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北齐后还在端着雍容的淡淡笑意,但她的言语却已然是泛着些许咬牙切齿。
什么德行甚深?什么突飞猛进之效?
萧寒绝这厮,分明是在说她北齐后一直都是季睿的母亲,可季睿今日的礼仪却还有所缺失。
今日之后她将季睿的礼仪教好了是德行甚深。
怎么现在今日季睿礼仪上有失、是她从前没教好、加之德行不好么?
可萧寒绝这话中的意思依旧还只是在暗中表达的,偏她就是听了出来,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而且此时见萧寒绝突然这么鸡蛋里挑骨头从话里挑错处出来,她倒是一时言愣了愣,没有多言什么了。
季睿则是在萧寒绝的强大霸气气场之下,向来就没有多少敢抬起头来的时候,此时又正逢萧寒绝比平日更冷了几分来明着训斥他,他更是一时不怎么敢去贸然多言什么了。
想他堂堂北齐太子,这两年来,也一直只有在萧寒绝这里,才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甚至有的时候,他对萧寒绝的惧怕,比对他的父亲、当今的北齐王上都还要更怕!
毕竟这萧寒绝的霸气气场,着实的确是要比北齐王还更要令人惧怕得多的!
眼见北齐后和季睿的面色都是大变,萧寒绝冰冷的薄唇才更是勾了勾,未再多说些什么。
未再言语之后,萧寒绝那冷冽的注意力就大部分放在了身旁的苏菱衣身上。
他侧目睨了被他的大手揽住腰的苏菱衣一眼,不过是冷冽的视线一扫,薄唇轻抿了抿,便是身为特工军医时见过不少打杀大事的苏菱衣,在此时也是不由得泛了丝寒战。
而此时在萧寒绝的揽腰之下,苏菱衣挽着面纱的脸就微贴在萧寒绝健硕的胸膛,一抬眸,对上的萧寒绝的冷冽目光,那一张冷冽的俊脸,却也是好似雕刻般俊美。
苏菱衣的水眸深了深,跟萧寒绝的冷眸四目相接的那一瞬,萧寒绝那薄唇角上的冷笑仿若是更甚了,也是令苏菱衣不由得更加打了个寒战。
苏菱衣思索了一瞬,正要说些什么。
萧寒绝已是大手将她的纤腰握得更紧,稍稍使力,苏菱衣就随着萧寒绝的步伐离开这皇宫中的御花园而去。
御花园有花开得正艳,却也并不比此时苏菱衣和萧寒绝身上双双那一套红色的摄政王妃与摄政王服制来得艳丽。
当然,在这其中,最为惹眼的,还是苏菱衣和萧寒绝那根本叫任何人都不可忽视的双双气场。
苏菱衣和萧寒绝那一对璧人般的惹眼身影越来越远了,季睿在他们二人的身后才收起了对他们二人行的礼。
到底萧寒绝是品阶比季睿高的摄政王,苏菱衣已然是摄政王妃,加之刚刚萧寒绝才拿了他的礼仪不全来说事。
饶是刚刚萧寒绝的言语将季睿整个给压迫了下去,在苏菱衣和萧寒绝离开之时,季睿还是要对二人微微行礼。
而在此时,苏菱衣和萧寒绝越行越远之后,季睿在收起行礼的同时,他那原本知礼的面容,此时也露出了狰狞的姿态。
北齐后一袭皇后制服,跟季睿一袭黄色的太子制服站在了一起。
与他们二人明亮的黄色服制相对比的,是他们二人此时皆是阴沉不已的脸。
等到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身影完全消失时,季睿阴恻恻地开口道:“母后,萧寒绝那厮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又是阴恻恻的目光阴睨了北齐后一眼,阴声道:“母后,接下来的计划还继续吗?”
此时有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阴阴地洒在北齐后和季睿的背上,更令他们的面上横添了更多的阴沉。
北齐后的面上此时也是阴沉之至,十分地不好看。
她勾起了一抹比季睿还要阴恻恻的阴笑,阴声道:“当然还继续。”
季睿听言,狐疑了一瞬道:“今日之事后,萧寒绝会不会也杀了苏菱衣那厮?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岂不是……”
北齐后阴沉的目色沉了沉,又道:“无妨,就是萧寒绝再杀了苏菱衣,我们也还有其他的计划。”
“他萧寒绝现在胆敢在北齐这么放肆,无非不过是因为他在北齐不俗的名声罢了。”
“如今北齐已经安定,等到我们的计划成功,到时候……”
说到此,北齐后此时阴沉的目色仿若地狱来的恶鬼一般。
又不过一瞬,她将这阴沉之至的目色隐了不少下去,又道:“况且,以萧寒绝那根本不易捉摸透的性子,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就对苏菱衣动手呢?”
“没想到给摄政王府订婚那么多次,苏菱衣才是最终在摄政王府活下来的人。”
又是目色阴了阴:“如果苏菱衣经了今日一遭也没有被萧寒绝处死,两道计划并行,岂不是更好?”
北齐后说着,甚至阴笑出了声。
不说早先萧寒绝与她和季睿的诸多不对付,就是在刚才,萧寒绝言语中又对他们施下的下马威,此时也还是让北齐后十分地不爽的。
季睿听了北齐后的话,阴笑着点了点头。
没想到苏菱衣从前作为他的未婚妻,带给了他那么多的耻辱。
现在利用她苏菱衣,还能在萧寒绝的头上动上一着。
虽然这一着,他们也知道,其实也不是多么致命的。
不过萧寒绝只要是不爽,他们就是开心的。
北齐后与季睿二人阴笑之后,季睿又是对御花园场地的众人阴声道:“方才摄政王妃当着摄政王的面对本王的依恋,你们可皆是看见了?”
对于苏菱衣那样一个失贞丑女对他的依恋,季睿自然是感到厌烦之至的。
不过苏菱衣已然成为了摄政王妃,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表示依恋,这其中的意味却是不一样了。
不管此番之后苏菱衣的命运如何,至少今日之事一传出去,又是能给萧寒绝泼上一些污名罢。
苏菱衣和萧寒绝走后,此时的御花园里,剩下的便就是北齐后与季睿,以及他们二人的心腹。
那些心腹听到季睿如此说,自然也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连忙奉承道:“是,太子,奴才/奴婢知晓。便是摄政王在人前再显贵又如何,他的摄政王妃心仪的还只是太子您!”
……
行过一段距离,萧寒绝已然是松开了苏菱衣被揽着的纤腰,二人此时在皇宫之中,就那样并排地走着,不远也不近地刚刚好。
萧寒绝一袭霸气的摄政王服制,高大英俊的身姿渗着一种冰冷。
苏菱衣走在萧寒绝的身侧,周身也在被萧寒绝的冷意浸噬着。
想起刚刚她在御花园对季睿的行为,苏菱衣想了想,想要对萧寒绝说些什么。
一侧眸,就对上了萧寒绝那英俊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