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灵天之行（12）
话音最后，石静巧泪流满面，她试图起身抓住唐夜寒，可双腿无力支撑，整个人直挺挺趴在桌上，茶杯、茶壶翻到，茶水流了一地。
“你在害怕？”唐夜寒没有理会石静巧的哭求，淡漠得仿佛和石静巧是陌生人。
房间里只有低低的呜咽声，石静巧撑着桌子想要坐回椅子，但桌面湿滑，石静巧次次失败，最后放弃挣扎，狼狈地趴伏在桌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留下一句冰冷无情的话，唐夜寒转身走出石静巧房间。
云海地宫和往常一样宁静，银河星海深处，一曲笛音悠扬，唐夜寒循声找到吹奏的人。
笛声渐渐平静，杭青羽收起笛子看向唐夜寒，问：“到灵天了？”
“嗯。”唐夜寒应道，“清风城被拆了，你觉得其中有什么门道？”
“清风城位于灵天中心，原本属于三家监管，可以说是三家势力最平衡的地方。这座城可以说是灵天存在时便存在，照理说不应该被拆除，除非清风城发生巨变。如果能打听到清风城拆除的时间，或许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杭青羽猜测道。
唐夜寒初到灵天，势单力薄，有交集的灵天人屈指可数，但她不能去找白枫，那个白珏看上去倒是一根筋，可唐夜寒本能抗拒和他接触。
至于询问其他白家的人，唐夜寒倒是敢，就怕别人不敢说。
晨光初透，天色蒙蒙，唐夜寒翻了个身不愿起床，可房门外传来好几次动静，把她的睡意搅得全无，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扰人清梦。
“唐姑娘。”秋白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讨饶模样，手上还拿着两三张纸，唐夜寒接过一看，是拜帖，房间外的石灯上，还放着不少拜帖。
想来是其他门客送来的。
打开其中一封拜帖，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拜帖上的字迹娟秀，令人赏心悦目。
指尖稍微运气，拜帖瞬间碎成齑粉。
打开第二封拜帖，细若牛毛的银针直奔唐夜寒面门，唐夜寒手一招，直接把所有银针纳入手中。
这张拜帖难逃化作粉尘的命运。
不用看也知晓，剩下的拜帖多少都带着额外的礼物，这些礼物唐夜寒倒是不怕，可人家都找上门来，她自然不能当缩头乌龟。
换上一身劲装，长发挽在头顶梳了个发髻，整个一潇洒公子的模样。
唐夜寒手持吹雪走出院门，院外寂静无声，偶尔能听到风吹树叶的“莎莎”声响，而杀意就隐藏在树梢摩擦声中。
“铮——”
吹雪架住后方来剑，一名约莫二十五六的女子持剑后撤，倏又快步攻上。
那女子体态轻盈，脚步落如急雨，瞬间和唐夜寒脸贴脸。
女子呼出的气息拂过唐夜寒脸庞，散发着惑人的香，唐夜寒嘴角勾起，蜻蜓点水似的一掌拍在女子肩头，女子秀眉紧锁，密密麻麻的疼从被唐夜寒触碰的地方，蔓延到四肢百骸。
五指再也无力握剑，女子的长剑翻滚着坠地，响亮的一声“当”，像是有人一巴掌扇在女子脸上。
“此处狭小怎能施展开拳脚？”
唐夜寒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走得也是干脆利落，但那些或在自己阁楼观战，或在暗处观察的门客，无一不手抖心颤。
昨日空旷的练武场张灯结彩，一张织有火焰暗纹的白色地毯占据练武场大半面积，中间放置一面高约一指长的巨大圆鼓，婢仆穿着白袜将桌椅围绕圆鼓布置，动作快而稳，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之前没有仔细观察，此时闲下心来查探，发觉这些婢仆竟然都有修为，最低的都有灵徒初期。
放到夜阑大陆，一个年轻的修士，不说多么受人遵从，也不至于为奴为婢。
“灵天的灵帝虽然前往更上层的大陆，但从这些婢仆来看，灵天比之夜阑，的确要厉害不少。”唐夜寒心中思忖。
身后有不少尾巴跟着，唐夜寒故意来到练武场想和他们切磋一番，眼下情况直接大乱了唐夜寒的计划，唐夜寒心思一动，转头朝传送阵走去。
门客玉符中自然有白家的地图，不过只有一二层，而且唐夜寒猜测，这些地图都是不完整的，毕竟他们只是白家的门客，白家能传承数千年，没点自己的底牌是万万不可能。
想到此处，唐夜寒不禁思考起寒门的未来。
寒门是她一手创立，自然希望能一直传承下去，可她也懂得盛极而衰兴亡更替的规律，除了要为寒门选一个优秀的继承者，更要有支撑寒门存续的底牌。这张底牌不仅要保护寒门，还不可以成为伤害寒门的利刃。
思索间唐夜寒已经到达通往一层的传送阵，亮出门客玉符后，顺利乘上传送阵。
唐夜寒一出院门，白落新就收到消息，他让人继续回报，得知唐夜寒去到一层后，唤来白汀。
“爹何事吩咐？”白汀来得迅速。
白落新道：“唐夜寒去到一层，你去看看她做了些什么。”
到达一层，白家弟子正个个老实坐在书桌前跟着先生念书，此情此景唐夜寒只看过没经历过，觉得新鲜之余，也想体验一把，就挑选了最末尾的一张空桌坐下。
教书先生自然发现唐夜寒的存在，从穿着看出唐夜寒不是白家弟子。
能来到这里又不是白家的人，那不是客人就是门客，见唐夜寒没有打扰自己的课堂，他就没有驱赶唐夜寒。
表面唐夜寒在认真听课，神识却绕着所有人转了一圈，每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白汀到达一层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唐夜寒坐在白家弟子中，跟着教书先生一起学习的奇异场景。
这举动搞得他摸不着头脑，他总不能走过去问唐夜寒为什么要跟着先生学习吧？
于是乎，白汀装作很偶然遇见的样子，走到唐夜寒身边坐下，唐夜寒一副认真学习的乖学生模样，根本没有理会突然出现的白汀。
午时一到，教书先生明明还在讲解文章，忽的话锋一转，道：“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说完，先生走得比学生还快，看得唐夜寒一愣一愣的，这时她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白汀，问：“白少爷还要跟着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