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人?
第一时间浮现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周晓。
但是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第一答案。
周晓成功在我面前装死一次,而且他在假警察之间一定具有领导地位,那十几名假警察不是吞枪自杀,是与警方交火重伤而死,只有周晓一个人选择了逃跑。
这证明周晓的命要其他假警察的之前。
但是他暴露的太快了,像是名菜“乾坤烧鹅”一样,最先看到的烧鹅虽然肉大肥美,但这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美味是烧鹅肚子里的烧幼鸽。
所以我认定,在周晓的背后一定另有高人。
此人熟悉警方运作方式,能安排人巧妙的掳走警察并且进行替换而不被察觉。
另一方面此人对我有一定的了解,并在在安排人潜入西城警局时,还根据我的能力做了周密计划。
然而当我想整理线索将此人的身份锁定在一定范围的时候,才发现我手里的线索,竟然没有一条能和他连的。
此人的心计,让我不由的想到一个人......
我离开法医室时,秦小岚医生的解刨才正式开始。
但是后面解刨所得到的信息,已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从法医室出来,我到二层,只感刺骨的视线从四面八方传来。
现在已是太阳高升的九十点钟,西城分局的警员大都知道了昨天的抓捕行动。
这不难理解他们看我的眼神会如同针扎刀切一样,东西分局警员之间的敌意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大过。
而我挂着东城分局调派警员的身份,同时又是执行昨夜抓捕西城警局警员,酿成十几人枪杀惨案的主要人员。
他们虽然嘴没有说话,眼神却都像要将我千刀万剐了一样。
仇恨,那是仇恨的眼神。
我只能选择无视,硬顶着这些视线往外走。
正至门口,婉君迎面而来,还带着两条青黑的眼袋。
她昨夜熬了一个通宵,应该是从医院刚刚赶回这里。
“医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婉君敏感的觉察到其他警员看我的视线不对,立刻拉着我先从西城警局的正门出来,然后转到一个角落。
“事情你还没跟吕队长交代清楚?”
“我还没说。”我点点道。
婉君无奈叹气说:“队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给我们部门的所有人都下了禁口令,这件事甚至不往一级通报,也不能由我告诉吕队长。”
也是说,十几名警员的真身,还活生生的躺在医院里的事实,是不能告诉吕警官,以及其他任何警察。
简而言之,我不能通过任何途径化消西城警局内部对我的敌意。
曾警官这样决定的原因,只要我稍作思考能理解。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婉君忽然转口问我:“但是又说不出来你不对劲在哪里。”
“不要瞎想了,你到这,不是来找我的吧?”我回答说。
昨晚婉君唯一负责抓捕的对象是周晓,行动地点也是在医院内。因此,整个西城分局没有人知道婉君也参与到昨晚的事情当。
西城分局的警员也会对婉君保持距离,但最起码不是敌意。
“嗯,队长让我照常到西城分局班。但是我不理解,明明都已经把内奸揪出来了,为什么还不掀牌?”
因为还远远没有到露底牌的时候,还远远不到。
看着婉君进入西城警局,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拨给了久未打电话的乐乐。
“喂?你会打电话给我,是有进展了吗?”乐乐有些期待。
“嗯,虽然过程不是很顺利,而且我觉得接下来会更加不顺利。”
“我早提醒过你,但你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得向先有个心理准备。”乐乐话音一转道:“你接下来要去哪?”
“去趟医院,试试引蛇出洞这招。”
“......”
一阵沉默,乐乐只在电话内“嗯”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
我招手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十几名受困的警察,全部都安排在七楼,再往一层是重症病房。
我先到前台让护士将主治医生叫来,这名主治医生曾为我治疗过电击伤,我们说不有交情,但互相之间说得认识。
我大致看过受困警员的病房安排,然后问医生说:“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都是一些脱水或者饥饿带来的并发症,经过处理之后还不至于危及生命。”
这名年医生和其他男医生最大的不同是他有一个大大的秃头,再加人高马大,看起来根本不像白衣天使,反倒像是个流氓。
但是他的医术却在医院内却是顶级的,头有教授和学者的双重光环。
“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
“具体?”光头医生犹豫了一下,随即道:“昨天送来的这些病人,大都两天或者两天以没有喝过水,我也检查过他们的腹腔,有些病人已经出现胃酸反噬的情况。只能说送来的及时,如果再迟一天,他们大多数人没救了。”
医生这样说,自然有医生的道理。
人类在不吃东西的情况下,可以依靠消耗自己的脂肪挺过一周甚至一周以。可如果长时间得不到水分补充,身体机能会立刻进入衰竭状态,最多只需要三天半的时间,人会活活渴死。
“其他方面呢?有没有哪个人,身体有明显的异常?”
