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
信号还没恢复,小院里里外外都是工作人员,混乱又嘈杂。
如果只是林鹿溪,或许还没那么惹眼,但她身边如今多了个谢行舟。
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本是寻常可见的穿搭,但谢行舟那身材和颜值实在太优越。
一路走来,无论是村民还是工作人员,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无一例外,全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雪白的衬衫起了褶皱,沾染尘土,领带也没有重新系好的意思,脸上血迹点点几处伤痕,分明是引人浮想联翩的模样。
可他太挺拔,像修长笔直的松柏,更有种如山间薄雾般清淡温和的气质,硬是让人忽略了那些异常,只频频回头盯着他的脸看。
还有腰、还有腿、还有……
严导一眼就看见林鹿溪领个大男人回来,第一反应是林鹿溪把人给打了。
还打成这么可怜的模样!
严导顿时有种自家闺女不争气,出去随地大小便,自己还得替她擦shi的火气。
“林鹿溪,这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你干嘛去了?又惹事儿是吧!”
林鹿溪无辜道:“我见义勇为呀,导演,奖励呢?”
“你见个屁……你等着!等会再跟你算账!”严导清清嗓子,面无表情看向谢行舟,“我知道你很委屈,但你先别委屈,把事情经过说一说,我会替你做主的。”
谢行舟微微点头致意,温文尔雅道:“是林小姐救了我,我是来特意感谢她的。”
严导表情龟裂:“林鹿溪,你是不是打人家头了?!”
这要不是被打傻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林鹿溪无语:“我是那种会随便打人的坏女人嘛。”畜生就不一定了。
路过的谢梁左某处还在隐隐作痛:“……”
被林鹿溪瞪了一眼,谢梁左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往沈素然那边跑。
只是……林鹿溪身边的男人,怎么有点眼熟?
严导半信半疑:“你真没打人家?”
林鹿溪下巴轻抬,骄矜又傲慢:“你跟他说,我碰你了一根手指头了吗?”
谢行舟笑而不语。
林鹿溪:?
小七都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你摸人家肌肉……】
林鹿溪义正辞严:“那能叫摸吗?我那是搜身,看看他有没有藏什么凶.器!”
小七:……骗人,你明明摸得很开心,意识海都要开满粉色小花花了。
严导可是恋综导演出身,分分钟察觉到二人之间的猫腻:
“咳……林鹿溪,你去给这位先生找身衣服,我和他好好聊聊。”
林鹿溪比了个ok,溜了。
严导切换成社交模式,笑容恰到好处的热情而不油腻:“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谢,谢行舟。”
“哎呀,柳花飞入正行舟,好名字啊!小谢啊,你是哪里人?”
得知谢行舟也是南城人后,严导一口一个老乡,拉着谢行舟去凉亭喝茶。
谢行舟并未隐瞒,言简意赅说明自己被绑架,是林鹿溪偶然路过救了他。
这剧情放在恋综上,观众们早就嗑爆了。
严导曾经是恋综导演,但他不是恋爱脑。
他招了招手,因为没有信号,只能让工作人员去警局报警,预估等警察过来还需要一会儿,他给谢行舟倒了杯茶:“小谢,喝茶、喝茶。”
一番寒暄下来,严导得出了关键词:
归国科学家、绑架、英雄救美……
这么巧合,不会是特.务吧??
他喝了口茶,笑容虚假:“小谢啊,我来考考你,问你三个问题。”
“第一,宫廷玉液酒,多少钱一杯。”
“第二,大锤减去小锤,等于多少。”
“第三,乌蒙山连着山外山,请唱下一句。”
谢行舟:“……”
-
林鹿溪还不知道谢行舟正在经受考验,她找到裴宴,让他去拿身衣服。
裴宴乖乖回房去拿。
阮绵绵好奇:“溪溪,那个男的是谁啊?”
林鹿溪心道,那是你哥啊。
但她知道,却不能说出来,按照原剧情,谢行舟认回这个妹妹还要好一段时间呢。
她只能委婉暗示:“你觉得他怎么样?看脸,看头发。”
不过谢行舟和阮绵绵估计一个随爹一个随妈,阮绵绵是淡颜系小白花,谢行舟反倒比她更明艳几分。
这也是林鹿溪第一次觉得,用明艳昳丽形容一个男人并不违和。
他和严导坐在凉亭里,坐姿端正挺拔,气质温润如玉,严导都忍不住吸了吸自己的啤酒肚。
阮绵绵看了一眼,兴致缺缺:“也就那样,看着就很白切黑的样子。”
“白切黑,也总比黑山猪强吧……”林鹿溪小声吐槽。
阮绵绵:“欸?溪溪你说什么?”
“没什么。”林鹿溪微笑,“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很像吗?尤其是发量。”
阮绵绵一瞬不瞬看着她,忽然长长“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我去找裴宴一下!”
林鹿溪:哦豁,女主懂我的暗示了?
-
可阮绵绵敲开裴宴门的第一句就是:“裴宴!你觉不觉得溪溪喜欢那个男的!”
裴宴绷着俊脸:“有吗?他有什么好的?”
“嗯……仔细一看的话,还是很帅的!不比圈里的男艺人差!而且身材好呀,一看就是真的锻炼出来的肌肉,不是那种健身房喝蛋白粉喝出来的脂包肌……”
阮绵绵把裴宴当知心男闺蜜,唠叨了一大串。
裴宴收拾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将刚才拿出的那套好看的衣服放回行李箱,重新换了一套最丑的出来。
凉亭里,严导吆喝了一嗓子,让林鹿溪带谢行舟去换衣服。
也不知道谢行舟和严导说了什么,现在严导对他的态度那叫一个客气,还隐隐有几分恭敬。
林鹿溪一头雾水,严导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谢行舟进去换衣服,和裴宴擦肩而过时,眉梢轻扬。
他感觉到了少年身上的敌意。
隔着一道门板。
裴宴叫住了林鹿溪:“鹿溪姐姐。”
林鹿溪:“嗯?怎么了?”
裴宴低垂长睫,睫毛簌簌轻颤着,像只又乖又奶的小奶狗被遗弃在湿漉漉的下雨天:
“姐姐……他也是你的宝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