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王后和王嬷嬷也是有些傻眼。
尚筱晴穿着的是大型庆典才会穿的制式。
而且那衣服是王妃以上的位份才能穿的。
本是鲛人王后的衣服,只是她嫌这套衣服太重,自己穿不动,这才赐给了尚筱晴。
万万没想到,只是见这凤后的亲眷,她竟然穿了这身来。
看着她一步步走得艰难,两人也十分忧心。
怕她在枫浅言面前,丢了鲛人族的脸面。
“姑娘怎么穿这身来?怎么还带着面纱?”
王嬷嬷上前去扶,金光晃眼。
走到近前,才发现尚筱晴脸上的面纱。
“嬷嬷容禀,咱们先进去。”
衣服和头冠都是无比沉重。
尚筱晴有些透不过气。
王嬷嬷扶着尚筱晴走进房间,还没落座。
枫浅言尖锐的声音已经响起。
“这位王姑娘,还未对我行礼,怎么就去坐了。
你不是鸟族的人么?竟然这样不懂规矩。”
枫浅言这话,虽然是说尚筱晴的。
眼睛却瞥着鲛人王后。
尚筱晴被王嬷嬷扶着,只对枫浅言略微点了点头。
声音略略有些沙哑,缓缓的说道:
“嗯?我虽身为鸟族。
但在这南海,自然是要按鲛人族的规矩。
或者说……您在鲛人族,也有亲眷或是官衔?”
尚筱晴本就怀疑,枫浅言与鲛人族勾结。
这才让鲛人族,如履平地的穿越鸟族结界。
枫浅言本来是想,给这医女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她不卑不亢,倒问起自己身份来了。
“我什么身份?我乃是凤后,的姐姐!
你这小妮子,在这鲛人族也不过只是个医女。
轮身份地位,你该向我跪拜施礼。”
尚筱晴侧过身,对鲛人王后幽幽下拜。
“启禀王后,这位贵妇人,似乎对民女已有偏见。
如此,便不用为她看病了。
民女请辞,这便回去了。”
尚筱晴巴不得赶紧走,枫浅言声如洪钟。
哪里有什么病症,看起来好得很。
鲛人王后很满意尚筱晴的乖觉,既没有拆穿身份,也没有让鲛人王后失了颜面。
而且看那枫浅言吃瘪的样子,让鲛人王后不由得心内暗爽。
“浅言啊,若是如此,我就让医女回去吧。”
枫浅言突然站起身,手指着尚筱晴大叫道:
“装神弄鬼的小丫头!那青鸾丹尊是我的小辈!
我怎么没听说他有徒弟!还是个女的!
当着王后你还藏头露尾,脸都不敢露!
我看你,就是个混迹江湖的小骗子!”
枫浅言快步上前,尖利的指甲差点直接抓下尚筱晴的面纱。
尚筱晴快速侧身,躲开了她的魔爪。
“放肆!”
王嬷嬷大喝一声,虽然她不知道尚筱晴为何戴着面纱。
可在鲛人王后面前,这枫浅言,万不该随意动手。
分明没把王后放在眼中。
枫浅言被王嬷嬷的眼神吓退,不敢再轻易动手。
在鸟族,她是威风惯了的。
在鲛人族,她还没有这个胆量。
“王后容禀。”
尚筱晴又对着鲛人王后缓缓俯下身,很是郑重。
鲛人王后十分满意尚筱晴的乖巧,对着她点了点头。
尚筱晴站直了身子,瞟一眼枫浅言,继续说道:
“青鸾丹尊的名号,四界都知晓的。
只是他的名讳,隐藏颇深,就算是鸟族,也没几个人知道。
但您竟然说丹尊是您的小辈,想来也是知道丹尊身份的。
小女不敢直言师尊名讳,只说他名字中,有一个‘安’字。
对是不对?”
尚筱晴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清晰。
陈予安青鸾丹尊的身份,就算是她,也才刚知道不久。
枫浅言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哼,知道他的名字,就是他的弟子了?
我怎么不知道,鸟族有个王姓的名门。”
见枫浅言已经不再咄咄逼人,鲛人王后已经认定了尚筱晴是青鸾丹尊的弟子无疑。
尚筱晴不动如钟,瞥了一眼枫浅言,继续说道:
“您五行属火。”
尚筱晴还没说完,就被枫浅言打断。
“哼,我是鸟族凤系!火凤!自然是五行属火!
我还用得着你说!”
尚筱晴微微皱眉,继续说道:
“您膝下无子,却是个孤凉的命数啊。
我昨晚,夜观星象,便知道您今天要来。
我这命数,若是没有这周身的黄金克制,便会对您影响极大。
这面纱,我也是特地为了您戴上的。
您若是不怕我克您,我现在就把这面纱摘下。
与您相见,只是,您家里若是有什么事端。
莫要怪罪到我们南海才是。”
尚筱晴这话,让枫浅言心中一紧。
膝下无子的事,是她最大的痛处。
没想到这小小医女还能占星卜卦。
眼见着,尚筱晴已经抬手,抚上面纱。
枫浅言立即叫出了声。
“且慢!
我……
我倒不信什么占星之术。
只是,你这丫头,诡异得很。
我可不想见你那长脸,免得长针眼。”
尚筱晴笑了笑,放下了手。
枫浅言再说慢点,尚筱晴就不能动了。
绝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小女不才,钻研医术时,看了些占卜的闲书。
”
枫浅言又是一声冷哼,打断了尚筱晴的话。
“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的人。
学什么不好,那占卜之术,我看就是人间的骗术。”
尚筱晴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
枫浅言若是不信,怎么会不让她摘面纱。
“我早就猜到,您不会信我。
若不是王后传召,我也不会来。
既然如此,我这便告退了。”
尚筱晴再次请辞,编造这些谎言,已经让她头痛不已了。
若是继续在这,还不知道枫浅言又要搞出什么事端。
可枫浅言哪里肯放过她。
单手掐腰,歪着头看着她。
“我就说你是个骗子,还见我就躲。
呵,我看你什么医术,占卜术,都是假的。
莫要胡乱给王后用药,再伤了身体!”
尚筱晴深深吸一口气,就知道枫浅言不好对付。
“见您面色苍白,口气却重,湿热风邪入体。
您,前段时间可是晕厥过?”
尚筱晴问得郑重。
可枫浅言却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已经顾不得体面,照着尚筱晴的脸上啐了一口。
“呸!你说谁口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