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清圣像散发出的道气与另一侧的佛气互不相容,我体内的道气也被这种冲突感引动,觉得胸闷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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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着不适,看了一眼阿雪那边,她却似乎不受影响,正坐在莆垫之,警戒着周围变化。
阿雪可是道门正统,体内道气远我精纯的多。结果三清圣像所发出的道气对她反倒毫无影响,倒是让我觉得不舒服。
我只感觉自己丹田里一阵翻江倒海,体内的九女献寿图似是干净到了什么一样,依我身经脉游走不断。
此时我才明白,三清圣像影响的并非我和阿雪体内道气,而是我体内的九女献寿图。我距三清圣像越近,九女献寿图越是受牵引,躁动不已。
强忍着不适,我忙后退数步,勉强扶住一根柱子才站稳身形。
小秀第一个发现我有异,忙问道:“爸爸,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我慌忙之下赶紧阻止小秀靠近,本欲过来看我情况的小秀被一声吓住,重新被阿雪抱回了怀来。
小秀不在三界五行之内,全因她体内有佛道两股异力互相较劲。在小秀牺牲自我救了我们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小秀如果恢复,她体内的佛道气息也会消弭不见。然而出去意料的确是小秀恢复原状的同时,她身体佛道两气也跟着恢复了。
如果让小秀靠近三清圣像,她体内的道气也很有可能会被引动,那将会打破她体内微妙的平衡,后果不堪设想。
注意力本在大殿之外的阿雪,因为我刚才阻止小秀靠近的言语,这才注意到大殿之内的异常。谨慎起见,阿雪并没有鲁莽靠近,而是冲我问道:“后面有什么?”
“供了三清像的太清像。”我感觉自己行动已经受制,为了不让阿雪担心,我说话间尽量保持平常。
“那是老子像了。”阿雪随言道:“虽然外人讲道门的太清、清、玉清并称之为三清。但道门三脉均认为三清是老子一气三化,所以三清圣像的服饰虽有变化,五官却都是一模一样的。”
对道法道经研究颇深的阿雪一语道破,大佛后被我无疑为是三清太清的圣像,其实应该是老子像才对。
如此想,大殿里的道佛双气互斗可真不敢小觑了,必然是方丈特意设计的。
解释一番后,阿雪又指着佛前的木鱼道:“我刚一进来觉得怪,你看那木鱼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佛家诵经时为保持节奏感和仪式感,继而发明了木鱼,印度佛教本源是不用木鱼了,这可以说是我国自己的创造发明。
木鱼大小本应该是一掌可握的,既便于手持携带,又不太占地方。可阿雪所指的木鱼,我看却有我小腿高低。因为太大了,我在阿雪点明之前,还以为它是个供桌呢。
“是大的不像话。”仔细再看:“而且木鱼的下面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样的颜色,你能过去看看吗?”
我光是站在这里,丹田已经是江河翻涌一般的难受,更不要说走过去查看,所以也只能委托阿雪。
阿雪点头,让小秀待在距佛像很远的位置,自己走到了木鱼跟前。
木鱼虽大,内部为了发声,却是空的。所以这么大个的木鱼并没有多重,为了看清木鱼底部,阿雪干脆将它整个翻了过来。
这一翻,露出木鱼底册图形,我入眼惊愕:“怎么会在木鱼下面话有道家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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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八言便是兵斗阵列前等等八字,依字形可运水火风电等世间最原始的八种元素,初入道门的人研修道法,都是从这八字开始学起的。
“这里太怪的,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道佛两面的,这两面又格格不入,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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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是我国本土教派,而佛教则是隋唐时期从印度传来的外域教派。纵观历史下五千年,唐朝以前,道儒两派势均力敌。唐朝之后,儒衰道圣又延续了一千多年,直到清朝尊佛这才彻底颠倒了道佛根本。
但道佛之间的不合,从唐时起已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看到大殿内佛道被强行融合在一起,简直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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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狐疑之时,阿雪出声又提醒道:“你仔细瞧瞧祖师像的材质,是否是木制的?”
