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们家的基因,宴洵都有着京城第一美男的美誉,就连晏枫琉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生得也是比寻常女子还要好看几分。
倒是娄氏出的这两个孩子,真令人堪忧。一个长得太平庸,如宴子平,一个生得奇丑无比,如晏月平。
宴老夫人有些怪自己的儿子,为这两个孙子、孙女取名有个平字,才导致他们的五官像被马车碾过,彻底平了。
在宴老夫人及晏侯爷的联合帮助下,晏月平哭着向晏枫琉,宴洵都道歉。心里默念一句,你们等着!
不知是让谁等着?
吃过晚膳,晏侯爷看着宴洵都,本来向像寻常的家庭那样,饭后考察儿子的学习进度,但想到自己的学识还没有宴洵都高。他会的,只是教宴洵都如何在官场里插科打诨,勉强保住自己的饭碗而已。
呃……还是不说为妙。
回到渊镜院,宁璨遇到她人生中的第一个难题,洗澡,上厕所。
她想要洗澡,全身黏黏糊糊的,但憋着的尿随时有泄洪的危险。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宴洵都一脸纠结的样子,斯于怯懦地问道,“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奴婢去叫欧阳大夫过来为您瞧瞧。”
宁璨果断地摇头。她可不想因憋尿憋得病来,又被人取笑。
她咬咬牙,自己动手解决了生理需求。既然这一坎都过了,她让斯于准备洗澡水,她要洗澡。
“公子,奴婢为您宽衣。”
宁璨站在红木浴桶前,突然听到身后斯于的声音,回头看着她,“不用,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哦。”斯于退了出去。她不能理解公子何时变得这么拘谨,就像刺猬一样,防止生人靠近。虽然以前公子的脾气也是这样,但……
斯于猜测不出来,她来到宴洵都身边,照顾他,才不到两个月,对宴洵都这人说不上了解。总觉得他很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洗完澡出来,宁璨身上穿着宽松的中衣走出来。斯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披风,披在他肩上。在斯于为她擦头发的时候,宁璨拿出下午未看完的书接着看。
“公子,奴婢怎么感觉你跟以前不太一样。”斯于忽然没头没脑来这一句。
宁璨握着书籍的手一抖,“难道你不喜欢现在的我?”
斯于立即摇头,“没有。奴婢很喜欢现在的公子,变得比以前更加帅气洒脱,还有更加神秘莫测了。”只要公子不再那么好欺负就行了,她最烦别人欺负自家俊美端方的公子了。明明公子那么好,那么优秀,他们不是眼瞎,就是妒忌。
宁璨被斯于这番孩子气的话给逗乐了,柔和的烛光照在宴洵都过于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血色,眉目冶丽如画般精致,带着漫不经心的勾人。
斯于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了,久久无法从中剥离出来。
“咳……”宁璨突然剧烈地咳嗽着。
“奴婢居然忘记关窗户了。”斯于的思绪从游神中拔出来,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误,连忙站起来关窗户。
“等等,咳咳。”宁璨又咳了两声,感觉喉咙终于好多了,没那么痒了。“窗户不用关得那么严实,稍微开一条缝,让空气流通。免得满屋子都是浑浊之气。”
“哦。”斯于听话的没有把窗户关紧,留下一条缝,倒了一杯茶水回到宴洵都的身旁,将茶水递给他以后,坐在地板上,为宴洵都捏脚。“公子,天色那么晚了,您也该歇息了。晚上看书很伤眼睛的。”
“也好。”宁璨啜了一口茶水。
斯于重新站起来,顺手将宴洵都喝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走到床榻边铺床,边说道,“公子,今晚是否让奴婢留下来照顾您吗?还是将雨花姐姐找来……”
“不用了。你留下吧。”宁璨实在不想看到那个心计极深的雨花。以前宴洵都都有让奴婢留下来陪床的习惯,她如果一来就把人赶走,会露出马脚的。
“是。”斯于铺好床,低眉顺耳的站在床边,“公子,请您上塌歇息吧。等您睡着以后,奴婢再出去。”斯于今晚将在仅一隔断之隔的前厅打地铺睡觉。
宁璨刚站起身,脚步复又黏在地上不动了,“斯于,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是在伙房工作的。”
“是。”斯于垂下脑袋虚掩下眼神中的慌张与自卑,但她紧捏皱衣角的手,已经暴露了她心中的恐慌。
“那你怕不怕老鼠,虫子?”宁璨装作没有看到斯于脸上的表情变幻,自顾自地问道。
“奴婢从小出生贫寒,又怎会怕那些。小时候家里穷吃不上东西,奴婢的父亲就会去抓老鼠,抓蛇来煮汤喝。”斯于有些难过,她自嘲地说道。那些都是事实,有什么可遮掩藏匿的。
人无法改变的,就是自己的出生。
“那好吃吗?”宁璨的当即反应就是好吃那东西吃起来的口感如何。
“哪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只要是肚子饿了,就连树根都有啃。公子,为啥问奴婢这些。”斯于抬眸看着宴洵都,眼中写满了不解。
“我只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宁璨说道,连一点承接的措辞都不想解释了。
“公子,别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您是主子,只要你一生,奴婢什么都做,就算让奴婢去送死……”
斯于的话没说完,便被宁璨打住了,“像这种为他人霍出性命的事情别说,也别去做。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值得你为了他,霍出自己的全部,不值得。我要你帮忙的事情很简单,没有那么严重。”
“那公子您说吧。”斯于忽然觉得自己的使命重大,这可是她跟着公子以后,第一次分配到的任务。
“咳……”宁璨轻咳一声,感觉说这话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能劳烦你,每天有空,或者没事可干的时候,抓几只老鼠,或者虫蛇,丢到娄氏,或者晏枫琉,宴子平,晏月平的院子里去。”
“奴婢遵命。”斯于虽然不明白宴洵都这样做的目的,却还是毫无疑虑地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