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找遍了寒云城的大夫,寒尔哥还去了三不管地带重金寻医,但所有的丹药师都不愿意救治忆哥。”领着唐夜寒前往寒忆的房间,这人把大致的情况讲了一遍。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行注目礼,因为走得匆忙,很多人都没看清唐夜寒的面容。
“她是谁?”守在寒忆门口的人,警惕地问。
“她能救忆哥。”
“可靠吗?”那人打量着唐夜寒,目光充满了担忧和不信任。
“除了她,没人能救忆哥了。”领唐夜寒来的人有些着急,生怕耽误下去寒忆会真的没命。
“如果你让他的伤更加糟糕,我会要了你的命。”一抹剑光闪过唐夜寒双眼,然后他让开了路。
唐夜寒笑容冷淡,路过他的时候,刻意放声说道:“寒忆是我的得力助手,能救活我当然会救。”
整个庄园都回荡着唐夜寒的声音,那些在睡梦中的人被唤醒,一个消息很快在庄园内传开——主人回来了!
拦着唐夜寒那名青年依旧冷着双眼,没有因为唐夜寒的身份显示出半点的惊慌和激动,他像是一尊雕塑,静静的立在门口。
寒忆躺在床上,晶石散发的白色光线让他的脸更加苍白。
除了脑袋,寒忆浑身缠着绷带,他双唇干裂,死皮翻卷,整个人安静得如同死去,如果不是凑近了能感觉到呼吸。
唐夜寒喉头滚动,内心腾起的火焰灼烧她的理智,索性她的理智熔点较高,没一会儿火灭了,她也冷静了下来。
“脉象紊乱,气息轻微,灵气在丹田、经脉内乱窜,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唐夜寒的初步诊断,又让她压下的怒火翻滚,“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力?”
寒忆可是一名货真价实,没有用任何提升境界丹药的灵师,能将他伤成这副模样,少说也得是灵宗高手。
寒云城有多少灵宗高手,唐夜寒不清楚,但她知道三不管地带一抓一小把。
“丹药师一个个心高气傲,没有足够的利益或者威慑力,是不可能让他们放弃一大笔悬赏的吧?”唐夜寒思索着。
写下炼丹需要的药材,唐夜寒把燕九儿放了出来。还没习惯光线的燕九儿有些昏昏沉沉,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浑身雪白的人影,再一看竟然是缠着绷带的寒忆!
“是谁!”燕九儿见到寒忆出事,脸上没有悲伤,她只冷冷的问了两个字。
唐夜寒揉着太阳穴,说:“云海地宫内的丹药不少,但没有适合寒忆的,九儿你随我来炼制丹药。”
唐夜寒出了房间,“雕塑”抬手将她拦住,冷冷地问:“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
剑出鞘,瞬间被一股力量塞回去,残余的力劲把“雕塑”的手臂震得麻木,“雕塑”不可思议地看着唐夜寒,好久才说:“你也救不了他?”
“这是我需要的东西,你准备准备。”唐夜寒把写着药材的纸条交给一旁的人,那人领命离开了。
唐夜寒饶有兴致地看着“雕塑”,脸上却全是警惕,答非所问地说:“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庄园内的人全是唐夜寒精心挑选,除开寒忆三人,一共有六十个,这六十个人,每一个的模样唐夜寒都牢记在心,就算离开一年,也不会有完全对不上号的情况,除非是整容。
“雕塑”冰冷地答道:“我叫忆新,寒忆的忆,新生的新。”
“寒忆给了你新生?”唐夜寒解释着忆新的名字。
忆新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他不舍地追问道:“你到底能不能救寒忆?”
“能把寒忆伤成这样的人,我有兴趣见见他,你知道他在哪儿?”
唐夜寒继续答非所问,忆新发怒公牛似的喷出一口气,他瞅着唐夜寒,不禁怀疑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淡然气质的女人,真的是这座庄园的主人;还有她从容不迫的双眼,真的不畏惧他们?
忆新忽然有些迷茫了。
寒云城毕竟是最靠近三不管地带的城市,修士云集的情况下,各种珍宝也不会缺少,只是需要耐心分辨。
寒云城最大的药材行内,掌柜扫了眼顾客递来的纸条,对他们说:“去去去,别家去。”
“掌柜,为何?”
“走吧,走吧,惹怒了他们我们担待不起。”掌柜一脸无可奈何。
“咔!”
被人用剑指着,掌柜委屈到都要哭了,他哆嗦地说:“客官不是我们不想卖,而是有人打了招呼,药方上凡是有乌叶,白香草,三叶红都不能卖,不能卖。”
掌柜瑟瑟发抖的模样,就差给这些人跪下。
来的人面面相觑,心知除了灵武商行,大概没有一家药材店会卖药方上的药材给自己。
主子交代的任务,能完成就尽全力完成,况且这是救寒忆的药。
寒忆的伤情耽误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不能再耽搁下去。
几人一合计,立刻去了灵武商行,但还没有走到灵武商行,就被一群凶神恶煞拦了下来。
“想去灵武商行?到要问问我们的拳头和玄器。”不待唐夜寒的人动手,对方率先出剑,招招都是拼死的打法。
唐夜寒的人不慌不忙,他们冷眼看着四周靠近的敌人,默契的配合着攻守,尽管对方人多势众,也不能拿他们如何。
寒光闪耀苍穹,唐夜寒的手下果断的出剑,鲜血不断的溅到空中,似雨落下,白衫被染了点点红梅,甚至脸上都是温热的鲜血。
对方拼命,唐夜寒的人已经舍了性命,他们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野狼,就算要死,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
血腥味在僻静的小巷蔓延,很快被风送到了寒云城内,不少修士顺着血腥味过来看热闹,他们看到的只有一地残肢。
灵武商行外,一群衣衫染血的年轻人急匆匆走进了商行。
买到需要的药材,一行四人抄近路向城外走去,近路往往意味着偏僻。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堵人墙,四人顿住脚步想要撤退,后方也被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