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范本华带着王忠和火枪进了唐人会总部的会议室,他们来这里当然是和几个真假记者谈判的。
无论是陈朝还是汤姆他们都猜错了,他们都认为,范本华这次是来真的,真的要和真假记者们打官司。但事实上,范本华从设局,对就是设局,他既然预估到巴雨背后的人要干什么,他当然要应对了,反设局就是他的应对。从设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和记者们打官司。
不过,那么辛苦设的局,利益当然是要的,不然搞什么嘛。
所为利益,他可不是要几块钱那么简单,他是要这些真假记者笔头。无冕之王嘛,在这个一切都是虚假的社会里,有时候一支笔就是一支军队。所以,他要将握这些真假记者们。
这小子看的很远的,野心很大,他相信这些真假记者有一天他能用得上。
真假记者有七个,四白二黑一黄,四男三女。范本华不知道他们谁真谁假,但看着他们的样子是挺有派头的。
范本华带着王忠和火枪坐在他们对面,作为和事佬,陈朝坐在长台一头主|席位置。
陈朝看了一眼双方各人,然后咳了两声说:“咳…咳,双方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我给你们双方介绍一下对方吧。“
“各位记者,坐在你们对面的,中间这一位是回春堂的范本华医生,他右边的是他助理兼翻译王忠,左边的是回春堂的安保队长。”陈朝比划了一下右手,然后又换左手比划了一下说,“范医生,坐在你对面的从里到外分别是《钮约晚报》记者汤姆、凯拉;中间的两位是《北镁新闻网》记者田再笙和金伯莉;再往外是自由撰稿人佩顿……。”
范本华听明白了,敢情,这七人里面只有那个高大白皮汤姆和那个巨峰凯拉,以及那位东北同胞田再笙、黑美人金伯莉是真正的记者之外,其它三个所谓的自由撰稿人应该是假记者了。
“见识了,想不到假记者居然可以这么漂亮。”范本华看着佩顿说。
自由撰稿内佩顿确实是一个白人妹子,身材好到范本华想伸手摸一摸捏一捏,当然,样了也不错的,金发蓝眼高鼻子,厚厚的嘴唇打着薄薄的口红,看着就想咬一口。
这妹子的气质不像是当假记者的人啊,范本华想不通。他当然想不通,对于西人来说,任性是他们的本质,人家也许就是觉得好玩,而不是幕后黑手给的那点儿报酬。
“你说什么?我不是假记者,我是自由撰稿人懂吗?”佩顿瞪着眼吼道。
她今天是一肚子火的了,本来她写点东西就是贪玩的,朋友告诉她唐人街的医馆医死人了,她便跟着汤姆他们匆匆而来,哪想到会遇到从来没遇到过的事,范本华那一点儿都不给记者面子的样子,令她很是迷茫,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华人,竟然一点都不怕事。
华人怕事,华人软弱,和华人吃苦耐劳……,都是西人的主要印象。马善被人骑,人善任人欺啊。
“哈哈,佩顿,你生气的时候同样的漂亮。”范本华继续调戏佩顿。
“你……。”佩顿气得指着范本华说不出话来。
“好了两位,我们还是言归正转,谈谈你们之间的误会吧。”陈朝说话明显偏向真假记者们。
“等等,什么意思?误会?陈会长,你最好用华语清楚再说一次。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听不懂英语哦,千万不要跟我打文字官司。什么叫误会?这明明是他们捣乱,怎么就叫误会了?用词不当,重说。”
范本华也是够执着的了,别人用英语说,他听得一清二楚不需要王忠翻译,但他却一定不会用英语说话,一定用华语,然后由王忠翻译。他讨厌像陈朝这种人,明明是说华语的人,偏偏说鬼话,呸。
王忠是绝对忠于范本华的,那怕是范本华骂人,骂得很脏,他也一样会一字不改,甚至连语气都不变的翻译出来。他相信华哥骂人也是有作用的,骂人也是有深意的。所以,必须要准确清晰的表达他的意思。
“范医生,我觉得这就是一个误会。”陈朝说。
啪!
范本华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陈朝骂道:“陈朝,你就是一个走狗,你完全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唐人会是干什么的,竟然可以这样睁眼说瞎话,你有什么资格给我们调解?连本质都没搞清楚,还谈什么判?法庭见吧。”
他后面两句是对汤姆等人吼的,说完转身便走。
“等等,范医生不必生气嘛,对事件界定有异议我们可以谈嘛,什么叫谈判,性质界定也是谈判内容嘛。”田再笙焦急的站起来挽留。
他现在已明白,自己犯了错误给范本华拿住了把柄,严重的把柄啊,这把柄可以让他丢掉这份高薪工作,所以必须谈好。
唉,都怪平时太嚣张了,习惯了,没想到今天遇到刺头踢到钢板了。
法律这东西是很好玩的,它有时候像婊|子,有时候又像高贵的公主。你认真的时候,它就是公主,你不认真的时候,它就是婊|子。
所以,如果范本华像其它人一样,不认真,那么这些直假记者就利用新闻自由做幌子,狠狠的蹂躏回春堂,下笔如刀,会把范本华刺得全身伤痕,甚至会劈成碎块。但是,现在范本华认真了,那么这些真假记者就蔫了,因为,新闻自由也不能未经同意进行采访,也不能未经同意进入私人或经营场所,更不能影响干扰别人的工作,扰乱秩序……。
因为他们突然闯入,把一个人弄失聪了,仅这一件,就可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丢工作是小事,分分钟要坐监的啊。
所以,这个谈判绝不能黄了。
“OK,那你们告诉我,今天你们闯进回春堂,到底是误会还是捣乱。”范本华扫了一眼七个真假记者说。
“呃…我认为…我认为虽然不是误会,但…但也不能说我们是捣乱。”田再笙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同行,接着道,“我们确实是来采访,来报异新闻的,但是,可能…可能我们在程序上有点…有点顾不上了,所以,最多只能说是不专业的行为,而不是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