“这个......”光头医生再次犹豫了,四五秒后他再次开口:“的确是有一个人,身体状况和其他人不太一样。705号房的病人,虽然身体也十分虚弱,但是他的消化道状况明显好于其他人,
说明他在受困期间应该是有定期饮食的。”
705号病房吗?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异常吗?”
“这个......”
我谢过光头医生,表示自己要到病房里与警员们见见面。
医生并没有阻拦我,现在既是适合看病的时间,那些警员也大都醒着。
我没有走进第一间病房,而是直步来到走廊的间位置,也是705号病房。
转动门把手,微微打开一点门缝,门内躺着人也第一时间注意到我。
既然被他看到了,我也没有躲藏的必要,将门推开,索性直接站到他的面前。
705号病房的病人,正是整个谜团的心人物,也是曾和我们一起去过万国大厦抓捕贺云的周晓。
“你是谁?”周晓的眉头锁起。
看起来他好像是失忆了。长时间被幽闭在黑暗环境,**和精神经受双重折磨,失忆也是后遗症的一个表现。
不过我很清楚,眼前的周晓并非失忆,而是真的不认识。
“你对我没有一点印象吗?”
听到我说的话,他开始闭目思考,忽然说道:“好像是你救了我......”
“那是昨天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吗?”他头略略抬起,看着天花板的吊扇:“感觉是在几秒钟之前发生的一样。你知道吗?我倒现在还没睡着过,因为我害怕自己一闭住眼睛,才发现现在所看到的都只不过是一场梦。”
如果陪着他伤感下去,只会陷入没完没了的追忆。
我当即问说:“为了逮捕袭击你的人,我现在需要你集精力给我提供一些线索。”
周晓点点头:“你问吧,我能想起来的事情都告诉你。”
“先说说你被袭击时的记忆。”我从医生那里得知,所有的警员除了头侧部之外,身体并没有明显的外伤,被关押期间他们并没有受到虐待。
至于头侧部的外伤,大概是致使他们昏迷,并且被掳的原因所在。
“还能记得多少?不着急,慢慢说。”为了不让周晓感到焦虑,我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病床前。
“我记得......我记得那天好像挂着大风,因为回忆起来,好像还能听到当时窗户被风吹晃荡的声音。我将最近的案子向队长做过报告后,准备收拾收拾回家。”周晓陷入回忆之,瞳孔没有聚焦在任何物体之,完全是在进行回忆:“那时候天已经很黑了,然后我突然觉得脖子很疼!对,是刺痛的感觉,我大概是被注射了什么,然后昏过去了。等我醒来,已经被人绑了起来,绑在那里。”
一说到自己被捆绑在牢房里时,还会浑身打颤,仿佛还没有脱离心里的恐惧。
“你是目前所有受困警员,被关押时间最长的。我希望你能尽量多的给我提供线索。”
“我已经在尽量配合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床躺着的周晓,与我之前见到的“周晓”,性格有着明显的差异。
“那在你被关押的这段时间呢?能想起什么?如声音,或者形体特征,也许可以成为重要线索。”我再次追问说。
周晓摇头:“为了能记录下时间,我一直尽量让自己的保持清醒。间我感觉到有人......有人给我喂过某种液体,还有一些面包之类的食物......至于他的样子,实在是太黑了,黑的连轮廓都看不见,我没有印象。”
“液体?”
“肯定不是水,有种怪的味道.......医生检查过我的身体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检查过,你只是营养不良。至于其他方面,检查结果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