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两名保安,匆忙去厨房取了食盐过来。
我找了张白纸,将食盐倒在白纸,仔细挑出其杂质。
其他人也好我为什么要弄来食盐,一个个都群聚了过来。
我国将除鬼叫做除邪,泰国叫除孽,印度叫弭恶,而日本则叫除灵。
不论各国将之怎样称呼,所用法器如何不同,唯独有一样是通用的,便是食盐。
凡是参加葬礼,除了要带一缕白布,谨防葬礼有鬼跟着归宅,还应该一份食盐避噩,这份盐便叫除灵盐。
古时候将伤口感染称之为鬼腐肉,以盐清洗伤口可以避免感染,近而成了初灵法器。
若说制鬼,那拿食盐阵没有任何用处。可要是驱除鬼气,却可以一用。
我当即有掏出黄符纸,借了打火机将符纸点染,烧下的黑灰一揉搓变成粉末,混食盐之后,见食盐面飘起了白烟。
“找个东西让他咬。”我说道。
平头保安一脸惊恐:“会很疼吗?”
“你身的黑痣已经连入骨髓,拔除它,跟切下你一块肉一样。怎么可能不疼。”我也不想骗他,尽量将话说的明白:“你要是不想试,我倒没什么,但后果你自己负责。”
平头保安一拍额头:“我忍着。”
说话间,他接过旁边的人拿来的木棍咬在嘴里,口齿不清道:“来吧。”
我捧起白纸,面的食盐与黑灰混合,形成一种怪的粉状物,白烟略冒,盐却不见有丝毫融化。
双手捏指,沾染了一点食盐粉,轻轻涂抹在平头男的手臂黑痣。
一开始到不见起色,可在众人眼睛注视之下,平头男忽然发出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嘴里咬的木头“咯咯”发响。
再看他手臂的黑痣,愣似接触到硫酸似的,冒着白泡凹陷下去一块。
“管用了。”我说着又在他手臂黑痣摸了些食盐粉。
有黄符的道力配合食盐除灵的效果,果然能拔除这股鬼气。只要鬼气被消除,那等于记号被抹去,平头保安应该能保住一命。
至于黑痣还会不会附着在其他人身,我不得而知了。看他们此刻的表情,怕他们是发现自己身出现黑痣,也不会找我来除。
一番折腾,黑痣已经涂满了除灵食盐,平头男痛的想昏却又昏不过去,满头冷汗不说,身体也颤抖不断。
持续七八分钟,他手臂的黑痣终于完全消弭,只是在手臂留下了惨不忍睹的烫伤疤痕。
“看来成功了。”我将剩下的食盐包在纸叠起,一会洒在坟场外面的墙根,兴许能起点作用。
平头保安这才松开木棍,坐起来看他的手臂:“这真的可以了吗?”
“你要真想保命,还是得乖乖的离开这。”我收起食盐说道。
话我说的直白,他愿不愿意做则要看他自己的决定了。他性命暂且保住了,可只要留在保安队里,他肯定还是会被盯,再次被鬼泣缠身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平头保安点头忙道:“再过两天,我干满一个月了。等满一个月,拿了全勤。我说什么也不干了。”
听这话,此人根本没接受教训。
恰在说时,忽然平头保安脸色不对,忙抬起自己的手臂,见他手臂烫伤位置,黑痣竟然如似雨后木头长出木耳一样,眨眼间又在他的手臂铺展开一道黑痣,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大,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平头保安满眼惊恐。
除灵盐绝对是将他手臂的鬼气拔除了,可是他眨眼之间却又被鬼气缠绕,间近乎没有间歇。
我忙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十三铆人钉?”
这十三个保安全都摇摇头,光看他们茫然的表情,应该无人撒谎才对。
我当鬼气缠绕,是选他们其一人成为十三铆人钉的一员,看来这种推断根本是错的。
这道鬼气已经认准了平头保安,除非能斩断鬼气源头,否则用除灵盐除他手臂的鬼气几次,鬼气依旧会再以黑痣的形式出现,反反复复,直到此人生命完结。
我问平头保安道:“你跟我说实话,你见过其他人也出这种黑痣吗?”
