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条官道通往山阳县城和沐阳县城,您看我们先去哪一个?”
魏凌风拿出一份地图,让墨祁渊看,他们此时在一个交叉路口,两边的官道各通向一个县城。
一路上为了怕有居心叵测之人,他们都隐瞒了身份,改了称呼。
墨祁渊盯着地图沉默不语。
这一路上经过了这么多州郡,为什么云儿跟孩子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条路是赶往边关最快的路,难道说他们走的不是这条路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墨祁渊当即道:
“你直接带一队人去沐阳县,要是没有找到的话,你就带着他们走小路去边关,我带林青棠去了山阳县后就走官道,争取两条路都不要错过。”
“可是爷,这样的话您身边的人手不够,臣担心您的安危!”
墨祁渊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嘴唇,不容置疑道:
“就按我说的做,一定要两条路一起抓,才能确保早日找到云儿母子,你快去吧!”
魏凌风看了看皇上充满疲惫的脸,犹豫了一下,“是!”
随即他便带着一队人从岔路的左边而去,而墨祁渊和林青棠则带着人往右边这条道而去。
而此时
白若璃带着彩玉已经买好了东西,正准备出城。
山阳县的城门守卫,早几日就接到县太爷的命令,朝廷有重要人员在逃,其中有三个女子带着一个婴孩,一定要严格搜查。
他们将那些凡是带着有孩子的马车和行人,全都带到一边去一一检查,倒是让白若璃跟彩玉两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先就有预料,没有直接让马车进城,不然肯定逃不过去。
白若璃二人混出城后,赶紧带着东西回到了停放马车的位置。
她一走近就开口询问雄二:
“她没有搞什么小动作吧!”
雄二对叶瑾云抱有私心,于是不动声色地开口道:“没有。”
白若璃点点头,还算她识趣。
于是上了马车后,就将手里的东西给叶瑾云递去。
“给,你儿子的尿布,这下够用了吧,别再裁我衣服了。”
叶瑾云接过,对她和善地笑了笑:“谢谢白小姐,应该够用两天了。”
白若璃听到只够用两天皱了皱眉,她们的速度已经很慢了,要是过几天还到不了边关,到时候就更难逃出去了。
但是没办法,她掳走她们母子就是要带回北戎向王上邀功的,若是直接杀了她们,那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所以她不再说话,让雄大雄二赶紧赶路,争取在计划好的日子前能出边关。
叶瑾云看到她皱眉的样子,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是故意那样说的,她也知道再过几天就要到边关了,如果她还找不到机会逃出去,那她至少也要让儿子先脱离险境。
她有系统在身只要不是被砍头,基本都死不了。
但是她儿子不是啊,所以她要想办法让儿子留在大齐境内,只要留在大齐,墨祁渊一定会找到他们孩子的。
当叶瑾云在马车里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让儿子,安全地脱离险境时,墨祁渊和林青棠带着人也到了山阳县境内。
自叶瑾云带着孩子失踪后,墨祁渊已经不眠不休几日了,他根本无法让自己闭眼入睡,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她们母子找回来。
但是人都不是铁打的,在他们一行人骑着马,到了刚刚叶瑾云一行马车停靠的位置不远处,墨祁渊终于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往马下滑去。
还好隐一眼疾手快,立马将他稳稳接住,然后他们一行人便原地休息。
林青棠看到墨祁渊居然差点摔下马,急坏了,将马交给白鹭后,就上前到:
“爷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隐一立马让随行队伍中,会点医术的暗卫上前来给墨祁渊诊脉。
“林主子放心,爷是疲劳过度晕过去了,待好好休息后,就会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别到时候还没找到她们母子,他自个儿身体就先垮了。”
说完这个后,林青棠起身看着身后一个将士道:
“林海,你带着几个手下先行进城,拿着令牌找山阳县令安排一辆马车和大夫过来接应爷,切记,千万不要透露身份。”
他们一路行来,对经过的各州官员都是报的督军的名号,使用的令牌也是林家军的令牌,所以那些官员只知道是朝中来了大人物巡查,并不知是皇上亲临。
林海对她一抱拳:“是,小姐,属下领命!”
林青棠见他带着几人骑着马走后,就吩咐其他人原地休整,保护好墨祁渊的安全,等待林海带人来接应。
随后自己也席地守在墨祁渊身边闭目养神起来。
而跟着他们长途跋涉的马儿,也由人溜着放到一旁去吃草休息。
“哎呀,这个不能吃,你个蠢马!蠢驴都没你蠢!”
正在溜着马吃草的一个将士道。
他说话嗓门有点大,刚好将正闭目眼神的林青棠惊醒。
她皱了皱眉,她也几日没睡好觉,刚刚才入定就被这声音吵醒。
那将士看到自己将林青棠吵醒了,于是立马就主动上前请罪,
“小姐,属下吵到您休息了,还请您罚军棍。”
林青棠听到此人叫自己小姐,就知道他也是自己林家军的一员,不然的话,他会称呼自己林主子的。
“嗯,无碍,你刚刚在说什么?这马怎么了?”
林青棠看着他,平淡地说道。
那将士听到她这样问,便将刚刚从马嘴夺下的东西一边呈给她看,一边道:
“这些马儿饿坏了,什么都吃,但这东西哪吃得,属下就给它拦下了。”
林青棠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地瞥了他手里的东西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却让她内心激起了千层浪!
“快拿给我看看!”
说完也不等那将士动作,起身就将他手里的东西夺去。
那将士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东西已经到了林青棠手里,看她见到这东西如此激动,那将士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而林青棠看着手中的东西,眼里都激动地泛起了泪花。
那是一张被马啃掉一半的扑克牌,上面的A字都被啃掉了一半,但是林青棠却认出了,这就是她们三人平时打的扑克牌。
因为上面的花纹和图案字母,都是叶瑾云一个一个画上去的,除了她们三人根本就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