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男人嗓音低沉醇厚,音色迷人,简直就是声控党所说的听完耳朵会怀孕的类型:
“亲爱的妹妹,你好呀~哥哥今天也还没嗝屁呢,就不劳烦你给我烧纸了哦~”
林鹿溪:?
这诡异的一分礼貌九分阴阳怪气是什么情况?
小七迅速给她传输了一段剧情:【嘀嘀!溪溪你…你保重……】
林鹿溪一目十行扫完,嘴角微抽。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原主是谢梁左,也就是她那个便宜未婚夫的忠实舔.狗。
谢家是经商世家,但不愿继承的谢梁左有一颗逐梦娱乐圈的心。
——虽然在林鹿溪看来,他那是被家族边缘化了,压根没有继承家产的资格。
普信的谢梁左迷之自信的认为,他不是脸不行,也不是演技不行,是没有资源、没有曝光,所以才火不起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原主为了帮未婚夫搞资源,把自己三个哥哥全都给卖了!
比如出卖哥哥联系方式给某品牌商千金,忽悠哥哥去和某经纪公司女强人吃饭,给哥哥和重金求子的娱乐圈富婆牵线搭桥……
这一番卖哥求荣的神操作,资本家来了都得直呼是个人才。
作为影帝的林淮南,显然是被她剥削的最狠的。
林淮南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勉强和谢梁左上了个综艺,还给他推荐了几个拍网剧的导演。
但谢梁左心比天高,挑三拣四,声称自己的才华不能浪费在小小的网剧里,倒是勉为其难可以拍一下大制作大导演能冲奖的电影。
身为影帝的林淮南理所当然必须给他作配,才能衬托他的身怀宝藏、却怀才不遇。
…
显然,发疯对林淮南是没用的,因为他可能比她还疯。
林鹿溪迅速调整策略,软软撒娇:“哥哥!亲爱的哥哥!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已经大彻大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听到女孩温软甜腻的声音,林淮南眉心狠狠跳了下,他抬手按压片刻,冷笑一声,开口比林鹿溪还嗲:
“嗯呐嗯呐,亲爱的妹妹。真乖哦,我何德何能拥有你这么懂事的妹妹呀。等哥哥嗝屁了,哥哥的墓志铭全都给你写哈。”
“……”很好,看得出来精神状态确实不太正常了已经。
林鹿溪小心翼翼试探:“那亲爱的哥哥,你能给我打点零花钱吗?”
薅得到就薅,薅不到拉倒。
林淮南阴阳怪气画饼:“啊呀,哥哥在非洲挖坑呢,等挖到一百克拉的钻石了就全给我亲爱的妹妹花。”
言外之意——下辈子吧。
林鹿溪恢复了正常的语调:“给我五百万,我这就滚蛋。”
啪。
电话被挂了。
然后手机嗡嗡震动了声。
林鹿溪眼前一亮,难道林淮南也和大哥一样,嘴硬心软给她打来了五百万吗?!
拿起一看。
【您收到了一笔0.01的转账……扣除手续费0.1……】
林鹿溪:……!!
转一分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扣掉她一毛钱手续费!
那可都是她从大哥那里赚到的血汗钱啊!!
小七忍不住吐槽:【那是你大哥的血汗钱还差不多……】
“宝贝,我们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他的血汗不就是我的血汗吗?”林鹿溪理直气壮,顺手拨通了第三个号码——
林北阑,特别行动队队长。在一次休假中,受大哥所托去保护前往国外拍摄的女主。
探班的男主吃醋,当场带领几十辆豪车车队,将女主搂到怀里宣誓主权,还上了国外的新闻头条。
阴差阳错,林北阑身份暴露,被国外雇佣兵追杀,最终眼睛失明,有身体残疾的他被逐出了特别行动,从此性情暴戾,凶狠残酷,黑化成反派之一。
电话一直没有接通,但在林鹿溪盘点余额的时候,林北阑又给她打过来了。
“哥哥?”
“我在。”沉稳有力的声线。
林鹿溪薅羊毛已经薅得很熟练了:“能不能给我点零花钱?”
“好的。”顿了几秒,林北阑说,“转了。”
他言简意赅,也没和林鹿溪寒暄,直接就挂了电话。
手机上很快提示收到了一笔一万多块的转账,还有一条林北阑的短信:
【够吗?不够的话,我现在去找战友借。】
林鹿溪陷入了沉思:“……”
就这一条短信,让林鹿溪无数次午夜辗转反侧,恨不得起来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我真该死啊。
林鹿溪叹了口气,点了退回,还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哥哥不用啦,大哥给我零花钱了!”
林北阑却很固执的又给转了回来。
【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不一样。】
林鹿溪:tvt
被妹妹卖了还给钱花,他真的,我哭死。
行吧,就到这了,再薅就不礼貌了。
小七还沉浸在薅羊毛的快乐之中:【欸?溪溪你不接着薅了吗?你还有好多亲朋好友呢!】
林鹿溪:“你学坏了,宝贝。”
小七:【Σ(°△°|||)︴】
啊啊啊,才短短一天,它怎么就变成坏统统了!
林鹿溪笑笑,扎起头发:“出发吧。”
…
咖啡店。
阮绵绵一遍遍背诵着台词,寥寥几行文字被她用荧光笔划了标记,旁边密密麻麻是她自己琢磨的人物小传。
“女士,我们这边入座是需要点单的。”店员微笑着给她递来菜单。
阮绵绵小声道:“我、我不是点过了吗……”
“您是三个小时前点的,我们这边一杯饮品最多只能坐三个小时呢。”
阮绵绵涨红了脸,她咬了咬唇,目光寻找着最便宜的饮品。
另一位店员突然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适才那个态度有些冷漠的店员缓了神色。
“女士,请稍等。”
没过多久,店员给阮绵绵端来了一杯热拿铁,还有各种吃的。
有充饥的三明治,也有补充能量的甜点。
“我、我没点这些啊……”
阮绵绵慌了,她本来不舍得来咖啡店的。
但试镜的场地暂时还未开放,外面又一直下着雨,附近只有这家咖啡店在营业,她点咖啡的时候心都在痛。
“是那边那位女士送您的。”
阮绵绵愣了下,循着所指方向看向了窗边——
恰好,那个看书的女孩抬起头,一双乌黑明亮的小鹿眼盈盈动人,与她在空中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