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看着那一圈倒在地上的人，他们安详得像是睡着了，只是每人脖子上有一道蚕丝般的红色细纹。
没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或惊恐，或崇敬，或担心地看着唐夜寒的帐篷。
唐夜寒盘坐在地上，往嘴里塞了一枚疗伤的丹药，闭上了眼睛。
火光吻过她的脸颊，也难以掩饰苍白的脸色。
东方出现鱼肚白，佣兵们陆陆续续离开了营地。
唐夜寒缓慢的呼出一口气，经过一晚的调理，脸上恢复了些血色。
“早就说过，以你现在的境界施展冰弦，就算有我辅助，也会受到反噬，你就是不听劝。”宁凝幸灾乐祸地说。
唐夜寒反驳道：“我只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冰弦是唐夜寒目前学会的最强的战技，而且是群攻技能。据宁凝判断，按照夜阑大陆对战技的划分，冰弦应该是三品上四品下。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宁凝问。
“当然是现在，不然等着胧月的人来找我算账？”唐夜寒忍不住白了宁凝一眼。
胧月是排名第五的佣兵小队，小分队不知道有多少，萧旭只是其中一支小队，受到重创，就算萧旭息事宁人，胧月高层也不会。
三号营地发生的事，昨天就悄然在佣兵间流传，自然也传到了胧月总队长旧日耳中，和胧月交好的佣兵小队也好，交恶的佣兵小队也好，纷纷发来问候。
旧日倒是不愠不怒，通通以感谢的态度回了信，他现在就等着萧旭几人回去了解详情。
昨天那些人的尸体就这么摆在原地，唐夜寒瞥了一眼，步子变得有些犹豫。
“算了。”唐夜寒本想搜刮一番，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
一路上，唐夜寒都在想一个问题，她也把这个问题告诉了宁凝，那就是薛蔷薇和萧旭，为何一定要杀了叶宁。
“我仔细回忆了一遍叶宁死的前一天发生的事，没有找到萧旭必须要杀她的蛛丝马迹。”
“那前几天呢？”
“也没有。叶宁素来不遭人喜欢，就连杂役弟子中，除了陈涤也没人愿意搭理她。不过……”唐夜寒眼前一亮，说出了一个疑点：“叶宁喝了陈涤递来的茶，就昏昏沉沉的，然后我就成了叶宁。”
“你是说，陈涤可能下毒？”
“下毒的人也许不是陈涤，但茶肯定有问题。”唐夜寒懊恼地一拍脑门，“我之前怎么没察觉到这一点。”
“你在叶宁的记忆中，有没有找到，疑似萧旭和薛蔷薇不得不杀叶宁的理由？”宁凝提醒道。
唐夜寒再把记忆倒带，突然一个圆球出现在眼前。
“叶宁收拾薛蔷薇房间的时候，见到过一个水晶制成的圆球，有拳头这么大。”唐夜寒比划了一下，“叶宁觉得好玩就拿起来看了看，然后突然薛蔷薇回来了，慌忙之下她把圆球收了起来。后来薛蔷薇有询问过这个球的事，叶宁害怕被薛蔷薇责骂，就谎称没有看见，打算等薛蔷薇走后放回去。
但薛蔷薇把叶宁赶了出去，之后叶宁就把水晶球放在了叶洛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