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送“胡姓”男人一场富贵。
那男人听了我的话,立马笑了,瞧着那围棋子,冷笑道:大爷的,是个神经病。
我则没说话,趴在他耳朵边说:买二!
“买二?我看你才是个二吧。”“胡姓”男人骂了我一句,直接把筹码丢到了三的格子上,说:老子偏偏买三。
接着,荷官开盘,开始用竹竿,四个子四个子的分,分到了最后一杆,桌子上,空荡荡的出现了三个棋子。
周围的赌客们,有的哀嚎,有的叫骂,有的笑眯眯的搂钱,有的,则哭丧着脸。
“胡姓”男人一抬头,看了我一眼:兄弟,有门啊?刚才得罪了。
“哼哼。”我对胡姓男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胡糖。”胡糖对我拱手说道。
我摇摇头,对胡糖说:你跟我去个地方,如果去了,我明天保证你赢一百万,如果你不去,那这场富贵,我想送都送不出去了!
胡糖听说要跟我去个地方,立马警惕了起来,摇摇头,说:胡爷我手气一直不顺,你要愿意指点呢,就指点,不愿意指点呢?那就算了,没心情跟你去这里去那里的。
说完,他再次把筹码扔到了桌子上的“二”格子里面:再说了,没准你是忽悠我的呢!不过是仗着运气好,你猜对了一次。
我没有着急说话,就在荷官快要开盘的时候,我对胡糖说:这次是三!
说完了,我对胡糖说:十五分钟的时间,你若是愿意下来,那就下来,不愿意下来,就算!记住,这场富贵,我不是非要送给你的!
我丢下这句话,转头离开,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要出门,那光头拦住了我,问我:你不是要赌钱吗?怎么不赌了?看看就走?我怀疑你是条子!
“看了几眼,这赌场没啥太好玩的,想走而已,不用多想。”我说完,要强行闯出去。
“你特么找抽。”光头开始捋起了袖子,要干我一顿。
我则说道:打开门做生意,允许人进来,还不允许人出去?有意思啊!
“有意思?我待会让你更加有意思。”说完,光头抓起了一张板凳,要砸在我的身上。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声音:光头仔,别动他,他是我的朋友。
我本来打算跟光头动手干一架的,我这手艺,干阴人肯定干不过,但干一赌场看场子的,那是没问题。
结果,有人止住光头的动作了。
我回头瞧了那人一眼,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胡糖。
胡糖直接对我说:兄弟,你说的那个地方,带我去……这场富贵,我要定了。
不用说,刚才那场“四子”,开的是三。
我又赌赢了。
其实,很多阴人,都会学学“射覆”,尤其是我们李家,曾经朝廷里的人,不懂射覆,怎么混?
“四子”,算是射覆里面,最好猜的一种,所以,即使我不算精通射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答应送胡糖的一场富贵,把他给诱惑到了,现在,他打算跟我走。
胡糖出面了,那光头立马换了一幅颜色:哟!胡爷的兄弟,得罪了。
说完,光头又跟我抱拳说道:兄弟……你早点说你是胡爷的兄弟,我拦都不拦你,都是误会,全是误会!哈哈!哈哈!
我也懒得理光头,说句实在的,这人……不过是一看赌场的,我和他,不需要有什么交集。
我走出了赌场老楼,胡糖也跟着我。
我带着胡糖,一直走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面,突然回过头。
胡糖看着我:就是这儿?你带我来这儿,干啥?话可先说清楚,我这人,没什么钱,但有两棒子力气。
“不抢你钱。”我拍了拍巴掌,巷子里面,走出了两个人——大金牙和帝子归。
我们三个人把胡糖给围了起来。
胡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金牙和帝子归,说道:你们三个,这是来者不善啊……说说吧,想做点什么……老子也是蠢,竟然相信有人送我富贵?
说完,胡糖把右手,伸到了头顶着的簸箕里面,尝了一片草药,盯着我们,一点也没有紧张的神色。
我笑了笑,抱拳对胡糖说道:顶三针?胡爷?
“有这么个绰号。”胡糖把头上的簸箕收了下来,对着我们说:我这簸箕里面,装的是神农架的三针草,经常吃点,养精蓄神,我经常顶着这个簸箕,所以人家给了我诨号,叫我顶三针,看兄弟你把我摸得门儿清啊,有啥企图?
我再次抱拳,说道:李善水……你身后那两位,都是我的兄弟,东北阴人。
“哟!三位爷们原来格调挺高啊,最近几年的阴人圈子,能把生意做大做牛的,除了堪舆风水的南派道士,剩下的就是你们东北阴人了。”胡糖很直接的说:我就是一个散人,也没什么大本事,就出点阴损招式,做点帮人教训仇家的买卖,也不知道怎么劳烦三位大牛,盯上了我!
“问你点事。”我对胡糖笑了笑。
胡糖让我问。
我咳嗽了一声:“这个村子里有个沈家,沈家老爷子的“金吕牛角虫”,是你下的吧?”
