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修仙界有炼丹师天赋的还是太少,一个峰没日没夜的炼丹,也炼不够足够全宗弟子使用的丹药,所以宗门的丹药,其实有一部分是需要从外面采购的,而这些也是我负责的一部分,所以当然要对市场行情十分了解。”
“哦。”棠溪表示,长见识了。
如果师侄不说,她还以为全宗门的丹药都是以丹峰一峰之力练出来的。
棠溪正巧看到一人兴奋的从人群中挤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简陋的瓷瓶。
瓷瓶显然没有玉瓶好,连药香都不能完全遮住,从棠溪身边挤过去的时候,一缕药香就钻进了她的鼻尖。
但是……
那股药香并没有她的好闻,还有一种让她忍不住嫌弃的感觉。
她从腰间解下储物袋,拿出一个玉瓶。
打开瓶塞,也是一股药香飘出来,但是比刚才那个闻着不知道好闻了多少,有种灵魂都被安抚了的舒适感。
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过来。
师侄亦然。
他眼睛一亮,使劲闻了闻,就赶紧抢过来,把瓶塞按上。
“这样会让药效流失的啊我的师伯,你不要这么暴殄天物好不好?”
棠溪:……
她一脸懵逼。
暴殄天物……这丹药有那么珍贵吗?
她袋子装了有百八十瓶呢,这还是最差的那个。
但是师侄的神色却做不得假。
“这个丹药,很好吗?”
“当然,这药香如此纯粹,定然是极品丹药,这样的哪怕只是普通丹药,都会让人趋之若鹜的,毕竟是药三分毒,而药香越纯粹,意味着毒素越少。”
“哦。”棠溪表示了解:“你喜欢?那送你了。”
师侄:!!!
他惊了!
喜了!
还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好冬至,棠溪说给就给:“真的啊师伯?”
“当然。你要是不想要,扔了卖了随你。”
棠溪已经失去了对这里风景的兴趣,正大步向前走。
一路走过的地方,一道威压散开,周围人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路来。
一路畅通无阻。
“扔?!”师侄的声音都变了,他扭曲了一下脸色,连忙把玉瓶宝贝的塞进自己的储物袋:“这东西怎么能扔,留着我突破的时候用。”
他刚才已经确认过了,这是金丹期的丹药。
用来恢复灵气的那种。
这才连忙追上棠溪,还一边走一边问。
“师伯,你的丹药哪里来的啊,丹峰好像都练不出这样完美的丹药来。”
“我师父给的。”棠溪骄傲的一抬下巴,那副与有荣焉打小模样萌死个人:“师父说,这都是他自己炼的,让我随便吃。”
“落尘星君?”师侄惊了,他摸着下巴:“传闻师叔祖除了是绝世剑仙之外,还是一位绝世丹药师,不过一直没人证实,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说着他又羡慕嫉妒恨的看了棠溪一眼。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他当成至宝的东西。
人家却可以随便吃。
下一刻,师侄果断的抱住棠溪的胳膊,特别的小鸟依人,还撒娇:“师伯,让我抱一下大腿吧!好不好!”
棠溪:……
“呕!”一阵恶寒!
棠溪嫌弃的按着他的头把人推开,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离他远远的。
“可别,男女授受不亲,我的大腿才不给你抱!”
师侄:……
他一脸幽怨。
“师伯,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棠溪恍若未闻,还给他出主意:“你找我师父抱大腿好了,反正丹药师我师父练出来的,抱好我师父的大腿,以后你还愁这些?”
师侄:……
他的脸色更加一言难尽:“我觉得我还没抱上,就会先被师叔祖给一掌拍死。我还这么年轻,不想英年早逝。”
他那个苦瓜脸看上去特别搞笑,棠溪被他逗的捧腹大笑。
在拥挤的人群里,唯独他们俩看起来万分不同。
发觉棠溪不见了的杜景玉匆匆找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远远的,他身体就僵住了,他看着那说说笑笑,亲密有加的两人,心底的酸涩一波波的涌上来。
站在人群中,被人拥挤着,他却始终移动不了一步。
眼睁睁看着他们笑着离开,走出他的视线。
杜景玉的心像是坠了一块大石,一点一点坠入深不见底的幽谭,捞不起来。
他这是心意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吗?
杜景玉不由苦笑。
过了很久,才挤开人群,脸色麻木的往下榻的客栈而去。
这是他们的习惯了,每次来到月牙山脉会先定好客栈,在山中几日便会回来一趟,在客栈休整休整。
顺便把一些多余的东西在这里卖掉。
这次这也是一样。
一行人占了客栈整整一层楼。
杜景玉到客栈的时候,正是饭点,里面坐的满满当当,都是修士。
有八大宗门的弟子,也有散修。
修真者虽然一筑基就会辟谷,不食人间五谷,以防身体里堆积杂质,影响修仙。
就像星落尘冷酷无情的停了棠溪的一日三餐一样。
但月牙山脉这里又不一样,因为这里的食材,都是从山脉中捉来的妖兽或灵兽。
兽类身体中都充斥着血脉精华和灵气。
又没有杂质。
吞服之后不但不会像五谷一样产生杂质,还可以化为纯粹的灵气,游走于四肢百骸,加快修炼。
一只最普通的灵兽都能让修真者省一个月的修炼时间。
这样的好是好,不过相应的,也贵。
但是能从月牙山脉里出来的,有几个是缺钱的。
所以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会吃一两次灵兽肉开开胃。
所以一到点,这里就人满为患,每个桌子都坐的满满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环境,杜景玉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棠溪和师侄。
师侄正在笑着说些什么,一边给她倒茶。
对了,这里的茶也是灵茶,效果不错,味道也好。
棠溪勾唇一笑,娇俏可爱,在人群中也是熠熠生辉。
杜景玉的心又难受了一些,他们真的只是师伯和师侄的关系吗?
叹了口气,他避开目光,不想再看他们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