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城,城墙并不高,林冲、武松两人都是轻功了得,借用长矛、朴刀,翻下城墙,又跨越护城水沟,便到远处小树林。
两人还没走多久,便于三十多骑奔来,领头不是旁人,正是吴用,他的身后还立着黄信。
吴用翻身下马,拉着林冲,上下打量,长吁一口气,急忙道:“哥哥亲身犯险,吴用心焦、苦也!”
林冲哈哈一笑,道:“无妨,土鸡瓦狗,拦不住我等。”
吴用转而望向武松,作揖道:“二郎一去半载,咱们今日重逢,乃是命运使然啊。”
武松过去甚是不喜此人,今日不知怎么的,这老小子的神色,似乎与过去大不相同。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武松抱拳道:“多谢吴用哥哥关怀,一路为我操持,甚是感谢。”
“这都是林冲哥哥的意思,吴某不过是顺手而为。”吴用谦虚地说道
武松看得更愣,这人性子怎么变化这么大?
去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模样,今天对他怎么这么客气?态度谦逊又好得不行。
林冲笑着道:“我梁上又要添上一员猛将,乃是天大的喜事,咱们不要在这里耽误,速速离开。”
吴用、黄信等人连连点头,当下也不耽误。
黄信特意牵来两匹马,林冲、武松两人分了,林冲特意指着黄信道:“这黄信兄弟,往前乃是青州兵马都监,本事了得,被朝廷奸人栽赃陷害,差点害了性命!现在加入我梁山,一身本事了得,二郎往后也能亲近亲近。”
武松听到这话,好奇的望向黄信,一听对方也是官府中人,还是跟张都监一样的官职,竟然这样的人物,都被奸人陷害。
这世道,难道真的如此艰难!
或许过去都是官府中人,同样被人陷害,武松对黄信,登时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两人寒暄几句,没过一会便谈的熟络。
林冲策马在前,侧身听了两句,这才放下心来。
吴用也是堆着笑,跟上林冲,道:“哥哥,方才收到消息,孙夫人与齐丹国榷场之前达成的协议,第一批天香全部售完,连三百瓶酒水也售卖一空!听闻齐丹国下个月要遣使到东京,说是要调整岁币内容,怕是要将天香、蓬莱酒一并加入其中。”
“喔?若是这样,那便是好事一件!不过,这事对高俅、蔡京并不是什么好事。两人肯定为此撕扯,他们撕得越凶,咱们好处越多。有柴进大管家在,他身份贵胄,却是最好!”林冲想法与旁人不同,柴进保持着中间人的角色,那是最好的。
头顶着免死金牌,还是前朝皇族后裔,朝堂上下,都会卖几分面子。
吴用也道:“还有消息说,天香在齐丹国,皇妃、公主,甚是欢迎,若有不用此物者,参加酒席宴会,都会被人嘲笑呢。”
“看来齐丹国内,奢靡之风,也是兴起,这对于国家来说,并不是好事。”林冲意有所指道。
吴用还道:“不管如何,对咱们好处太大,金银之入,数不胜数。齐丹国内,达官贵人,都以天香、蓬莱酒为荣。”
林冲淡淡一笑,道:“天下承平日久,世人皆有享乐之风。等一下,咱们此番去一趟十字坡,顺带见见二龙山的诸位兄弟。”
吴用连连点头,道:“二龙山眼下兵马也有两千多人,去去也是极好。”
“与多位兄弟许久不见,我也是想他们的紧。”林冲露出兴奋向往之色。
众人一边说,一边策马狂奔,却是远遁,离孟州越来越远。
......
孟州城,第二日,阴雨天,天放亮没多久,天上的浓云,低沉暗郁,似乎都要贴着城头。
知府衙门,此时已是大乱!
“那武松怎生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杀张都监一家,张团练也死了?他好歹也是做过都头的人,怎么下手如此凶残?”知府大人不可置信的道,一脸的震惊。
下面早有差役前去探查,领头公人解释道:“只怕有两人入得张都监家中,动手倒像是一人,府中只有两人趴在粪坑,才得逃生,一早便跑来报官。我们探查发现,张都监家中死伤惨重。那张团练也都被杀了。两人脑袋都被砍了,堆在桌上。”
“到底怎么回事?那武松不是被押解发配,为何又回来?”知府大人恼火说道。
公人道:“张团练勾结蒋门神,派人到飞云浦追杀武松,被武松反杀,那蒋门神已死!想必武松回城报复寻仇,才会惹出这等事来。”
知府听到这话,心中冷笑,却是瞧不起二张,想到之前两人利用他这个知府,他甚是恼火。
做人,都说做事留一线,这两人做事太过,落得这等下场,也是恶有恶报。
“可恼这等灭门事,竟是落到我的治理之地,往后对我的考核,便有大大影响,着实可恶。”知府大人恼火说道,“说说吧,有什么发现?”
“飞云浦那边,我们在河边深滩发现上百具尸骸,便有蒋门神,还有昨日押解武松的公人。”领头公人道,“只是一口气杀死这么多人,只怕不是武松一人能做到,只怕此事另有图谋。”
知府相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犹如猪肝般难看。
杀一百头猪,都要惹出轰动,更别说一下子杀死一百人。
里面有公差,最关键死一百人,这特么便是大事!
“给我查,到底谁做的,在孟州城一口气能杀一百人,还不放走一个人走漏消息,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做。”知府大人冷冷道。
“武松那好友施恩,两人关系匪浅,或许能从此人身上寻到线索。”公人开口说道。
“便将施恩先抓了,投入大牢再说,那施恩便是罪魁祸首,惹出这么多事情来。”知府现在也是恼火不休,想到这里,又道,“等一下,说说昨夜武松做的那些事。”
那公人开口道:“那武松从后院而入,杀了养马的一人,后面到厨房里面,又杀两个丫鬟,随后到前厅杀人,上楼杀二张两位大人,还在桌子上吃了酒肉,随手衣襟蘸血,大写八个字‘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嘭!”
那知府相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勃然大怒,喊道:“好个狂妄之徒!竟如此放肆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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