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两月内。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渊里,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的男人手里提着一盏散发着幽蓝色火焰的灯。
“这片土地越来越不稳定了啊。”男人皱着眉自言自语道“看样子那件事得尽快了。”
男人挥手拿出一把玄黑的长剑,将灯固定在地上轻轻摩挲着长剑:“老伙计,这次全靠你了。”
男人收起长剑,提起灯走向深渊深处,充斥潮湿,阴暗,以及微微地衣腐烂的味道。
随着男人的脚步,他来到了一座或许称不上城市的城市,深渊里没有天然光源,唯一的光源是那家家户户和男人手上的灯一般的灯盏。
幽蓝的光晕更显的眼前的城市的颓败与不堪。
“王,您回来啦,你能给玲玲再讲讲地面上的故事吗?”一个小女孩看见男人跑了上来抱住男人的小腿撒娇道。
男人宠溺地揉了揉小女孩的头。
“地面上啊,和深渊不同,那里有树,有小草,有五颜六色的花。。。”
“五颜六色?五颜六色是什么意思啊,王。”小女孩咬着手指歪着头问道。
男人被女孩的问题打断,带着些许痛心,是啊,出生在深渊的孩子或许这辈子只见过深渊那亘古不变的黑与那散发着幽幽蓝光魂灯的蓝。
“五颜六色。。。就是好多好多颜色,就是非常漂亮,和玲玲一样。”
男人整理了下心情继续讲到:“那里有好多好多可爱的小动物,白天天上有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而且太阳有光,比一万个魂灯加在一起还亮。。。。”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地面上玩啊,王。”小姑娘听着男人的讲述两个眼睛里充满了向往。
“会去的,快了。”男人低语道,不知道是在回答小女孩还是自己。
“回去吧,不要让你娘担心。”男人揉了揉小女孩的头笑着道。
小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一蹦一跳地离开。
“王!您回来了。”
“王,今年的黑面产量更低了。”
“王,来坐坐吃点东西啊。”
。。。。。。
男人在破败的城市里走了一圈,人们或是打热情招呼,或是尊敬行礼,或是无奈地抱怨,但无一例外他是这个破败城市里最受尊崇与爱戴的王。
带着亲切的笑容男人回应着每个人,四十万臣民,他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随着男人的脚步,他走入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建筑。
“王,必须这样了吗。”迎面是一个穿着着重甲的人,从声音可判断是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走到一个池子边伸出手臂,轻轻一刀划了一刀,血汩汩流入池子中。
“我死后,这些血足够养出另一王,带着我的子民们活下去,答应我血边。”
身着重甲的男人浑身一抖,将手中的魂灯放下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带着颤抖的声音道。
“血边侯,领吾王之命!”
“这件事不要让兮儿知道。”男人留下一句话独自离开了。
“南铖回来啦!”一个漂亮的女子端着一盏魂灯领着男人向家中走。
“怎么走这么远?”男人带着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不打一声招呼就出去了,我担心啊。”女子皱着眉轻斥道。
“我是渊族的王啊,你担心什么啊,真是的。”季南铖揉了揉女子的脸道。
“爹爹,你回来啦,今天人家可听话了,修炼了一天,以后我也要和爹爹一样做王。”一个小女孩看到季南铖跑着扑到他的怀里道。
“好,好,以后你来为王。”季南铖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宠溺地道,可眼中流露着些许不同的感情。
几天后。
“血边,人都带到了吗?”季南铖把玩着手中的长剑淡淡地问道,没有了前几日的亲切柔和,多了几分王者的霸气。
“都在了吾王。”血边侯回答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
“这次我会动用戮生剑,但是那个老家伙即使是被戮生剑刺穿了心脏也不会立刻死亡。
我会拖住他,不过这种家伙的临死反扑,我必然。。。这是我的命石,它碎了你们就带着臣民们打过去,有我的血在可保千年无忧,毕竟她还欠我一个人情。
切勿徒生杀孽,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交代完了一切季南铖看了看远处的,带着些许不舍。
“好了,我该上路了。”
“恭送吾王!”以血边侯为主的七人跪在地上扣了首,声音带着颤抖道。
季南铖冲出深渊的屏障,入目的是一大片广袤的大沙漠,沙漠的中心有着一个百米巨门,门前静静坐着一个人。
与大门比起,这个人的体型显得十分不起眼,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让所有看见大门感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季南铖看着远处的男人,张平,多么简单平凡的名字。然而就是这个人,持枪戍守三千载,未使寸土落九渊。
“千年前我们还曾是战友啊,不要怪我,我是他们的王啊。。。”季南铖心里默默地自言自语。
仅是一瞬之间,季南铖收拾起之前的感叹,愧疚以及些许愤怒,留在脸上的唯有淡然,这次他必须成功。
戮生剑来到手上荒凉的大沙漠上好似并没有出现过季南铖这个人一般。
“噗呲!”
一声入肉的声音,张平低头看了看从胸口刺穿而出的戮生剑。
成了,季南铖暗自松了口气,只是耳边好像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张平感觉戮生剑那恐怖的生命吞噬的能力,恐怕他中了此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抬手握住自己的长枪。
只要从这里捅进去,那个可悲的偷袭者必然会和他共赴黄泉。提枪的张平看了看自己小腹,从他被刺穿心脏到现在不过瞬息而已。
他有把握这一枪将后面的季南铖捅个对穿,可最后一刻他犹豫了。
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一凝,转身一枪拍在季南铖的小腿上,疯狂向一个地方掠去。
看着张平掠去的地方季南铖睚眦欲裂,声音有些扭曲地喊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