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把天子迎到了许昌后,开始大肆封赏他麾下的将领文臣们,刘协见刚刚脱离虎口,又落入了曹操这个狼口,杨彪虽然心眼儿没那么坏,但是审时度势他还是清楚的,杨彪奉劝刘协忍耐,他来对付曹操,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杨修竟然出了个乌龙,自己没事儿闲的去司空掾属那里溜达了一圈,还被曹操征为长史,这就是他的疏忽了。
现在想让杨修辞去官职的可能性是不大了,但是他倒是想让杨修借着他的职务便利来打探司空府的消息,或许是杨修想继续表现自己,没有理会父亲的请求,结果杨修深得曹操器重,让他去大儿子曹昂那里担任了幕僚,这一去不要紧,杨彪是疯了。
“逆子,逆子!!!”杨彪怒道。
“主公,别动怒别动怒………公子也是想要在主公面前表现自己啊。”家臣杨陵说道。
“他懂什么?曹孟德,枭雄也!天子尚在他手,我等身为汉臣却眼睁睁看着大汉江山落入他手,这个逆子可倒好,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没有他这个儿子,没有!”杨彪怒气冲冲地说道。
而这些话也让潜伏在这里的曹操眼目给听到了,那个人立刻离开了这里,将杨彪辱骂曹操的所有话告诉了戏志才,让戏志才代为转告,并且抄录一番,呈上司空府桌案上。
曹操大致也猜出来了杨彪是个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忠于汉室,却不办任何的实事,有什么用?他曹操也是汉臣,他祖上都是汉臣,只不过曹操是换了一种方式去延续大汉的生命。
“诸君试想,天下无孤,还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曹操说道。
“主公说得对。”程昱等人点头道。
事实上,这也是曹操延续汉室的一种手段,如果所有人都不接纳这个落魄天子,那么这个汉朝江山又和分裂的周天下有什么区别?假设刘协死在深山老林,谁又会知道?
而此时,灵武县已经建成,张慕令荀谌为灵武县令,杨伯收养的那个小孩如今也已经长大,不过刚刚十七岁的他已经显得和成人差不多了,并且多年的贫穷也让他知道天下的疾苦,张慕感同身受,命他为偏将军,担任灵武县守备将军。
“贾逵,你已经大了,杨伯对你说的话还没忘吧?”张慕问道。
“没有忘。”年轻的贾逵点头道。
“嗯,好!没有忘掉就好,现在正式让你去灵武县担任偏将军,让你好好锻炼锻炼。”张慕令道。
“喏。”贾逵拜道。
张慕也在慢慢变老,而那些渐渐升起的新星们也在熠熠闪烁,贾逵就是这些新星们的代表之一,这么多年以来,这群兄弟跟着他南征北战,死的死伤的伤,走了一波又一波,迎来了一队又一队,留下来的就只有寥寥几人。
他开始回想当年和他们驰骋沙场的时候,那时候龚义还在跟着他走南闯北,王由和朱由二人那可是他麾下的双子星将领………
“主公你怎么哭了?”荀彧问道。
“嗯?”张慕反应过来之后,摸了摸脸颊,几滴泪水流了下来。
“没事吧?”荀彧问道。
“没事,想到以前的事情了。”张慕说道。
“是啊,以前的兄弟们跟着主公走南闯北,有过艰辛有过快乐,现在……虽然有了一些新生力量,但是却显得格格不入。”荀彧盯着一圈的空位置说道。
原来对面坐着的都是展开笑颜的兄弟们,现在都是一些新人,却怎么也提不起来兴趣。
“剑师老了,离开了我们的队伍。很多很多人都衣锦还乡,不过这个天下还在处于混乱的状态啊。”张慕喃喃道。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张慕吟唱起了他熟悉的那首乐府诗,战场的残酷无情也让天下百姓饱受痛苦。
在桌案上拿起了那封父亲给他写的书信,这封书信里,冥冥中让他感觉到了寒冷,那种不知不觉的凉意,让张慕再度产生了怀疑,接下来他应该要做的就是打探曾经跟父亲最亲密的人,或者询问一个人,她应该知道父亲的死因。
“文若,跟我去一个地方,我要问一件事。”张慕起身说道。
两个人来到了弘农王府,刘协此时正和杜霸切磋训练,而荀言和张宁两人则是在这里和何太后聊天,张慕让她们两个人离开后,单刀直入询问何太后张靖的死因,他必须知道这些。
“太后,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隐瞒一些事情,坦诚一点儿不好吗?”张慕问道。
“你在说些什么?”何太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主公,失态了。”荀彧抓着张慕的手腕说道。
“不好意思,太后。”张慕拜道。
“你先说,究竟怎么了”何太后问道。
“我父亲的死,太后究竟知道多少?”张慕问道。
“…………”何太后沉默了。
张慕盯着何太后飘忽不定地眼神,这里面肯定有事情在里面,所有人都在隐瞒他父亲的死因,而他查出来的都是一些碎片,根本组织不成一个成立的原因,所以他们肯定没说实话,而这封信,肯定也是伪造的。
带着疑惑和愤怒的张慕,最终还是来找到了何太后询问这件事,看着张慕愤怒的表情,何太后最后也松口了,这件事情实际上是早就预谋好的事情。
“张靖将军之死,和段氏一族有关。”何太后说道。
“什么?!”张慕一听到段氏,就想到了那个纵横羌地的战神段颎。
“你没猜错,是他。”何太后说道。
“为什么!”张慕叫道。
“这实际上是和当时的曹节为首的宦官集团有关,当初是因为一个事件,那就是窦武屡次三番挑衅曹节,所以他们联络了段颎,编造了一堆的理由,把张奂和张靖兄弟二人都囊括在内,先除掉张靖,后除掉张奂,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何太后说道。
张慕听着何太后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不敢遗漏,这些事情隐瞒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