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寒缓缓倒在雪地里，耳畔“咔咔”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模糊，她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叶宁，去死吧！”
“你不会死。”
同时，脑海里有另一个声音这样告诉唐夜寒——这声音和梦中那个蓝衣少女的声音一模一样。
“死的，是你。”唐夜寒突然抬起头，瞳孔紫光萦绕，脸上的笑容像是冰凝成的匕首。
唐夜寒抬手攀住领队双臂，以两点为支点撑起身体，双腿提起蹬出，踹中领队胸口。
领队吃痛松开唐夜寒，唐夜寒平稳落地，干咳了两声，她命令道：“阿凝，回来。”
“嘭——”
宁凝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他双唇蠕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不认识我了？”
声音是唐夜寒的，可那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语气，全部都让宁凝的内心悸动不已，他展颜，笑得像个得到奖赏的孩童，他说：“是，主子。”
唐夜寒空无一物的手，一点点蓝光汇聚，凝成一柄雕刻着繁复花纹，镶嵌有十颗宝石，寒光闪烁，看上去就令人胆寒的剑。
少女扬唇冷笑，眼眸里是发自内心的自豪，尽管衣着有些狼狈，也难以掩饰她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
满天的雪花飞舞，瘦小的身躯敏捷的挥舞长剑，挥出的每一剑都杀伐果决，每一剑出必见血而归。
生命在这一刻显得渺小，唐夜寒像是收割生命的使者，学院营地内的青羽学院弟子，无一幸免。
血腥味一点点堆积，被风吹散不见踪影。
“一群辣鸡。”唐夜寒轻蔑的扬起嘴角，蔑视一切的目光又在刹那变得灰暗。
“呼——”
唐夜寒吐出一口气，身体的力气也在这一刻被抽空，她躺在地上，任由雪花落在脸颊、躯干。
“主子。”宁凝紧张地攥紧唐夜寒的手，声音软软的，虚弱，颤抖，泪水在眼眶打转，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一声声唤着唐夜寒。
“阿凝，记住我接下来的话。”唐夜寒回应地一握宁凝的手。
“你说。”宁凝低声说，生怕打扰了唐夜寒。
“阿凝，你不要想着唐夜寒死了我就能取而代之——我和唐夜寒现在是一体。
虽然不知道穿越空间壁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我很确定，我、叶宁、唐夜寒，我们三人的魂魄已经无法分离。
唐夜寒和叶宁的魂魄一开始就完全融为一体。而唐夜寒现在的魂魄之力，和我残留的魂魄之力不相上下，所以暂时无法完全融合——融合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也一直在缓慢的进行。
唐夜寒的魂魄之力较强，所以她是主导，现在她很虚弱，我才能暂时控制这具身体。
我出手两次，残留的魂魄之力所剩无几，再出手一次，必定魂飞魄散。
我已经无力保护唐夜寒了，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主子，主子……”宁凝攥紧唐夜寒的手，呼唤的声音带着哭腔。
“阿凝，下次见面，我就是唐夜寒，唐夜寒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