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
“晁盖,往昔你偷盗生辰纲,做的偷鸡摸狗的杂耍,后面到处东奔西走,落草为寇,便是你这样的杂碎,也敢对我们曾头市指手画脚?到底哪个给你的狗胆,让你这条公狗,在这里肆意狂吠?”那曾家长子曾涂昂首大骂,语气高昂,气势冷厉。
那曾魁也道:“晁盖,你过去好歹也是乡村的保正,做的却是猪狗之事,我且问你,你对得起朝廷吗?对得起历代祖宗吗?你这样的狗贼,哪里来的脸面,居然有脸在这里让我们赔款?我便是将那金银投入江河,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当然,若是你跪下叫我爹,我若是可怜可怜你,定会给你几分机会,到时候赏你几个铜板,便在我曾头市城门口,给你留一个位置,天天在那给我当条狗,为我曾家守护门户,我便让城中人,每日给你几分铜钱。”
那曾升也喊道:“晁盖那厮,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小子一边说,一边指着军阵前面。
那里居然置放着一个个囚车,那囚车一看便是新做没多久,就是这样摆成一列,分明是早就做好准备,便是要羞辱梁山中人。
曾家老大曾魁,摇头晃脑道:“晁盖,你这造反的逆贼,看见这个是什么没有?我连夜赶制,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这群狗贼,我定要将你们活捉,若是将你们杀了,那我便不是什么好汉!
我要将你们一个个活捉,然后塞进这囚车当中,押送到东京城,等到审问过后,将你们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晁盖勃然大怒,这曾家兄弟还真是巧舌如簧,谈吐之间,简直是杀人诛心。
“尔等小辈,只会徒口舌之利!”晁盖刚要策马杀敌,脑海中骤然想到陈倩儿所言,又想起林冲哥哥的交代。
他不能愤怒,愤怒让人失去理智,更是没有办法交代诸多事情。
一念至此,晁盖压制心中怒火:“公道自在人心,朝廷昏庸,我晁盖所做之事,无愧于天地!至于你们,勾结金国人,还有脸在这里谈忠义?”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那曾涂脸色微微一变,只不过此人克制极好,他高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晁盖,我们乃是宋国人,何曾与金国人交好?
再说了,你们消息太落伍了,金国与宋国乃是盟国,现在乃是兄弟,又要担心什么东西?”
吴用在一旁建言道:“天王哥哥,事到如今,先让呼延灼冲阵,看他们有什么实力再说,不管如何,终究要手底下见真章!”
“我正有此意!”晁盖一挥旗帜,当即传令兵将军令传下。
呼延灼领取马军两千人,朝曾头市军马冲击而去。
两拨人马交锋,登时烟尘四起,一阵乱杀,竟是直接冲散曾头市军阵,杀得他们大败,呼延灼还要追击,只是冲到柳树林中,实在路途不好走,根本追踪不及,这才撤兵回返。
呼延灼回到军阵,众将在军中道:“这曾头市颇有些古怪,我看他们大败,更有缘由在其中。”
晁盖心情大好,问道:“我见呼延将军击杀俘获五六百人,为何有此一问?”
“天王不知,从昨日起,那帮人便好似在引诱我们进入林中,好似在诱导我们大军杀入其中,只是连续连续,都不得其法门。”呼延灼皱眉说道,“我们对曾头市地形不熟,最关键那曾头市坐落位置,实在好的很,便是涌上火炮,也是难以轰击。”
“那前面有沟壑以及护城河,还有多层树林遮掩,倒是麻烦。”阮小二抱怨说道。
吴用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们这次出来,除了带火炮,还有三架回回炮,明日可寻找机会,炮轰曾头市,逼迫他们出城,与我们决战。”
晁盖大喜:“此计甚妙,明日一早,后方用回回炮,前面列阵火炮,若是他们敢来攻,先轰他们一番,让他们吃吃火炮的厉害。”
“也是妥当,不过,火炮迟钝,若是曾头市提防,还要另外寻法子。”
等到第二日,天公不作美,竟是下起冻雨,淅淅沥沥,着实令人恼火。
晁盖气闷,端坐在中军大帐,骂骂咧咧道:“这贼娘天,偏生与我做对,本将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便想着要拿下大功,好回去给林冲哥哥交代。”
一旁吴用安慰说道:“天王哥哥,无须气恼,所谓天时,又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当初林冲哥哥派军围攻青州城,也是一筹莫展,连续多日,久攻不下,那大雨滂沱,可是比今日还要猛烈呢。
再说这下雨,对我们或许不是坏事。”
“喔?贤弟这话怎么说?”晁盖好奇问道。
“曾头市当中,商贾甚多,戴宗兄弟曾说过,来往不少旅人,此番寨子关闭,三五日还好,若是过了半月,还是如此,定然内部也会生出反对之声。”吴用一只手按着膝盖,“所以,事情有两面,哥哥不需要太过操心。”
晁盖听到这里,脸色稍稍变好,沉吟一阵,转而道:“幸亏有贤弟在啊,否则此番晁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
吴用心中一惊,望着晁盖真挚的眼神,他居然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人,真的还是那个只有义气二字的托塔天王吗?
怎么感觉,好似有了什么变化一样?
吴用念头一闪,继而道:“哥哥无须多礼,我们同为一体,此番出征,林冲哥哥也交代过,让我尽心辅助,争取早日拿下曾头市。当然,林冲哥哥那一日也说过,若是真的拿不下,无须纠缠,早日撤兵也是妥当。”
“撤兵?那是万万不行的!”晁盖一巴掌拍在桌上,“除非我晁盖死了,否则绝不撤兵!今日这冻雨,总不可能一直下。”
吴用苦笑,点头说道:“希望如此,不过,哥哥也要做好最坏打算。”
“怎么?”晁盖眉头一扬。
吴用一只手在桌子上敲打:“现在立春已过,春雨延绵,也是有可能的。”
晁盖听到这话,脸色也是一僵,纵然不愿意这么想,可还是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万事万物,不能总想着好的,还得想着最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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