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纯纯被人押进房间之时,整个人仍旧是处于一种瑟瑟发抖的状态。
她进入游戏后,在了解自己身份是先太子妃的时候是非常崩溃的。
这种带着先字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过!而这样的身份,兄弟媳妇的禁忌,说明她跟游戏的最终目标将一点都挂靠不上。
在打听过先太子没有子嗣,她是自请去的寺庙后,杜纯纯摆烂了。
既然不能为了游戏目标而奋斗,那她就只能愉快的享受生活了。
本以为想要出皇家寺庙会遇到各种拦截的人,但事实证明,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已经完全被皇家遗忘,完全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除了先太子府邸被恶奴霸占这件事情很让人气愤外,杜纯纯对出来后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
恶奴不肯承认她是先太子妃,她也害怕闹得人尽皆知走不了,于是当夜她就翻墙卷走了先太子府内的许多金银宝贝,再买了两个身强力壮的Npc充当护卫保镖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南下江南,过起了纯富婆的生活。
纯富婆该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玩好的,于是她成为了秦楼楚馆的常客,当然,是小官馆。
在醉生梦死中,她甚至觉得,这场游戏参加的实在是太值当了。
不但能白白拿到一百万,还能享受现实生活中完全无法享受到的生活。
那些观看杜纯纯直播间的人,也有同样的感慨,甚至有人说,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请带上我!
就这样,在方策派人将她抓住,并试图带回来的时候,杜纯纯以为她是这些日子过于露富,遇到了劫匪。
眼看着两个Npc不堪一击,杜纯纯不由哀叹自己还是过于吝啬,早知道买上十个,她就不信还干不过。
“大哥,你抓我走不就是为了要钱,你放了我,我告诉你我的钱都在哪!”
“大哥,我没有家人了,你绑票是没有意义的,我可以现在就付款!”
“大哥,我的钱就在我住的那家小官馆里,放了我吧!”
在多次试图用自己有更多的金银自救无果后,杜纯纯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身份。
再一次被塞入马车的时候,杜纯纯厉声呵斥道:“本宫是先太子妃,你们若是敢对我不利,本宫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负责将杜纯纯带回来的两人对视一眼,颇为嫌弃地将杜纯纯推入马车,轻车熟路的将人绑好,堵上嘴,甩开鞭子继续驾车。
“我还以为这个女人玩的都忘记自己是先太子妃的事情了呢!”
“像她这样的玩家可真是少见,完全将游戏当作度假,真让人羡慕。”
“可不是,这破游戏的设定太坑了,最好的代步工具居然是马车,哥这两天的屁股都要碎了。”
“上战场打仗的时候不是也骑得马,怎么不见你抱怨?”
“那当然不一样,哪个男人没有马革裹尸的梦想,但现在押送个女人,还是个拎不清的,就没意思极了。”
“行了,别抱怨了,这活至少比掉脑袋的轻松。那些被抓走的兄弟,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也是!”
马车里的杜纯纯瞪大了眼睛,她这还是头一次听着两个人毫不避讳的谈论事情。
这两人是玩家?所以为什么会有男性玩家?
而且,都是玩家,抓她干什么?就因为她是先太子妃?
还说上过战场,莫不是要打着先太子的名号谋反?
可就算要打这个名号,跟她一个寡妇有什么关系!
带着这样的疑虑,杜纯纯在看到方策的时候,第一时间哆嗦着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兄弟,我就是一个边缘性人物,就算顶着先太子妃的名头,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要是想搞个谋反什么的,先太子的名号大约也不管什么用。都是玩家,要不放我一马?”
方策被杜纯纯的一通输出说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笑出了声。
“你不认识我?”
杜纯纯摇摇头,她都不知道有男玩家参加了游戏,怎么可能认识绑架自己的这位大兄弟,虽然这位大兄弟比她见过的Npc都帅气。
他以为只有安若不知道两个游戏合并,原来,只要是没有目的的人,都不知道两个游戏合并了。
方策想了想,将《朝堂风云》与《深宫喋血》两个游戏合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杜纯纯,还明确表明了自己与魏彦的身份、关系、目的。
“所以,你抓我过来,是想利用先太子的名号,推翻魏家少爷?”
杜纯纯疯狂摇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道:“能不能不要带上我,让先太子把我休了吧,我就想好好体验下人生,一点都不想死,我可没钱去买免死金牌啊!”
方策揉了揉眉心,头痛道:“你先别忙着哭。先太子无子嗣,我打先太子的名号做什么?难不成拥护你做皇帝吗?”
杜纯纯泪眼蒙眬道:“那你抓我做什么?”
“我需要先太子妃……”
杜纯纯一把眼泪将眼泪擦干,上前两步坐在方策的腿上,笑道:“原来是相中我了?你长得这么帅,哪用绑架这种方式,直接告诉我就行,我是愿意的。”
方策一把将杜纯纯推开,让人将她按回到椅子上,就行说道:“要的是你手里的东西!怎么,你是东西吗?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收一收,好好想一想,在你离开皇家寺庙之前,可有人跟你比较亲近,最好是忠心耿耿那种,再去问一问之前的事情。”
杜纯纯脸上闪过了不好意思,问道:“那你总要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吧?”
“先帝淑妃偷人的证据。”
杜纯纯满脸错愕,反问道:“你凭什么会觉得先帝会将自己绿帽子的证据给自己儿媳,嫌弃不够丢人吗?”
“自然不是给你的,应该是给了太子。作为太子的遗孀,太子的遗物自然都该归你所有,我要找的东西正是在这里面。”
太子的遗物?
杜纯纯想了想先太子的那座宅院,想了想自己顺走又卖掉的那些金银珠宝、名画印章,脸色越来越难看。
“两种可能,一种是已经被我南下用钱的时候卖掉了;还有一种可能,被先太子看守宅子的刁奴据为己有。毕竟,如果不是刁奴,我也不至于非要南下,还得典当度日。”
方策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当即便让人陪着杜纯纯回了宅院,先整顿恶奴,然后再将先太子的东西一一梳理,最后去看被杜纯纯变卖的那些东西。
如果都没有,方策轻轻叹了口气,那就只能从先帝淑妃身上下手,等着那份证据自己大白于天下了。