因为大殿内的蜡烛都聚集在佛像附近,大佛后圣像附近只有一点微光隐约可用,所以我也没有太过仔细观察这尊老子像。
听阿雪提醒,忍着不适感拿出手机点亮闪光灯,将灯光投向圣像。
这一看,我差点将手机直接扔出去。刚才还看着无清圣庄严的老子圣像,自而下均是木雕制作而非铜铸,而木雕圣像下被我误以为是衣服纹理的部分,此时再看哪里是什么纹理,而是密密麻麻的刻写着字,或是雕刻怪图形。
仅是一眼,我立时想到了大师曾将我关入的那口棺材。那口诡异棺材内曾压关了无数道门人,夺去了道门各种珍宝咒法,连我的九女献寿图也曾一度被夺。
眼前圣像虽然不是棺材形状,可是从木头纹理到面刻写的咒图形,足可证明此道像压根是用那口棺材的剩余残料打造的。
怪不得我体内九女献寿图会被圣像引动,它根本是想强行将九女献寿图再次吸离我的身体。
“不好......”我赶忙对阿雪道:“我们计了,快走!”
说罢,我强忍着不适跳下祭坛台阶,跑向阿雪。
在此时,主店内那刻画有道门八言的木鱼忽然凭空自响一声,这响声贯彻大殿,穿透寰宇。
再看大佛佛像,似是启动了什么机关,开始呈轴心旋转。转动停止,大殿之赫立的大像,已经改成了太清老子圣像。
随着圣像展露真容,我身体里的九女献寿图的躁动已经到了无法压抑的边缘,我心智稍有松懈它会破体而出。
太清圣像周遭帷幔似被操控一样冲我飘卷而来,知道我现在只会是阿雪和小秀的拖累,我心一横,全力助了阿雪她们一把,强行送她们逃出大殿:“你们赶紧逃出这里!!”
古人说谋者料敌于先,决胜于千里之外。意思是说真正会用计谋的人,可以预测敌人的行为,从而提前布置下陷阱,从而获胜。
我和阿雪看似是自主逃进这座城隍庙里,实际确实方丈引导的结果。
我脑霎时回忆起方丈方才对我说的他,他需要取我体内的九女献寿图救他的儿子。九女献寿图早已认我为主,化入我的体内。想要强取九女献寿图,只有杀我一条路径,若是不能一击将我格杀,九女献寿图便会现身保护我。
我本推断方丈不毅然对我出手的原因,是不希望自己与九女献寿图互拼实力,勉强能赢自己也会自损八百。直到看清圣像的真面目,我才想明白方丈真正的顾虑。
方丈担心的并非自己的耗损,而是九女献寿图的耗损。他其实根本不打算强取九女献寿图,而是一开始想好了要借助太清圣像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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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方丈是出于什么目的,强行在大殿内融合道与佛。可我已经想明白,他以说出实情为饵引我倒石桌附近偏谈,是猜到我在躲藏之时,有很大的几率会进入城隍庙的主殿。
怪不得方丈一直站在钟楼没有动作,原来没有动作,只是因为他在等待我自投罗。
苦笑一声,我周身已经被帷幔缠紧,整个人被倒挂起来拉近圣像。
眼前三清圣像在烛火映照之下,哪里还有一丝清圣的意思。影遮无关,光绕像身,怎么看都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邪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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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感觉手臂一疼,帷幔似乎掩盖什么刺破了我的胳膊,正在逐渐抽离我的血液。
这感觉如同当初被关在棺材里一样,是抢夺九女献寿图的一部分。
而我纵使有反抗的心思,却因为九女献寿图的折腾,而没有反抗的力气。整个人如同已经放铡口的肥猪,任人宰割。
在我闭眼顺命之时,忽然耳听到一阵呼啸之声,眼前黑影闪过,帷幔全数撕裂。
没有了支撑力,我立刻掉在了地,踹翻了硕大的木鱼。
木鱼翻滚之时,从内部空的位置又滚落出一个更小的木鱼来,样子与大木鱼无异,也是有一半刻画有道门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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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仇仇科独孙球战闹球毫通 我光是站在这里,丹田已经是江河翻涌一般的难受,更不要说走过去查看,所以也只能委托阿雪。
也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伸手抓住小木鱼塞进了口袋里。
而那黑影飞落我身前,只闻一声:“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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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感觉黑乎乎的东西套住我的全身,连我呼吸的鼻孔也封住,立时憋得胸肺膨胀。
直到我被全身包裹,我这才看出这不是黑衣人的那身黑衣吗?不由分说,我被带出大殿。
而此时殿外,阿雪正要搏命突破方丈的阻拦,进殿救我。
黑衣人袭出,大出方丈意料,他忙撤身后退,黑衣人则趁着这个空挡卷起阿雪和小秀,硬生生撞方丈设下的结界。
只见结界受到撞击,立刻起了裂缝,随即破碎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