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舞儿肩膀啜泣的抽动着,听到卫明清的话,反而镇定了下来,只是双手把魏言抱得更紧了,生怕魏言会甩开自己走掉。
卫明清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在外人面前就算闹了再大的笑话,也要护住她。
“倒是多谢唐姑娘了。”卫明清皮笑肉不笑地说。
“哪里哪里,就是这个世界太危险,舞儿姑娘又生性单纯,希望卫先生能看好自己的侄女,不然下次见到的,就是尸体了。”唐夜寒也是一脸的客气,嘴上说着关心、客套的话语,内里的深意在场的人个个明白——下次再碰到卫舞儿,定杀不饶。
唐夜寒一下子得罪了陈柳卫三个隐世大家族,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但唐夜寒是谁啊,她可是飞星!
陈柳卫三家一个眼神交流,刹那间三家之间的微妙气氛荡然无存,三人似乎达成了一个什么协议,彼此之间互不为敌。
“因为敌人而结盟的联盟,其实是最佳稳定的联盟。”唐夜寒自嘲一笑。
眼前的场面,是她不愿意见到的,但却是她一手促成,然而多一个敌人,少一个敌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这里是云海地宫,每一个势力之间互为敌人,她不过是把敌人凑到了一块,方便一起解决。
“唐夜寒,我们陈家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陈白没个好脸色的说,“美儿是一定会嫁给柳公子。”
“我就阉了柳河雪。”秦江言拿出匕首对着柳河雪下半身比划了一番,柳河雪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又忽然觉得这个举动漏了怯,于是挺直了腰背,回击道:“你没这个本事。”
“那我就杀了你。”匕首一路向上,在他脖子处一划。
秦江言危险的眯着眸子,冷淡锐利的光芒摄人心魄,尽管柳河雪不想承认,但他心生畏惧,甚至有了逃的念头,然而他不能这样做。
柳河雪长剑在握,像只捕捉猎物豹子,敏捷迅速,又残忍的扑向秦江言,秦江言匕首紧贴右手前臂,硬接住了他这一剑。
如果说柳河雪是豹子,秦江言就是一条水中的鱼,他接住柳河雪剑的同时,身体向前一冲,左手持剑攻击柳河雪腰间。
柳河雪匆忙闪退,秦江言匕首方向一换,向柳河雪双腿间猛刺。
匕首像是夜空中的闪电,快而闪亮,柳河雪张开双腿凌空腾起,然而匕首已经到了中间,虽然重要部位躲开了,大腿内侧还是被划了一道,鲜血雨似的撒了下来,浇在地面渗入地板。
柳河雪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挺挺的落在地上,大腿的疼痛刺搅动每一根神经,当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四肢如同木头。
“你下了毒!”
“不是我下的毒。”秦江言一脸无辜又诚挚地说,“这匕首是唐夜寒的。”
言下之意,毒是唐夜寒下的。
“你放心,这毒不会要你的命,只是你全身的肌肉会僵硬,包括舌头和那玩意儿。”唐夜寒没有什么可否认的。
“给哟(解药)!”柳河雪咆哮嘶吼,含含糊糊的全是口水音。
因为肌肉变得僵硬,柳河雪连简单的吞咽都做不到,唾液盈满了口腔,顺着嘴角流出来。
“唐姑娘,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想要解药?”唐夜寒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柳河雪又恨又期望地看着唐夜寒。
唐夜寒把玉瓶一收,双手抱胸,眸子闪过一道狡黠,她笑眯眯地说:“解药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和我谈条件,你没有这个资格。”
“敢问谁有这个资格?”柳家那人胆战心惊地问。
唐夜寒纤纤手指一点柳河雪:“他爹。”
“但家主并不在此……”
“你们家主什么时候和我谈妥了条件,我什么时候给柳河雪解药。”唐夜寒的强势让那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走到柳河雪身旁把柳河雪抱起来,这感觉就像抱一尊石雕。
柳家人离去了,陈、卫两家彼此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退却。
唐夜寒眸光明明,笑容温和有礼,但在陈、卫两家看来,这分明是一把寒光凌冽的刀子,杀人不见血。
“我们也走。”陈白实在受不了唐夜寒的阴冷冷的目光,他怯意一露头,哆嗦着腿肚子要离去。
“咻!”
一把染血的匕首落在陈白前方,紧接着是一道白色的人影落下,秦江言一收扇子,恭谦有礼地一拱手,笑道:“你可以走,他们还是留下吧,如何?”
秦江言这话看似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但逼人的语气,浑身流转的强悍气势,无一不是在表明,这是一个命令。
陈白控制不住的退了一步,他凝视着前方这个儒雅与强势完美融合的青年,瞬间神魂震荡,想要臣服。
“言哥……”陈美儿低低唤了一声,美目含泪,她莲步轻移到秦江言身旁,低声道:“让我和他走吧。”
“美儿?”秦江言不解。
“我们家的事,还请不要插手。”一直护着陈美儿的青年也走了过来,虽然说着不要让秦江言插手,眉宇间尽是秦江言的欣赏。
秦江言也觉察到事情的不单纯,然而今天的事一过,他担心陈美儿回到陈家会受到无尽的屈辱,那是他万万不想看到的。
陈美儿轻轻握住秦江言的手,温柔地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会保护好自己。”
“我也会保护美儿。”青年保证道。
“你是?”青年和陈美儿如此亲热,还这般袒护陈美儿,秦江言不吃味都是自欺欺人。
青年一下子笑了起来:“我叫陈寒江,美儿同父同母的哥哥。”
“之前多有得罪。”既然是大舅子,秦江言也摆出讨好的姿态。
陈寒江也是个爽快人,他示意秦江言附耳过来,秦江言也探过头去。
“美儿在陈家等着你的聘礼。”
秦江言双颊莫名一红,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羞。
“是,哥。”
秦江言站直了身体,陈寒江拜托地拍拍他的肩:“爹和娘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我一人拉扯美儿长大,送她进青羽学院,现在她算是找到了归宿,我这个做兄长,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