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晟是在第二天回府的。
这次,他比昨日离开时的步子还要大,几乎要飞起来了。
他冲到江知晚的床前,紧握住她的手,激动道:“知晚,你有喜了?真的吗?你有我们的孩子了!”
秦宇晟欣喜若狂之后,对全府都进行了赏赐,并下令所有人务必要照顾好江知晚,不能让她和肚里的孩子有一丁点闪失。
消息传到苏月倾耳中时,她正练习飞针之术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便面无表情地继续练下去了。
虽然没有显露出来,但她的内心还是无比的澎湃。
自己当初宣布怀孕之时,被秦宇晟逼喝堕胎药,以及他毫不留情地对自己下手,丝毫不担心自己和肚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原本苏月倾觉得还好,秦宇晟就是那样的渣男。
可如今有了江知晚作为对比,苏月倾愈发地替傻公主感到不值,也是为自己不值。
都说男人重视后代,就算秦宇晟不喜欢傻公主,也虎毒不食子吧?可当初他的心狠手辣不是假的,若不是皇上及时出现,自己如今可能都进入轮回了。
越是思考这件事,苏月倾越是觉得其中疑点很多。
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是秦宇晟的吧?
“公主,歇一会儿吧。”小枝端着热茶过来,想让苏月倾歇口气。
苏月倾现在训练的是飞针,她先用绣花针扎面团子,练完了再将面团子蒸熟喂富贵,也算是物尽其用没有浪费了。
苏月倾正好也累了,便收拾了东西歇息。
小枝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站在苏月倾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
苏月倾扶着额,气质慵懒,道:“小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你先别问。”
“可是……”
“一切都只是猜测,你知道的,我失忆了,对许多往事记不清楚了。”苏月倾又道,“反正如今没有人点破,就这么糊涂下去吧。”
“好吧……”
小枝闭上了嘴,打消自己的好奇心。
两人在小方亭里坐了一会儿,琼姨喜气洋洋地走进了临仙苑,手里还提着一大堆东西。
“公主,小枝姑娘,这是府里发的赏赐,将军说要同喜同贺!”琼姨道,“我将你们的那份一起拿回来了!”
小枝瞪了琼姨一眼,愤怒不已。
苏月倾也很无奈,琼姨这人吧,干活挺好的,就是没有什么情商。
见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对,琼姨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将东西背在身后,哂笑道:“公主息怒,老奴这就把这些东西扔了!”
说着,她果真作势往外走去。
苏月倾也摸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罢了,倒也不必这么浪费。”苏月倾在琼姨欲要走出门的时候,苏月倾叫住了她,“若是喜欢,就留着用吧。临仙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辛苦你们了。”
说着,苏月倾暗想,要当一个好老板,还是需要适时地给下属一些激励。
琼姨还是不舍,将东西提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江知晚在将军府内简直就是国宝一样的存在,众多下人都精心地呵护着她,生怕她有些闪失。
然而,这样的神仙日子并没有让江知晚满意,她每日都在焦急地等待苏月倾出来遛狗的时机。
“玉怜,今儿都快天黑了,苏月倾还没有出来吗?”江知晚急切地问道。
玉怜头埋得低低地,声若蚊鸣,“回小夫人,今日公主她……未曾出门……”
江知晚怒而拍桌,“这个死女人!已经八天没有出过门了,她整日待在那个破院子里做什么!从前日日牵着她的丑狗在府上乱晃,怎么如今这么久都不带出来遛了?”
玉怜心惊,更加不敢说话。
那日,江知晚对苏月倾的小狗表现出十足的不满。玉怜便斗胆为江知晚出了个法子。
那便是装作怀孕,再故意让小狗冲撞了她,将一切罪责都怪罪到苏月倾管教无方上。
到时候,狗必死无疑,苏月倾也没有好日子过。
可是,接连好几天,苏月倾都没有再出来遛狗了,时间拖得越久,江知晚假孕一事就越容易露馅。
江知晚摸着肚子,悲戚道:“为何我就是怀不上孩子呢?将军知道我有喜,多开心啊!如若让将军发现我骗了他……”
这些日子,秦宇晟对江知晚更加关爱了,就像从前没有苏月倾存在时一样。连带着那日江知晚对他的
他曾说,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江知晚一阵胆寒,不敢细想下去。
随即,她冷下目光,盯着玉怜,命令道:“这件事因你而起,限你三日之内,将这件事办妥!否则……玉春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江知晚那日委托关玉堂杀了玉春后,就再也没有与关玉堂联系过。
但她坚信关玉堂一定能将事情办妥。
只要她一句话,就算是让他潜入皇宫刺杀皇帝,他也一定会赴汤蹈火。
玉怜胆怯着颤抖着跪下来,应道:“奴婢……奴婢定不负小夫人所托!”
临仙苑内,小枝也有同样的疑惑。
“公主,你已经许久没有带富贵出去走走了。”小枝看着活泼好动的富贵,有些不忍它被关在这小小的四方院里。
苏月倾淡然道:“它还小,用不着那么大的活动空间。”
“可是,公主你之前都有带富贵出去走走,自从江氏有孕后……”小枝眉头一拧,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难道公主你是特意避开江氏?”
苏月倾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点点头,“小枝,你终于有点长进了。”
小枝悻笑一下。公主一直说江氏有喜与她们无关,用不着管。
所以小枝才没将富贵和江知晚联系起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苏月倾默了一会儿,又道,“这些天,你将富贵看好了,最好将它套上绳。”
“啊?这……”小枝惊讶,抱住富贵求情道,“公主,这就不必了吧……富贵它本就活泼好动,将它拴住,多可怜呐……”
小枝心疼地摸着富贵的狗头,富贵什么也不知道,欢快地舔着小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