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灵武大比（10）
云海地宫还关着不少人，唐夜寒不时会去查看他们的情况，大多一见到她，就破口大骂，其中最为激动的，是月琳琳。
唐夜寒全然不管，她把白焰佩放好后，仔细端详起那颗水晶球来。
“宁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唐夜寒第一千三百六十次问宁凝。
宁凝第一千三百六十次答：“现在不是你知道的时候。”
唐夜寒躺在银河星海仰望天空，水晶球就在眼前晃来晃去，隐约可以里面有一丝淡淡的金色。
“这颗水晶球应该是来自萧旭，萧旭又是萧家的人，最熟悉萧家的人应该是韩沁，可是韩沁已经死了，那……”唐夜寒思绪一转，一个人跃然脑海，当即笑得开怀。
“我劝你不要去找他。”宁凝漠然地说，“等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那你告诉我？”唐夜寒大多时候是冷静的，但偶尔也会倔强，比如现在。
这种寻根问底的态度，有时是好，有时就是毁灭。
唐夜寒对水晶球来源的执着，在宁凝看来，就是追寻毁灭，他自然不会告知唐夜寒真相，更怕唐夜寒知道真相后的崩溃。
唐夜寒离开云海地宫，见到一个人就问杭青羽，遗憾的是，杭青羽有事外出。
没错，唐夜寒想到的人就是杭青羽，杭青羽见多识广，和萧家关系亲密，找他问或许会得到答案，不凑巧，杭青羽却离开了。
唐夜寒失落地回到云海地宫，直接进入一个较为空旷的房间。
房间里陈设简单，一桌一床，再无他物。
桌前坐着一人，那人坐在轮椅上，看上去倒也雍容华贵。
“你醒了？”每次见到石静巧，唐夜寒都不知该用何种情绪对待。
如果不是石静巧放任不管，叶宁也不会死，叶宁不死，自己就没有机会占据叶宁的身体，会成为天地间一缕残魂，最终消散，但石静巧对自己的利用，从内心深处来说，她不愿意原谅。如果石静巧明言，希望自己帮助白落尘，她应该不会拒绝，可石静巧偏偏选择了糟糕的计划。
经历过一场生死，石静巧对唐夜寒还是那般冰冷，仿佛她假死，只是为了逃离唐夜寒。
“醒了又如何？”石静巧讽笑道，“你把我困在这里，又是为何？”
“你不会真以为，假死能逃过我的探查？”唐夜寒问出困扰已久的问题。
石静巧瞥了她一眼，淡淡的，没有情绪，随即房间陷入沉默。
沉默一直持续，唐夜寒以为石静巧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唐夜寒最后瞅了石静巧一眼，石静巧还处在闭目养神状态，唐夜寒无奈只能离去。
石静巧的打算，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夜寒独自一人走在静谧的月色中，今夜无月，风有点凉，几颗星子点缀在夜幕上，一股怅然的情绪萦绕着唐夜寒，她有些恍惚。
参加灵武大比，一开始是为了去灵天，后来是为了扬名；去灵天，是为了送石静巧和白落尘团聚；扬名是为了寒门，但这是剑走偏锋的举动；然后呢？
灵天有更好的资源，自己的修炼速度可以更快，但是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忽然想起另一个世界。
曾经她问过师父，为什么要学这要学那，师父说，这是谋生的手段。
“想要活下去的方法有很多，我们选择的只是其中一种，尽管比较危险残忍，但我们的手已经染血，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所以只能一直过着这种生活。
如果可以选择，师父也不希望这样活着，如果真有来人，我倒想做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现在真的有来生，而我却还是过着这样危险残忍的生活。”唐夜寒捏紧拳头。
“但每个世界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我不知道你的前世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但这里是夜阑大陆，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实力为尊。尽管这里有王朝，但王朝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宁凝不明白唐夜寒那一番话，但他看出唐夜寒处在迷惘中，为了不让唐夜寒被心魔所困，只好用自己了解的、经历的开解，“就算人类可以做到和平相处，那人和妖兽呢？就算同样能够和平相处，但资源总会有消耗一空的时候，到时，无论是人还是兽，都会为了活下去伤害他人。”
“修炼是为了活下去，追求更高的境界，是为了活得更好。”唐夜寒似有所思，“你是这个意思？”
“无论为了什么，都是希望能够活下去。”宁凝想到一些很残酷的画面，“你要知道，总有很多东西，无法避免，树欲静而风不止就是这个道理。”
“白家现在已经盯上我，我没有退路。”唐夜寒莞尔一笑，笼罩在心底的那层迷雾悄然散去，“宁凝，谢谢你。”
“不用如此。”宁凝平静地说，“别忘了，你还要找到我的本体。”
“你真不知道你的本体在哪里？”这件事唐夜寒一直放在心上，但大千世界，要找宁凝的本体谈何容易，宁凝曾说过他的本体不在夜阑大陆，那会不会在灵天？
“我真不知道。”宁凝一脸诚恳，“也许是在灵天，也许是在纵天，还有可能是在上重天。”
“上重天？”唐夜寒眼珠子转啊转，脑海平白跳出一人——宁狂歌。
“宁狂歌会不会知道你的本体在哪里？”唐夜寒试探地问。
宁凝道：“这要问他。”又忽然懊恼地说：“啊，先前怎么就忘了问他！”
“……”唐夜寒无话可说。
一夜过去，灵武大比终于来临。
唐夜寒和寒门弟子整装待发，杭青羽忽然把唐夜寒拉到一边，提醒道：“当心白家。”
不用杭青羽提醒，唐夜寒自会当心白家，但还是很感激杭青羽，又问道：“师父，你昨晚去哪里了？”
杭青羽重重哼了一声，怒道：“白家小儿竟然敢窥探，我就去找他玩玩。”
“你不怕暴露自己？”
“怕什么？夜阑大陆还无人是我对手，只可惜夜阑大陆天地元气稀薄，我想要再进一步，非常困难。”杭青羽的自傲逐渐低沉，夜阑大陆是最底层的大陆之一，各种资源匮乏，尽管也有高手出世，但全是各大门派用资源强行堆出，和上重天同境界修士一个照面就会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