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棠也听见了她的话,她看向被自己押着但仍然阴狠地盯着叶瑾云的稳婆,眉头一皱,伸手在她耳处位置摸了摸。
果然摸到有连接的凹凸感,她手上猛地一揭,一张劣质人皮面具剥落,那个妇人露出另一张脸来。
看到那张脸,墨祁渊脸色一沉,果然是叶瑾云的继母杨氏。
但是叶瑾云正值生产的关键时刻,不是去追究她怎么混进来的时候,他让林青棠将杨氏带出去交给御前侍卫看管。
另将那些稳婆赶在一堆让人看着,让她们就远处看着叶瑾云的情况,指挥陆府的婆子们动手该怎么接生,坚决不让她们靠近叶瑾云。
叶瑾云见墨祁渊进来了,心下也变得安心了些,松开紧绷着的神经,立马便感觉到胎儿正在往产道下移,她随即集中精力生产。
片刻后,第一道啼哭声响起,声音十分洪亮。
陆夫人安排的婆子按照一旁稳婆指挥的,将孩子收拾好后,就向叶瑾云报喜,是个小皇子。
叶瑾云心下欢喜,她孩儿果然听话,真的是哥哥先出来,但是她没出声,因为马上妹妹也要出来了。
很快,又一道娇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光听声音叶瑾云都心下爱怜,果然妹妹连哭声都是柔柔弱弱的,不像两个哥哥一般。
墨祁渊在产房外间踱步,怀中抱着刚出生皱巴巴的儿子,不停地往里间张望着。
片刻后,就见人堆围着的里间,刚刚那个婆子又抱着一个襁褓出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又诞下一位公主,此乃龙凤双胎,好兆头啊!”
墨祁渊眼睛一亮,公主,云儿此次居然怀的是对龙凤胎,确实如这婆子所言,这的确是难得的好兆头。
这下他觉得手里的臭小子也不香了,将他交给林青棠抱着后,就去抱云儿给他生的小棉袄。
看着怀中一生下来就眉目清秀的小女儿,墨祁渊心都要化了。
奇怪,他又不是第一次有女儿了,怎么当初元嘉刚出生时,他便没有这种感觉。
大抵是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吧。
他抱着小女儿静静等着,待那些婆子将里间都收拾好,才和林青棠一人抱着一个凑到叶瑾云跟前去。
“云儿,看看咱们的女儿。”
叶瑾云一笑,果然小棉袄是要抢手一些,有了她儿子都不香了。
“皇上,这还有个呢!”
林青棠抱着自己怀中又一个干儿子不平道,这两人不愧是两口子,有了女儿,儿子都不要了。
叶瑾云笑着对她招招手,让她将儿子放到自己左侧,又让墨祁渊将女儿放在她右侧,分别向两个软乎乎的小家伙都贴了贴。
都是她生的宝贝,她怎么不爱,只是妹妹要多宠着些罢了。
墨祁渊在产房里陪了她和孩子一会儿后,让林青棠和青儿将叶瑾云母子照顾好,有什么吩咐陆府的下人即可,万不能离开她们母子半步。
随后他便出了产房,去找陆正霆去了,那些个稳婆到底是从何处找来的,杨氏怎么会混在其中,他得去调查清楚。
陆正延一早就候着了,他一听他夫人说林将军女儿从产房里押了个稳婆出来,便就知道定是出事了。
他本就是在大理寺任职,对查案最是在行,当即就反应这是有人要趁皇后娘娘生产想害她们母子,只怕那突然出现抓伤他儿媳的猫怕都是人设计好的。
于是当即便派人下去搜查,在墨祁渊来找他之前,已找到了些线索。
墨祁渊一进入陆家的书房,扫了一眼候在一旁的陆正延,便知他应该已经派人去查过了,于是沉声道:
“是怎么回事,陆卿可查清了?”
陆正延立马下跪:
“皇上恕罪,是微臣一时疏忽,差点让皇后娘娘遇险。
据微臣刚才审问带回稳婆的下人得知,他们是在城中挨家挨户问稳婆时,得知王侍郎家的二儿媳过些日子也即将要到临盆之期,请了几个稳婆到府上待产,于是微臣府上的下人便去了王家问他能不能借用那几个稳婆,王家一听是给皇后娘娘接生立马便同意了。
因为时间紧急没有来得及去查验这几个稳婆的身份,微臣便准许他们将人带了回来给皇后娘娘接生,哪成想竟出了这岔子,现在仔细想来怕是早已准备好的,不然何至于城中稳婆都不得空。”
墨祁渊眼中闪过冷芒,没答这话,而是又问道:
“那猫是怎么回事?”
陆正延也正准备说这一事,闻言对外喊了一声,两个婆子押着一个少女进到了屋内。
那少女被押着,不敢直视皇上,但那颤抖的身形,表明此刻其内心十分恐惧。
“皇上,这是臣三姨妹家的小女儿,她,今日那猫便是她喂养的。”
说完陆正延看了跪在地上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们夫妻两人都不喜欢这个小外甥女,除了骄横跋扈,当真是无半点讨人喜欢的地步。
之前他那三姨妹缠着他夫人想将她许配给湛儿,被他夫妻俩拒绝了,这种女子根本就不配成为他陆家的媳妇儿。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冷淡开口:
“许莹儿,皇上面前,还不快将你那猫的事,如实招来。”
许莹儿身子一抖,内心充满了恐惧。
二堂姐只说会给她机会让她能报复俞婉儿,破她的相让湛哥哥讨厌她,对她歇了心思,以后自己就能凭着容貌趁机勾引湛哥哥,成为他的人。
可没说这对付俞婉儿还会被皇上审问啊,为什么姨父要抓她到皇上面前来。
墨祁渊见她半天不说话,皱了皱眉,陆正延见状,立马又呵斥了一声。
许莹儿这才颤巍巍地开口道:
“回,回皇上,那猫确实是臣女所喂养的,臣女这样做,是为了……为了……破俞婉儿的相…说她不详让她成婚之日便遭陆家嫌弃……”
陆正延一听,眼中怒火燃起。
这许莹儿果然满肚子坏心思,从前就对他家湛儿动过许多歪脑筋,但是看在是亲戚的面上,他夫妻两人都没有同她计较,却没想到她竟然还将主意动到成婚当日了。
不过他还是从顺着她的话问:
“你是用什么方法驯养那猫的,为何它会扑向你表嫂和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