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的大怒之下,伴随的是钱友德狂喜。
自从离开之时,钱友德被高廉讽刺,他就深深怨恨上那个混蛋。
钱友德比任何人都希望见到高廉的失败!
当然,内心这么想的钱友德,脸上却不敢有任何的表现。
“老爷,上次小人听从主人嘱托,特意前往高廉军中,将主人的话全部带给他,并且,小人还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可惜....”钱友德说到这里,停顿说道。
高俅侧着身子,斜着眼睛看钱友德,冷冷道:“高廉那小子,说了什么?”
钱友德吞了口唾沫,这位主人是一位极为精明的人,想要欺骗他,那是非常不容易的。
一五一十,此刻办事最好的办法。
“小人提醒高相公,梁山众有火器,马军甚众,万万不可小觑。”钱友德一脸叹息的说道,“可惜小人人言微轻,高相公并未放在心中,还出言嘲讽小人。”
高俅听到这话,眼皮一跳,莫名一团怒火窜出:“你是我的家奴,他有什么资格说你?!那小子说你什么?”
钱友德一脸悲伤道:“小人也是为了高家的事情奔波,也是想要高廉大人功成名就,高相公认为小人贪生怕死,提的建议也是被梁山贼下破了胆子,说小人贪生怕死,还让小人若是害怕,便跑得快一些。”
“混账!高廉啊高廉,这等大任托付与你,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狂妄之人,实在是让我叹息啊!”高俅又气又恼,痛心疾首地道,“此战既败,济州知府通传过来,梁山军打算攻打济州城,若是济州守不住,山东的局面,恐怕有糜烂之势,这对往后宋金夹攻辽国,有莫大的影响啊。”
钱友德道:“小人觉得,眼下还是如何回复官家,高廉之败,不能落在您的头上。”
“喔?以你所言,该当如何处置?”高廉点点头,像是认同一般。
“当要惩治他的家人,再官家没有抬出处理意见之前。”
“你的意思是大义灭亲,然后作为表态?”高俅淡淡说道。
钱友德愣了一下,他本想说是的,可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他还是聪明地道:“老爷,小人就是您的一条狗,小人只是提出建议,您肯定比小人明白一万倍,一切的一切,还都请主人授意。”
高俅眯起眼睛,凝视着钱友德,明显在思考钱友德的话,到底是真心的,还是虚伪的。
这眼神实在太锐利,钱友德垂着脑袋,纵然他没有抬头对视,也感觉到那压迫的眼神,犹如附着在他的后背上,灼烧的他后背一阵阵的发痛。
明明时间不长,可是钱友德感觉过去好几个时辰一样,让他倍感煎熬。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高廉此人冥顽不灵,此番生死不知,高唐州的事情,也是他惹出来的。总得有人去负责这件事。”高俅慢悠悠地说道,“钱友德,此事全权交给你去处置。”
全权处置!!!
这四个字,钱友德如闻天音,噗通跪在地上道:“小人领命,定然将差事办理的妥当。那小子即日启程,便赶赴高唐州。”
“嗯,此事需要快些行事,不可耽误,安排十几人与你同行,到时候带上我的命令,你只管去处置。一人双马,尽快来回。”高俅说到这里,他眼神中目光同样在暴露一个问题。
高俅也慌了!
这次的损失太可怕了。
这位太尉大人,也不想高廉的战败,对他的位置以及未来,产生不可挽回的损失。
钱友德跪在地上,将脑袋埋在身下,在高俅看不到的阴阳下,他嘴角露出可怕的狞笑。
“高廉啊高廉,你给我的羞辱,我会一百倍、一千倍的偿还!嘿嘿嘿嘿!”钱友德的内心在狂笑。
想到即将来的报复,他的心情简直比吃了蜜糖还要舒服。
.......
皇宫之内,赵佶的心情并不好。
外面的天气依旧寒冷,可是暖阁之内,燃烧着精致的银丝碳,这些碳都是上乘之物。
售卖的价格也是不菲,最关键屋内没有半分烟雾,赵佶靠在暖床上,脸色有些阴沉。
暖阁一旁,还站着一个面白男子,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童贯。
“官家仁慈,眼下梁山欲得济州,若济州可得,山东的局面便大有危险,以林冲此人心思,只怕要席卷整个山东方才罢休。”童贯一脸担忧说道,“官家不可不防啊。”
赵佶眯着眼睛,道:“梁山头目林冲,听闻过去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他好好一个教头不做,为何要去做一个山贼?”
童贯听到这话,尴尬道:“这个事情,说来话长,还请官家恕微臣无罪。”
“你只管说便是,朕怪罪你做什么?”赵佶笑了笑说道,可是脸上的肌肉动都没动,显然有着心事。
童贯又道:“林冲原本的确为禁军教头,他上梁山,那都是因为高俅,高太尉的缘故。”
“一口气说话,朕不想你听你半头话。”赵佶显然有些不满的说道。
童贯吓了一跳赶忙道:“高太尉原本有一过继的儿子,外人都唤作高衙内,此人在东京城瞅见林冲媳妇林娘子,便当街调戏。”
“竟有此事?”赵佶一下子坐起身子,“那高衙内竟如此大胆?”
“听闻林娘子甚为貌美,乃是东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童贯补充说道,“高衙内要娶林娘子,林娘子誓死不从,高衙内便当街要用强。”
“光头华日之下,高衙内竟如此猖狂,高俅教导儿子,实在不够的很啊。”赵佶不满地说道,“那之后又出了什么事?”
“林冲知道此事,怒发冲冠,当场挑杀了高衙内,便一路逃亡到梁山。”
赵佶眉头皱成个川字,冷冷道:“为了一个调戏的事情,那林冲便要杀人!这样的武将,纵然留在朝堂之中,那也是个祸害。高衙内虽有过错,但是罪不至死,林冲整个人不能留,一点小事,就要取人性命!
这样的人若一日势大,定会重蹈唐默祸事,将会第二个黄巢,不可不防啊!”
童贯瞬间懵逼,他这是在暗暗排挤高俅,怎么说着说道,官家倒是怪罪起林冲来了?
这明显哪里不对啊!
赵佶又道:“梁山断然不能让其做大,六个月内,一定要将其斩杀殆尽。”
童贯伸出脑袋,小心翼翼问道:“小人有一计策,或许能用之。”
“何计?”
“招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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