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马将军会有这种状态是正常的,马将军会给副将这种感觉也是正常的。
因为马将军已经准备好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是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必定是飞蛾扑火,他也要聚集所有的力量来对抗萧寒绝。
哪怕是死,他也要为了北齐皇,用他自己所有的力量,给萧寒绝以压力。
而,他的所有力量,也只是他的军营,他的兵士了,他真要全他的忠义之心,然后为北齐皇做一些事情的话,是必须要这些兵士的力量的。
可是现在,这些兵士全都病倒了,昏厥无力了,他们还怎么打仗,怎么去为北齐皇奉献自己的力量,他还怎么打仗,怎么去为北齐皇奉献自己的力量?
原本粮草和武器被夺走了,或许想想办法,还有可以周全的。
但是现在这些兵士全都病了,而且军医还说治不好,这又该怎么办才好?
这不是彻底断了他所有的力量,让他再也没有做任何事的可能吗?
他自己孑然一身是完全愿意为了北齐皇去死。可是除此之外呢?本来有兵士他都知道自己必定斗不过萧寒绝,现在连这些兵士全都没有了,单单就他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听了马将军的问话后,副将回答道:“军医说不是瘟疫,查不出任何的病因,也不知如何治。”
“去查!军医治不好,就去宫里请大夫来治,不管做些什么,都必须要把士兵的怪病给本将军治好!”
马将军几乎是嘶吼出声的,副将吓得甚至连步子都有些走不稳了:“是,将军!”直到副将出了帐篷,才感觉空气变得清新了起来,刚刚在帐篷里的时候,他怀疑自己再多待一会,自己都要被马将军的怒火给压死了。
从前不是没有看过马将军发火,可是他没有看到马将军发火到这般的时候。
而此时,帐篷内,马将军在副将走了以后,胸腔的怒火也没有丝毫的减退,且怒火还像是越来越重了。
他重重地将所有的一切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可是怒火却还像是没有发泄的地方。
不过,就在他将怒火发泄了好一会之后,没一会,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怒火便像是忽然地全都消失了。
剩下的,只是一种他活了几十年来从没有感觉到的无能为力。
早就该想到的,他的对手,是萧寒绝,从一开始,萧寒绝就已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再几乎用什么方法,置他于了死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到底,这次北齐皇和萧寒绝的较量,他早就已经看到,北齐皇都是势必要输,萧寒绝都是势必要赢的罢了。
所有的一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马将军正想着,正在无比空泛地想着,正在不知道眼下的情况他究竟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帐篷外忽然想起了一段狼狗的嚎叫之声。
马将军知道是他的好伙伴来了,而且还是有急事找他。
尽管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情况足够糟糕、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狼狗来了,他也还是要见的。
他打开了帐篷的一扇隐形的门,打开了之后,在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之后,他就对着一处招了招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狼狗就从那扇隐蔽的门钻进了他的帐篷。
马将军俯身下来,和狼狗对话着。
狼狗发出一些和寻常的狼狗似是无异的声音,但这些声音听在了马将军的耳中,却是让马将军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原来,士兵中的毒,是他们下的!
而且,在他们在整个山头找了个遍、他将整个山头都严防死守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另辟蹊径离开这个山头了!
而他,马将军,他的整个军营,所有的兵士,还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搜寻着他们,没想到他们早已经对他们的兵士下毒了不说,还在等着找到他们以后把他的粮草武器找回来!
如今,他们已经离开山头了,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而在此时,留给他马将军的,却只是一个烂摊子!
这让他如何是好呢?
他现在还想将那三人抓起来,让那三人对今日的所有事情负责,可是一切事情看起来,又是不大可能了。
终究,那三人是萧寒绝的人。
想到这,忽然一种无力感又从马将军的心底升起了。
或许,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的,他现在这样的处境,他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办才好?
或许,一切早就已经完了吗?
马将军掀开了帐篷门,出了帐篷,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看着眼前混乱的军营,到处都是饥饿、昏厥……
他的整个军营,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生命力。
一切,全都已经完了。
马将军合过了眼去,像是再也不想面对现在的一切。
此时,苏菱衣三人在小客栈稍作了休息之后,就前往都城行了去。
此时,三人又是易容了,都装扮成了寻常人的模样,同样因为清秋高超的易容术,在三人都在清秋的手下被易容了之后,甚至哪怕是从前跟他们亲近的人,如果他们不说,也根本认不出他们的真实身份来。
现在的都城之中,早已经是乱成了一团粥。
原本自萧寒绝在顺天府的事发生之际,整个北齐都城就已经开始依稀传出来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了。
在那个时候,那些证据还甚少,所以面对那些证据,众人中虽有因此而相信的,但到底相信的还是少数。
但现在,经过了一日的发酵,还是一样的事情,还是整个都城对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的争论,但现在的争论,已经跟一日前这件事刚出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前一日的时候,这个说法到底才刚刚说出来,加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所放出的证据还甚少,所以关于此事的争执还不多,所有人中,大多还是表示相信萧寒绝不是东夏三皇子、不是东夏奸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