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灵武大比（2）
以宁狂歌的神识，整个桃花坞的风吹草动，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慕九天和杨俊的到来，他一清二楚。
凝冰的眼眸抬起，如刀锋的目光直直盯着杨俊，杨俊好似被一柄利剑穿心，嘴角浸出一丝暗红。
鲜血泉涌的喷出，杨俊张口想要询问宁狂歌，可一张口，吐出的全是浓腥的血。
慕九天好歹是灵神境界，尽管这境界在宁狂歌眼中，也如蝼蚁，但在宁狂歌的威压下，还是能有挣扎的余地。
“狂少爷，夜寒呢？”慕九天故作轻松地问。
宁狂歌没有放松对杨俊的压迫，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船上。”
“杨俊……”慕九天刚提到杨俊，宁狂歌一个眼神看过去，就立刻闭嘴，逃命似的跑上楼船。
眼前能救杨俊的，只有唐夜寒一人。
唐夜寒站在船头，双眼平静无波，雕塑似的望着波浪起伏的海面，海风吹乱她的头发，却安抚着她凌乱的心绪。
“咚咚咚——”
有人在船上跑动，巨大的声响把唐夜寒的注意力拉回船上，唐夜寒转头一瞅来人，有些意料之外。
是慕九天。
以慕九天的境界已经可以御空而行，脚步不出声更是轻而易举，没想到慕九天竟然向她跑来，能让慕九天惊慌如此的事，事件又有几件？
“难不成是逐月城？”唐夜寒心里想着，脚步一动迎上慕九天，问：“出什么事了？”
“狂少爷要杀杨俊。”慕九天简短地叙述。
唐夜寒自然懂慕九天的意思，她给了慕九天一个“明了”的眼神，就匆匆赶去救杨俊。
宁狂歌本可以瞬间击杀杨俊，但他没有，而是一点点增加灵力威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折磨杨俊，要让杨俊在这种折磨中痛苦地死去。
杨俊跪在地上，身前的血已经聚集成一个小水洼，一开始他还有所抵抗，随即想起宁狂歌在苏生前的举动，他似乎明白宁狂歌为什么忽然针对自己。
一切都是为了唐夜寒。
“宁狂歌从我身上感受到杀气，我以为控制得很好，却忘了宁狂歌不是一般人，也许死在这里，对我而言，是最好的结局。”杨俊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眼底流露的是……竟然是一种解脱！
其余的人陆续赶来码头，但没一人敢靠近宁狂歌十尺，是以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杨俊低着头，旁边又没第三人，所以没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宁狂歌其实不会在意杨俊的表情，他听完宁凝讲述的唐夜寒的遭遇，难以想象自己一直呵护的人，会被旁人这般对待，尽管最后吃亏的人不是唐夜寒，可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恨意，刚好杨俊对唐夜寒动过杀心，这股痛恨，自然而然发泄到杨俊身上。
“你在做什么！”一身怒喝从背后传来，声音是宁狂歌最不愿听到的。
宁狂歌减缓了灵力释放，却依旧把杨俊死死压迫着。
“杀他。”宁狂歌语气无波，浓烈的杀意让在场所有人手脚冰凉。
“为什么？”
“他知道。”
宁狂歌收手，知道今天是杀不了杨俊了。
宁狂歌没给任何解释，收回灵力的瞬间，杨俊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斜斜倒在地上，泥沙和鲜血弄脏他的衣衫。
唐夜寒快步上前给杨俊治伤，宁狂歌凉凉地说：“你救他，会后悔。”
“那是我的事。”言下之意“与你无关”。
宁狂歌瞬间空落落的，唐夜寒的这句话，重重落在他心上，扎得他愣在原地。
白飞羽是桃花坞的主人，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咳咳，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嗯。”唐夜寒点头，打横抱起杨俊登上楼船。
“宁凝，我做错了吗？”宁狂歌第一次怀疑自己。
“她是主子，但也不是主子。”宁凝淡淡地说，“少爷，她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和她好歹还有一个交易在，所以她用我不会有负罪感，但你不一样。”
“是吗？”宁狂歌神色变换不定，等他回过神来，停在岸边的楼船已经不见踪影。
宁狂歌长叹一声，忽想起一件事，问：“你说她是佣兵？”
“是。”
宁狂歌心底一亮，有了主意。
三艘大小不一的楼船驶离桃花坞，最中间的一艘格外巨大，张开的船帆遮天蔽日。
宁狂歌没有跟上，交代宁凝几句后，乘风而上消失在云端。
唐夜寒把杨俊放在床上，动作小心轻柔，生怕一点震动加重杨俊的伤情。
杨俊浑身是血，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惨白，唐夜寒捏住杨俊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给他喂食丹药。
燕九儿、木琅玉和水云流也在房间，为了不妨碍唐夜寒，三人都离得比较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是在用眼神交流着，像是在问“怎么回事”。
慕九天和白飞羽在甲板站了一段时间，仿佛是在等待宁狂歌，然而宁狂歌许久没出现，两人估摸着宁狂歌不打算与他们同行，却也没有进船舱，就地拿出棋盘茶具，坐下品茶对弈。
白飞羽瞅见慕九天明显放松的双肩，好奇地问：“真有这么恐怖，连你都害怕了？”
“你是没有经历。”慕九天一想到面对宁狂歌的情景，手腕一抖，茶水泼了一身，“我好歹也是灵神境界，境界和我相同的人，屈指可数，不要说灵天大陆，就算是灵天之上的纵天，我这境界也是横行无阻，但面对宁狂歌，我就是一只蝼蚁，他想要我的命，我全无反抗之力。”
“这么说来，你连杨俊都不如。”白飞羽内心惊骇万分，端茶的手轻微颤抖，嘴上还是要嘲讽慕九天一两句。
慕九天一拂袖，哼道：“我不信你看不出，宁狂歌是故意缓慢释放灵力，为的是折磨杨俊。”
“杨俊和唐夜寒，看上去无冤无仇，甚至在丹药师比试的时候，两人还联合起来坑了其他人一把。”白飞羽分析道，“难不成是为了替唐夜寒清除灵武大比的对手？”
“那何必折磨杨俊，直接杀了，让唐夜寒都没有救他的机会。”慕九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