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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这都是什么人,来看我大肚子吗?呜、我站久了小脚好酸软,都欺负我大肚子么?也不知道谁这么没有素质,看戏不嫌事大的,弄得这里象戏院,走走,快扶着我回小妹那儿去——”
严锦姝微白着小脸,淡淡的瞟了眼四周一圈儿,语气十足的嫌弃说道:
“啧啧,我难得出个门,先是就被人拦着罚站似的强行认亲,后面还要象猴子般的遭人围观指指点点的,我严锦姝到底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要这样备受瞩目?真晦气!一遇见她,真的是倒了八辈子倒霉了。”
严锦姝的音量不小,已经过来好些人想‘听戏’的吃瓜观众,突兀被严锦姝怼了一下,面上都难看起来,心里亦哭笑不得。
怪不得人家大肚婆生气呀,相对于严锦娴娇作的小白花,看到严锦姝挺着肚子,那张小脸虽仅仅是发白[人家本来就是白皙],更让人觉得真实的孱弱。
毕竟严锦姝那个大肚子就摆在那里,相对于严锦娴,当然更让人本能的偏心了。
在经过严锦娴向边时,严锦姝低嗤地冷笑一声,用严锦娴能听到的声音,阴鸷冷嘲:“哦、对了,我家男人不捡破鞋!”
“你!”严锦姝的话,无疑是透露出,她将严锦娴的野望看得一清二楚,这令严锦娴脸上难堪极了,小脸苍白挂泪的望着严锦姝夫妻走远。
耳边还听到谢景宸低沉的嗓音,温柔缱绻地哄着小妻子的话:
“老婆、太座,不许开这种玩笑!我谢景宸这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还有,那种老女人的话,少听,对胎教不好……”
那种?老女人?
严锦娴又不聋,听清楚了谢景宸的话时,心里不知道有多气愤:老娘看得起你,这男人还敢嫌她不够好?
严锦姝和谢景宸要是知道严锦娴这种‘唯她独尊’的想法,可真的得笑死了。
谢景宸将妻子扶回小妹身边,让小妹注意点,再让乱七八糟的人靠近她三嫂。
他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周正珲已经找台阶的使老管家请他过去,他只能放心不下的离开严锦姝身边。
得,还是得好好想个办法,不能再让小妻子怀孕了,要不是怀着身孕,对于自家小妻子的身手,谢景宸还是有一点信任的。
可坏在,严锦姝这时候身体真的不能受损,别说她脑域里魂晶裂缝了,光是她腹中的那三个小宝儿就够谢景宸担心的够呛。
另一边,范红姗离开严锦姝的身边后,使了个侍应去引来丈夫。
她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男侍应微躬身地立在周一琅身后细语,并在丈夫的询问下,用手指隐晦地指向自己这一边。
范红姗看着丈夫颌首,那一种绅士风度一下子展现无遗,特别是原本犀利的眼神,对上自己时,似是有一瞬间的愣怔,尔后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浅笑,跟大公子不知道说了什么,看着他行云流星般迎着她走来——
如若不是知道,这是自己的丈夫,范红姗差一点就信了丈夫眼中的那一股突兀浮起来的温柔和缱绻。
然而,具是假的。
范红姗在心中淡嗤一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因为她才是他的枕边人,知道此时男人脸上的温柔不过是一种表现。
“太太,怎么了?”周一琅靠近范红姗身边,大手自然的托在她纤细的腰间,无形中透露出他的占有欲。
看着她一身墨绿确是自带着一种文人的气质,余光见到几个男人眼神隐晦的打量着她,那中见到猎物的惊艳眼神,令他心下不喜。
“先生,我发现了一点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明一声。”
范红姗见到丈夫来到身边后迟疑了下,怕周一琅不信她,可又不能不说,眼神犹豫地瞥了一眼,仍是平静无波澜的英俊脸型,慢吞吞的说道。
“什么事情?来,先随我去那一角落再说。”周一琅环着她,打量了身处环境后,揽着她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拥着妻子一路上,还礼貌地朝认识的人点头打招呼,睿智的眸角顺带将周围的环境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第三只耳朵了,他才挡在范红姗的面前,将妻子完全笼罩在他的身躯之后。
略带暗沉的男低声响起:“太太,你发现了什么?现在可以向我说了。”
范红姗没发现两人之间形成的小暧.昧气氛,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呀,再加上严锦娴这个女人做事毫无底线,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心理有问题了。
“先生,是关于小叔子的病情。刚刚谢太太看到小叔子,她发现小叔子的病情有异。呃,怎么说呢,是人为。”范红姗想想了,最后那三个字说的极小声。
因为不确实是不是严锦娴的行为,范红姗就只能这般说。虽然她从严锦姝的话里听出来了,小叔子的病情十有十就是严锦娴这个心里有病的疯女人搞的,但是她能这样说吗?
说话要负责呢,证据都没有,她怎么能乱说。就连严妹妹都没有准备的说出名什啥的,而是隐晦的提醒她。
这就是素质问题,严锦姝虽是自小在农村长大,却比在京城长大的严锦娴更让人喜欢和值得维护。
闻言,周一琅眼皮低垂,看着妻子不闪不躲的眼视,稳妥地点头回道:“我让人去看看,别担心,有我在。”
范红姗被丈夫的话,噎得哽住:她担心什么?她就是出于人道主义提醒他一回罢了,担心个鬼。
“嗯。”范红姗敷衍地点点头,对丈夫说道:“你知道就好,没别的事情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会。”周一琅看着妻子疑惑似的眼神,眸里闪过气馁:这小女人,不会还在想着那一回事吧?
他在心里深叹了一声:一个误会存在两人间八年了,怎么可能这般容易解开?
再联想到,范红姗每次吞药时,那张小脸都平淡无波的,便是他给她换药时,也没有见到她出声质问他,一味的恭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