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没有因为苏越的慌张而高看这一枚玉佩，他笑着问道：“你的命就值这么点？”
“一个承诺。”
“怎么我觉得这场交易的价值不对等。”宁凝嫌弃地说。
少年回击道：“这是我和她的交易，你没有资格决定价值是否对等，况且他们不会要我的命。”
就算有千军万马，宁凝要带着唐夜寒离开，这里没人拦得住。
蒙面少年似乎看出宁凝是深藏不露，所以主动提出了一笔交易。
交易什么的，宁凝全然不在意，唐夜寒却颇有兴趣。
少年希望唐夜寒和宁凝帮他击退追兵，宁凝这方自然是唐夜寒提要求，唐夜寒则说击退追兵后再说。
现在唐夜寒昏迷不醒，宁凝没有做主张的权力，唐夜寒怀中这枚玉佩倒成了烫手山芋。
“哦，这样吗？那我想问问，你说我会不会要了你的命？”面对少年不知何处来的自信，宁凝嘴角一勾，有几分残忍。
宁凝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触动的，是苏越紧绷的神经。
话一出口，苏越的刀凌厉劈下，却在距离宁凝额头一拳头的位置顿住了。
刀刃悬在头顶，随时会落下，宁凝把唐夜寒扛在肩上，一手扶着她的腿，一手抬起两指钳住上方利刃。
“咔——”
宁凝两指轻轻一拧，刀断成两半，夹在指间的一片闪电般刺出。
苏越脖子一凉，疼痛扩散到四肢。
“回来。”蒙眼少年命令道，又看向宁凝，问：“你什么意思。”
宁凝理所当然地说：“他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蒙眼少年和苏越都不再说话，宁凝带着唐夜寒绕过苏越，进了蒙眼少年身后的帐篷。
刀锋划过，苏越的脖子浮现一条纤细的血痕，尽管不致命，苏越却没了和宁凝一战的心——他不畏惧宁凝，但他还要保护主子。
蒙眼少年盘坐地，腰背挺直，两手交叠放在腿上，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
苏越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偶尔能看到他面部表情有细微的变化。
“苏越，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蒙眼少年的声音出现在苏越脑海。
苏越分析道：“我们一出逐月城就被他们缠上，公子中计身染剧毒无法运功，无计可施之下，我带着公子进入妖兽森林，现在约莫是在死亡雪原附近。”
“死亡雪原吗？苏越，熄火。”蒙眼少年果断下了命令，同时心里自语道，“她是要进入死亡雪原吗？一个双废之体，去到死亡雪原，就算有他在，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不一定能……苏墨羽，这还是你第一次无法做出肯定的判断。”蒙眼少年苏墨羽露出自嘲的笑——转瞬即逝。
接到主子命令，苏越提刀跃起，斩出一道一道凶狠的刀气，刀气劈开火光，火光摇曳挣扎着，但它们在苏越的攻势下，没有半点优势，几个呼吸的时间，嚣张的焰光荡然无存。
完成任务，苏越又随意拾了一支落在地上的箭，才回到主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