保安忙点头:“见过,见过。一任队长是胸口出的这个,绝对没错。”
“那他是几天后失踪的?你给我好好想想,是在出了这东西几天之后?”我问道。
“三,三天。”平头保安举起手指掐算:“是,是三天没错。”
“你是第几天?”我再问他道。
“昨,昨天我刚见到自己出黑痣。应,应该是第一天。”平头保安也不太肯定。
也是两天后,鬼气的真正主人回来找他,将他带走,而且应该是用鬼魂附体的办法。
既然当下除灵没有效果,只有等到两天之后,鬼气之主现身,我再想办法对付它了。
据我猜想,既然保安没有十三铆人钉的人选,那么鬼气之主恐怕与黄莲圣母一样,是十三铆人钉的一员,也许能从它身套出点什么来。
我伸手拍了平头男肩膀一下:“忍耐两天,两天后我会再来找你。”
“两天?”旁边另一名保安道:“你是说他没救了吧?那我们呢?会不会有事?”
“你们要是害怕,干脆离开这。反正你们的岗位有的是人代替。”我随口说道。
结果这十来个人的眼神突然凶狠起来,纷纷摇头,嘴却不说话。
果然一个个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明知道危险,可看到大笔的钱钻进自己的账户,还是舍不得这份饭碗。
如说是让乐乐看到,以乐乐的性格,大概会当他们死了活该。
我冲婉君摆摆手,婉君也是一脸无奈。她很明白,这些人并不会听我的劝告,只会在这个岗位乖乖等死。
与其再费唇舌,倒不如静观其变,拿他们当饵,看看鬼气之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想明白这点,我也不欲再和他们纠缠,当即起身道:“两天之后,我们还会再过来,这之前你自己保重。”
拍拍平头保安的肩膀,他却满目怨恨的看着我,没了刚才的尊敬。
果然都是势利眼,见我没办法帮到他,历时便将我看作成仇人,瞧他嘴唇不停在动,估计是在小声的咒骂我吧。
我没有理会他,拉着婉君离开保安室,往铁门方向走去。
其他保安虽然跟出了保安室,但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来到铁门附近,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好像我们躲在附近似的。
让婉君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坐伸了个懒腰:“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两天以后再来看情况吧。”
“这条线索也算断了?”婉君问道。
“嗯。这条线索本来没有抱多大的期待,他们只不过是张朝弄过来的替死鬼,根本不知情。”我叹了口气道:“若是馆长还活着好了,他肯定知道的更多。”
在张朝的公司里,我只安插进了馆长这么一个内线。馆长一死,我对张朝的动向便更难掌握了,想要抓住张朝的把柄,也变得无从谈起。
“说到这个。我刚接到通知,安全屋里发现的尸体,已经全部移交到特殊部门了。”婉君说道。
“移到到特殊部门?那地方还有停尸间和解刨室吗?”我来回进出特殊部门也有几次了,根本没看见有这种地方。
“当然有,但是一直没有启用。今天是曾队长特批的,他应该也回到部门了。”婉君说道。
原本绝对安全的安全屋,眨眼之间便被焚毁,两名警察和一名证人被杀其,这种事情自然不算是小事,肯定要汇报给曾警官知道。
不过我没想到,他会亲自介入。毕竟他现在是大忙人,我还当他抽不出身来。
路我没在说话,而是闭目养神,任由婉君将车随意开在路行驶,直到缓缓进了部门内部。
推门下车,我问婉君道:“法医室在哪?你直接带我过去。”
“你不楼吗?队长应该在办公室等你吧。”婉君指着楼道。
“去法医室吧。”我摆摆手,跟在婉君身后。
婉君则没在说什么,估计以为我急着想看尸体,于是便七拐八绕的将我带到主楼的地下,穿过一条白色走廊,尽头便写着法医室三个字。
我快走几步,推门入内,见曾警官正和一身白的法医交谈。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曾警官见我进来,问了一句。
我和曾警官算是意气相投,想法也非常接近。所以他在想什么,我很容易猜到。
若换做是我,也不会呆在办公室里光看那些无聊的报告件。看件永远不如看现场和看尸体来的透彻,在这一点,我与曾警官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隔着老远,能看到解刨台摆放着三具烧毁的尸体,法医的初步检查应该已经结束了。
“婉君你先去处理那份视频吧,尽快将那份影像还原。”曾警官说道。
我们在博物馆最大的收获便是得到了一份视频,只可惜储存视频的平板被飞降术造出的人头击了一个窟窿,至于还能不能用,要看婉君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