敢抬的走到刀疤男身后,开始捶起背来。
没过多久,牢门又是‘咣当’一声打了开来,一个白衣男子捂着手臂径直走进了牢门里,细瞧去,正是李思聪不假。
“你可真行,居然敢当着周校尉的面逞能,在这里着下午挨板子吧。”
“呵呵,八十大板,这家伙被打完了估计屁股都要废喽……”
看押的守卫说道一句,随后便将两门再次关闭起来。
李思聪闻着这牢里酸臭的味道,不由伸手指擦了擦下鼻孔。
或许是听到了刚才两名守卫的话语,那刀疤男看着李思聪,『露』出些好奇的神『色』。
“小子,你怎么看着这么面生?给我说说你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
刀疤男子的话语十分生硬,犹如命令一样。
李思聪对于此,心中闪过一丝冷笑,随后不以为然道:“我有必要告诉你么?”
“你小子说什么?找死么!?”
周围的几名犯人看得李思聪如此模样,却是要出手教训李思聪。
李思聪面不改『色』,似乎有什么依仗一般,这样的架势只叫刀疤男子面『色』明显带出了一丝疑虑。
“等等!”
刀疤男叫住几人,随后朝着李思聪问道:“这位兄弟,我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问问而已。”
这语气比之刚才明显缓和了不少,李思聪也是不再板着脸,而是径直走到一块石头上,翘起了二郎腿。
李思聪知道,对于这些没有道理可讲犯人,想要自己安稳些的话,只有耍点派头才行。
刀疤男子见状,对于李思聪的身份更是感到有些琢磨不透,随即便是起了身来到了李思聪对面的石头上坐了下去。
“兄弟,说说看么。”刀疤男子道。
“其实呢,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是把雍州长史的干儿子差点杀了。”
李思聪的话语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什么!?”
刀疤男子面『色』一惊,其看向李思聪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兄弟,你胆子可真大,连雍州长史的儿子都敢下手?”
说到这儿,刀疤男便是伸手朝着一旁的男子示意一下,那男子便是从角落里取来酒壶和酒杯递给了刀疤男。
刀疤男斟满两杯酒,递给李思聪一杯:“既然来到这里,咱们就是兄弟,有什么不快,尽可以朝大哥一吐为快!”
李思聪见状,少做犹豫后,便是接过了酒杯,与刀疤男碰杯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李思聪与刀疤男一边喝酒一边聊起天来。
在这其中,李思聪也是知晓了刀疤男名叫黄二虎,其竟还是长安城外一个名叫’天地帮‘的帮主,此番被抓进来却是因为争夺地盘闹出了人命,不过即便如此,却也是没有被判得很重,至于这其中为什么黄二虎倒是没有详细的说明出来。
而与此同时,黄二虎问及李思聪的事情,大都是关于李思聪的身份地位以及后台什么的。
对于此,李思聪直接便是声称自己是程处粥的拜把子兄弟,直叫黄二虎着实震惊了一番。
能和朝廷大将军的儿子成为拜把子兄弟,其实力可见一斑。
“李兄弟,我黄二虎与你真是相见恨晚啊,咱们既然有缘相聚,何不趁机结拜为异『性』兄弟?”黄二虎倡议道。
李思聪对此似乎并不感冒,只是模棱两可道:“此事稍后再说吧,我肚子有点饿了。”
咣当!
牢门打开,两名抬着饭桶和饭菜的牢卫从门外进来,放到了地上。
“开饭了,开饭了!”
牢卫说道一句,周围的犯人便是蜂拥而上,抢食起来。
这饭虽多,但却是明显不够吃的,一些瘦小体弱的犯人甚至连一口饭都吃不到嘴里。
其中一名长脸牢卫悄悄走到黄二虎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叶包裹和一壶酒来,递给了黄二虎。
“付义兄弟多谢了啊。”黄二虎道。
那叫付义的牢卫轻笑道:“呵呵,哪里的话,黄二哥有什么事情随时打招呼就行。”
黄二虎也是现出一抹笑容道:“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事要麻烦你了。”
“哦?什么事?”付义问道。
黄二虎抬手伸向李思聪:“这是我的自家兄弟,所以等会儿挨板子的事情,你看……”
付义上下看了看李思聪,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此事不是什么大事,包在兄弟身上就好。”
“呵呵,那就先谢过兄弟了。”黄二虎拱了拱手道。
“放心吧,有我在差不了事,我走了。”
“不送了兄弟。”
付义与黄二虎说到道一句,便是与另一名牢卫抬起早已经抢得精光的饭桶,离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