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棠看了看在场的宫人,也没挑别人,就从那跪着的几个婆子中选了两个,让白鹭将那药给她们喂下去。
两个婆子虽然不情愿,但是皇上在场,她们也不敢抗旨,只能乖乖吞下了白鹭喂给她们的药。
墨祁渊见她们已经将药吃下,便让太医上前去诊脉。
几个太医小心翼翼地轮番上去诊治后,都一脸惊讶地得出结论,这两个原本已经绝经的老妇,竟然也有了刚刚怀孕的迹象。
这时,去搜宫的侍卫也回来了,领头的侍卫手里还捧着一盒药。
走到皇上面前将盒子打开,里面露出跟林青棠手里一模一样的药来。
楚明柔早已跌坐在了地上,一脸死灰的样子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但是贵妃却还想狡辩,猩红着双眼有些疯魔一般,跑到林青棠面前跟她对峙道:
“就算这药能使人假孕,也不能说明柔儿的身孕是假的,她只是有这药罢了,并不能证明她就是真的吃了下去。”
林青棠偏偏头,“贵妃,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白鹭,去将人带上来。”
“是,小主”。
白鹭下去很快又带了一个瘦弱的小宫女上来。
那小宫女身子发着抖地跪在地上,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奴婢是楚昭仪宫里的洒扫宫女,平日里负责楚昭仪小主内殿的清洁打扫,
是这样的,几日前奴婢在殿内打扫时,瞧见小主身边的翠雯,从里屋拿了一包东西出去,奴婢看到那包东西有一截露在了外面,像是女子用的月经带,
但因着小主如今怀有身孕,奴婢便以为小主是见红了,就不敢声张,害怕小主责罚。
但是那天下午奴婢在打扫后院的时候,见到院角有用火烧过的物品,里面刚好就是未烧完的月经带,所以奴婢觉得奇怪,便开始注意起这个地方来,
后面一连几天奴婢都瞧见是翠雯在此处,处理这些用过的月经带,而且那带子上面的痕迹,不像是奴婢在家里看到自己母亲怀孕时,所见红的样子,应该是女子信期时才有的。
而那用过的月经带子的布料,也是宫里嫔妃们才能使用的,翠雯只是一个贴身侍女,不可能越过尊卑之分,去使用主子们才能用的东西的。”
墨祁渊静静地听着,脸上面无表情。
“嗯,去将翠雯给朕带来。”
之前去搜宫的侍卫首领立马上前。
“回皇上,刚才属下去楚昭仪宫里搜宫时,瞧见此人想趁机偷溜回宫销毁那药物,已经派人拿下了。”
说完朝后看了一眼,便有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大宫女模样的女子上来。
叶瑾云认得她,确实是楚明柔的贴身侍女。
刚才她上岸后还看到她在楚明柔身边,估计是后面看到林青棠拿出了那药物,想回宫销毁证据才偷偷溜走的。
翠雯带上来后被压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墨祁渊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是你自己说,还是去慎刑司再说。”
翠雯身子颤了颤,这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回,回皇上的话,小主几日前确实有来过月信,是奴婢悄悄拿了去处理的。”
她没有直接说楚明柔是吃了那药假怀孕,但只凭来了月信这一点,便能证明她确实是没有怀孕。
林青棠在为了证明,从楚明柔宫里搜来那药跟她寻来的一样,早就在那小宫女禀报的时候,就又向其他几个婆子喂了药。
现在见真相揭露得差不多了,就请几位太医也前去为那几个婆子把脉。
这下太医们又是一次震惊,这几个婆子真的是有孕的脉象,他们没想到楚昭仪这胎竟然真的是这药物所致,但显得他们医术不精了。
贵妃这下也不挣扎了,在翠雯被带上来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们姐妹完了,楚家完了。
墨祁渊冰冷地看着她,“如今人证物证确凿,贵妃还有什么话说吗。”
贵妃凄惨地笑了一下,
“皇上不都知道了吗,还要臣妾说什么,没错,柔儿根本就没有怀孕,都是吃药导致的假象,可是这能怪臣妾吗,能怪柔儿吗?
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若不是你无法让人受孕,我们又何苦用这一招,说来也真是讽刺,堂堂九五之尊的皇帝,居然没有生育能力,当真是让天下人都耻笑,哈哈哈……”
说到最后她像疯了一般开始狂笑起来。
墨祁渊一张脸冷得快要结成冰,危险地眯着眼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将贵妃姐妹二人,给朕打入冷宫!”
“嗻”。
太后在一旁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只觉得天突然塌下来一般。
没想到她日日夜夜期盼的孙子,倒头来竟只是一场骗局,当即就受不了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身旁的宫女嬷嬷们赶忙喊到:“太后,太后。”
还好现场就有太医,立刻就上去对她进行医治起来。
太医上去检查了一番,又喂了太后一些急救的药丸,就向皇上回禀,说太后是一时受不了打击才晕过去的,吃了急救药丸已经稳住了病情,但还需要送回寿康宫让她好好调养。
墨祁渊神色担忧地点点头,让寿康宫的宫人赶紧备好轿辇,先送太后回去。
然后又看了看在他身旁因为落水打湿了衣裳,又待了许久吹了风,脸色有点发白的叶瑾云。
对她温柔地说了几句话,就吩咐陈福全也赶紧安排人将她送回去,然后就将围在御湖边的其他人都遣散了。
这才转过头来,悠悠地对着贵妃道:
“你们楚家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吗?实不相瞒,你们那些勾当,朕早就清楚了,刚刚朕在来此之前,已经让人带兵去楚家抄家了,只等证据一到手,便可定他们的罪,而这证据,朕现在也已经有了。”
收回看着贵妃的眼神,墨祁渊转过身。
“陈福全,传朕旨意,将楚家满门抄斩,贵妃姐妹永久圈禁于冷宫!”
贵妃兀地停下癫狂的笑,紧紧盯着他: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将楚家满门抄斩?不,不……”
又旋即想到了什么,一脸不肯相信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柔儿的身孕有问题?是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墨祁渊勾起一丝嗜血的笑容,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道:
“不错,朕早有准备,待你妹妹若是真有生产那一日,你们必然会有动作,只是没想到让云儿发现了你们用那秘药,但是让朕省了不少功夫。
实话告诉你,其实从你们楚家,将你送进宫来的那一刻起,朕就已经在注意他们了,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朕为什么会宠着你,
但是令朕没想到的是,你们楚家的胃口还不小,不仅贪污枉法,还敢肖想朕的皇位,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楚家咎由自取的。”
贵妃摇着头,“你,你是个魔鬼,既然算计了这么多年,那我们这些年的情爱都是假的吗,难道我的真心你从来没有看到过吗?”
“呵,真心,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你的真心,只会脏了朕的眼。”
“哈哈哈,我心肠歹毒,那你的云昭仪呢,她心思就不狠毒了吗,千方百计地接近你,她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以为她就是真心的吗?”
墨祁渊脸上带着愤怒,将她的下巴捏得更紧。
“你有什么资格跟云儿相比,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你连跟她提鞋都不配。”
贵妃听了这话,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墨祁渊你不会对她动了情吧,你等着吧,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狗男女,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是不是还妄想着她给你生孩子,你们就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