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言神色凝重的点点头，纵身一跃出了柳家。
卫武清、卫明清，卫家两名高手已死，其余卫家人在秦江言和宁凝面前，不过是一只只蝼蚁。
秦江言离去，唐夜寒扶着苏墨羽进了房间。
“燕姑娘……”
外面的谈话陈美儿和陈寒江在屋内也听得一清二楚，陈家没了，一直束缚着他们的枷锁没了，但他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也是陈家人，写在陈家族谱内的陈家。
陈美儿颤巍巍的开了口，三个字刚出口就被燕九儿打断了，燕九儿说：“你们站在这里，就说明你们不愿意与陈家为伍，算是脱离了陈家。”
一句话把燕九儿的心思透露，她不会向陈寒江和陈美儿复仇。
陈寒江和陈美儿松了口气，秦江言走了过来，还没靠近就被陈寒江拉到了一边。
燕九儿拎起柳河雨向议事厅走去，柳盛的遗言还在耳边，可她的确无法担任一家之主，至少现在不能。
柳河雨是没有柳河雪精明能干，但有人辅佐，也不失为一块家主的料子。
陈美儿见陈寒江把秦江言拉了出去，生怕两人有什么矛盾，就急忙赶了过去。
唐夜寒阴沉着脸拔下苏墨羽的衣服，被衣衫覆盖的皮肤已经笼罩着一层灰蒙蒙，那是毒素散发的气息。
在苏墨羽背后坐下，唐夜寒一手扶着苏墨羽的肩，一手报复性的把银针刺入苏墨羽穴位，苏墨羽眉头拧紧不发出一丝叫喊。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就算我娘求情我也不会让你来。”唐夜寒懊恼地说。
察觉到唐夜寒懊恼之下的关心，苏墨羽笑道：“等我的毒解了，夜阑又有几人是我的对手？只怕到时候你不得不带我去。”
“呸。”唐夜寒唾了一口，“就不带就不带，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把你怎么样？我不能把你怎么样。”苏墨羽笑声中夹杂着苦涩。
“而且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等你的毒一解，你就回天极。”唐夜寒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些赌气的情绪，似乎舍不得苏墨羽走，可自己说出的话，又不愿收回。
苏墨羽点头道：“是，我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忘记呢。”
想到苏越告诉自己的事，苏墨羽的头要炸开那样的疼，他想把那些烦恼驱除脑海，可更大的烦恼接踵而至——族长的大寿。
唐夜寒坐在苏墨羽背后，苏墨羽没有说话，唐夜寒看不到苏墨羽的表情，自然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纠结。
等苏墨羽平稳了情绪，他才缓缓开口：“阿寒，我送给你的玉佩，除了兑换承诺和调动羽卫以外，还可以联系苏越。”
最后一句话，苏墨羽顿了顿才说出来。
唐夜寒拔下银针，不耐烦地说：“我也说过，钱和人情不能欠。”
“有些事你总不方便做吧。”苏墨羽引诱道。
“调动天极寒王的人，被人添油加醋说一番，还不成了我通敌卖国？”唐夜寒继续推辞。
苏墨羽又说：“飞星，唐夜寒，叶宁，现在玄云境内，你还能用哪个身份行事？”
“寒门之主。”唐夜寒狡黠的弯着眉眼。
叶宁，唐夜寒，飞星，三个身份都不能用，但是唐夜寒是寒门之主，却没几人知道，知道的人中，唯一有可能说出去的，只有风飞雪几人，所以无论如何唐夜寒也要稳住风飞雪。
苏墨羽被唐夜寒一句话堵住了，是啊，她还有寒门之主这个身份。
拔出最后一根银针，没一会儿苏墨羽的毛孔有黑色、浓稠的腥臭液体流出。
气息通过门缝蔓延的屋外，秦江言夸张的叫了起来：“哇哦，好臭好臭，这是有粪车经过吗？”
“没有。”唐夜寒打开门探出头，臭气的浓度加了好几个档次，秦江言胃内酸水翻涌，他算是知道臭气的源头了。
唐夜寒看到秦江言可怜兮兮的模样，给了他一个解脱的方法。
“阿言，能不能让人送热水过来？”
“美儿，大哥，一起吧。”秦江言实在受不了，不等两人答应，就牵着两人的手一溜烟没了踪影。
屋内的苏墨羽自己都锁着眉，但看到唐夜寒像个没事人，他也硬着头皮呼吸，但这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他只好屏住呼吸。
“张嘴。”唐夜寒命令道。
苏墨羽张开嘴，唐夜寒往他舌头下放了一粒珠子，窃笑道：“我早有准备。”
唐夜寒这种近乎报复性的举动，让苏墨羽从心底高兴，能见到她冷漠的背面，是何德何能。
苏墨羽手掌轻轻放在唐夜寒手背上，他怜惜地看着唐夜寒。
经过这几年的修炼和调养，唐夜寒的身体比苏墨羽初见要丰满许多，但依然瘦瘦小小，再一想到唐夜寒还要面对不知多少风雨，苏墨羽就想把她搂在怀里，一辈子也不放开。
事实上苏墨羽也这样做了，只是刚一做出拥抱的动作，就被唐夜寒一指弹开：“臭。”
唐夜寒的理由苏墨羽无法反驳，别说唐夜寒嫌弃，就连他也嫌弃臭气熏天的自己。
洗澡水送来了，仆人放在外面就落荒而逃，唐夜寒见他们慌乱的模样，多少有些愧疚，不过这愧疚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她要拖着浴桶进房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吧，也没这么夸张，使用灵气牵引，唐夜寒轻松的把浴桶拖了进来，浴桶里的水一滴都没洒出。
唐夜寒将苏墨羽放进浴桶里，清澈透明的温水瞬间变得漆黑，像一桶墨汁，而唐夜寒的脸，比洗澡水还要黑。
“算了，我去问问有没有澡堂。”唐夜寒骂骂咧咧的扶起苏墨羽，用一件衣服遮住他的脸和身体后，离开了小院。
澡堂在柳家仆人休息的院子旁边，此时倒是没有多少人。
苏墨羽还没出现，老远就闻着味，在院子里休息的仆人一个个落荒而逃，所以唐夜寒和苏墨羽过去的时候，整个院子，一个活人都没有。
澡堂用淡青色的石块砌成，分成一个个可以容纳两三人同时沐浴的格子，水从一端流入，另一端流出，这种设计正好是唐夜寒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