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玄眨眨眼,一脸无辜,狐狸眼向下耷拉着,莫名看起来有种可怜兮兮的意味。
他干巴巴道:“对……对不起。”
然后别过头去,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棠溪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搞不清他怎么了。
按照他的傲娇性格,居然没怼回来,太不合常理呀。
棠溪困惑的挠挠头,不再多想,扭头继续看起外面来。
一群人,大约有二十多个的样子,守在泉水边,一动不动。
而银玄所需要的灵药,就在灵泉中央一座只能站下一人的小土山上长着。
外表看着就是一株普通的草,绿而长的叶片舒展着,青翠欲滴,一滴水珠凝在叶片上,要落不落的样子。
那一滴水珠,就是这灵药生长十年凝结的所有精华。
待到成熟那一颗,水珠便会坠落入泥土,然后在水珠坠落的地方,一株同样的草破土而出,生长,结出花苞,花开,结果,这过程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而原本的草,则在水珠坠落那一刻,一瞬枯萎,融入泥土之中。
那结成的果子朱红色,珍珠般大小,就是银玄需要的灵药。
之后,水珠浮现,再一次重复十年生长之期。
周而复始。
这些都是银玄告诉棠溪的。
棠溪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植物,巴拉开碍事的树叶子,眼巴巴的瞅着那边,生怕错过成熟的过程。
“别看了,暂时还不会成熟。”银玄看了看天色:“咱们来的有些早了,大概还要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棠溪不由瞪溜圆了眼,两颗黑珍珠似的:“那会儿不就天黑了吗?”
“对呀。”银玄对上她亮晶晶的眼,下意识的移开视线:“这灵药成熟最后一步,需要月光催熟。”
棠溪目瞪狗呆,良久说了一句:“……不愧是灵药,就是讲究。”
心里嘀咕,这狐狸懂得还真多。
不是说从古至今,天底下只有他这么一只赤月灵狐吗?
怎么琢磨出来这么多的?
她在这儿胡思乱想着,同时打算那边人还没动静的话,就抢先出手。
把人弄掉,他们才能安心采摘灵药不是。
然而,事情并不如她所愿。
没过多久,泉水边突然出了一些变化。
守在泉水边那些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动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恭敬的低下头,默默退散开,让开一条路。
是头子来了?
棠溪和银玄打起精神,目光紧锁那边。
片刻后,一个男人在几人簇拥下走到了泉边。
纯黑长袍,以上好的布料制成,包裹着挺拔修长的身躯,黑发未束,懒懒披散在身后,手上拎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另一只手上。
整个人看着,邪气的很。
棠溪却瞪大了眼。
我……去!怎么会是他?
那黑衣邪气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原主前东家——嗜血门门主蔺冶风。
多日不见,他还是邪肆的模样,看起来过的很是不错。
多年手下的死,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这人,还真是薄情。
哪怕是个阿猫阿狗,在一起那么久也该有感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