“什么?‘金吕牛角虫‘,下到了沈家老爷子的身上了?你们也是为了这件事,找我的?”胡糖听了我的话,顿时有些吃惊:奶奶的……沈财和沈发那俩个王八蛋……害死老子了。
我问胡糖怎么了?
胡糖告诉我,他确实给过沈财和沈发这俩王八蛋“金吕牛角虫”的,可这两人,没说是给他们爸爸吃的。
“那他们说给谁吃的?”我问胡糖。
胡糖说,当时沈财找到他,说他有个妹妹,在娱乐圈里当明星,最近有个黑社会的,要强行包养他妹妹,还搞了她的清白,他这个当哥的,想去报仇。
当时胡糖确实知道沈财有个妹妹当明星,他和沈财关系还凑和,就给了一张“琥珀纸”,那纸里,包裹着“金吕牛角虫”的幼虫,泡在水里给人喝,喝掉之后,幼虫在身体里面生长,只要过三天,幼虫会大量变成成虫,那时候,就等着“金吕牛角虫”吃干净他的内脏和肺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而且“金吕牛角虫”在幼虫的时候,会藏在人的血液里面,根本检查不出来,十分隐蔽。
沈财骗了胡糖,弄到了“金吕牛角虫”给他爸爸下了,这家伙的,也的确是恶毒。
我对胡糖说:为什么金吕牛角虫吃了,人抽烟会一天抽上好几包呢?
“兄弟,你不了解毒虫,那烟里,有尼古丁,会让人兴奋,但是,却会让毒虫困顿无力,那老爹爹,估计吃了毒虫后,发现抽烟就会好受一些,然后就不停的抽呗。”胡糖说。
我说沈幂的父亲还经常稀奇古怪的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呢。
“废话,你一天抽好几包烟,你也那样,烟抽多了有幻觉,不知道啊?”胡糖这人,其实挺爽快的。
我想了想,问胡糖,这事,还有救没?
胡糖说没救了……金吕牛角虫下了肚,只要超过三天,必死无疑,他当时就跟沈财说过的——问沈财是不是真的要杀掉搞了她妹妹清白的黑社会。
沈财确定了,胡糖才给下的药。
好吧,我本来还打算好心让胡糖拿出解药来,去救一救沈幂的爸爸呢,现在看,不用救了,沈幂的爸爸,死在了沈财的手上——毕竟沈财早就知道“金吕牛角虫”的危害到底有多大——这事,怪不了胡糖,要怪,就怪那贪婪的沈财吧。
胡糖看了我们三个一眼:你们仨,是想抓我的吧?我得先说明两点,第一,我是被沈财骗了,他从我这里弄走了药,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的……我不是个恶人。
第二,你们是东北阴人,我是神农架的阴人,我没有成心办坏事,你们确实管不着我,你们东北那边规矩怎么样,我不管,反正约束不到我。
我摇摇头,说我根本不是为了沈幂的爸爸过来的。
我对胡糖说:你是神农架的阴人,是不是“树老客”?
“我是他妈了个比!”胡糖听我提到了“树老客”,顿时骂了出来:看你们三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可别拿着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余毒那群人……老子和他们势不两立!
我听胡糖的话语里,似乎十分贬低“树老客”,就问胡糖:你们神农架的阴人,还分成好几伙?
“几伙个屁!我们神农架为啥叫神农架,兄弟你知道不?”胡糖问我。
我摇摇头。
胡糖说:神农架之所以叫神农架,那是因为“神农尝百草”的地方,就在神农架那一片深山林海里面,因为这个,那片深山老林,才叫神农架。
神农尝百草的传说,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神农架里,确实有一群十分懂“草药毒虫”的人。
他们从小就头上顶着簸箕,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药草,学着“神农氏”,日尝百草。
在神农架里,有一片区域叫药王谷。
药王谷的门人,钻研药草,没事就会出山,下山帮人瞧病,喂药之类的。
不过,上百年前,药王谷有人背叛,在神农架靠近陕西一带,拉帮结伙,成立了一个新的阴人组织,叫“树老客”,意思他们是树林里的老客——对“草药毒虫”极其熟悉,也懂神农架的阴术,经常做一些比较稀烂的事情。
药王谷,管这群人……叫“余毒”。
因为“树老客”里面,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余”。
药王谷的人,在深山老林里面,遇上了余毒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干!反正深山老林里面没有规矩,杀个人,谁知道?
丛林里,有他们自己的法则。
当然,余毒的人也没少杀药王谷的弟子。
不过余毒的人少,那群树老客,剩到现在,被干得也估计没几个人了。
我对胡糖说:泪皮这个东西,“树老客”那边,还有谁会做?
泪皮是“鬼戏师”的宝贝,上次被我们抓到了,我也是因为这个,才知道他是“树老客”的。
作者寄语:<\/em>补昨天的第三更!昨天的三更补完了,开始今天的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